第70章 玉虚器道 巧夺天工（2/2）
“先试试最简单的‘点灵’。” 林玄选定一块最普通的精铁虚影。他闭上眼，回想“点灵”心诀，道种微微震动，一缕神念携带着他对“坚韧”、“锋锐” 这两种“道”的粗浅理解，缓缓探出，融入那精铁虚影之中。
起初，毫无反应。精铁虚影死气沉沉。林玄不急不躁，心神沉浸，细细感知。他“看”到了精铁虚影内部杂乱无章、微弱至极的“灵性尘埃”。他尝试以自身神念为引，以“坚韧”、“锋锐”的道韵为“火”，去梳理、引导、唤醒、凝聚这些灵性尘埃。
一次，失败。灵性尘埃溃散。
两次，失败。道韵冲突，虚影震荡。
三次，失败。神念消耗过大，几近枯竭。
林玄额头见汗，却毫不气馁。他服下丹药，打坐恢复，然后继续尝试。他意识到，自己对“坚韧”、“锋锐”的道韵理解还太肤浅，神念操控也不够精微。他回想自身武道修行中，对力量掌控、对金石之气的感悟，将其融入“点灵”之中。
十次……百次……
就在林玄神念即将耗尽，准备再次休息时，忽然，他“看”到，那精铁虚影内部，一粒极其微小的灵性尘埃，在他的道韵与神念持续不懈的“喂养”下，微微亮了一下，随即，仿佛产生了连锁反应，周围的灵性尘埃开始自发地向其靠拢、凝聚！
“有戏！” 林玄精神一振，集中全部心神，小心翼翼地维持着道韵与神念的输出，如同呵护一颗脆弱的火种。
终于，嗡的一声轻鸣，那精铁虚影中心，一点微弱却稳定的灵性光点被成功“点”亮！虽然光芒暗淡，仿佛随时会熄灭，但它真实存在了！它散发着一种微弱的、属于“精铁”本身的、坚韧的灵性波动！
“成功了！” 林玄心中涌起巨大的喜悦。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步，却是从0到1的质变！是他理解并实践玉清器道核心理念的关键一步！
“接下来是‘塑形’。” 林玄一鼓作气，以那点“灵性”为核心，以神念为“意念之锤”，以“坚韧”、“锋锐”的道韵为“模具”，开始引导、塑造精铁虚影的形态。
他没有刻意去想“剑”或“刀”的固定形状，而是遵循着“灵性”本身的需求与“道韵”的指引，自然而然地，那精铁虚影开始流动、变形，最终凝聚成一把短小、质朴、却线条流畅、透着坚固与锐利之感的小剑虚影！形态与“灵性”、“道韵”完美契合！
“最后是‘开光’！” 林玄引动衍道台周围的先天庚金之气，按照“开光”手法，将其凝练、纯化，化作一缕细如发丝、却锋锐无匹的金色火焰，缓缓“烧灼”向那柄小剑虚影。
“滋滋……” 小剑虚影在庚金之火的淬炼下，形态变得更加凝实、稳固，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属光泽，其内部那点“灵性”也似乎壮大了一丝，与剑体结合得更加紧密。当庚金之火缓缓熄灭，一柄长约三寸、通体暗沉、却自有一股坚韧锐利之气的小剑虚影，静静地悬浮在衍道台上方。
这并非实物，只是衍道台模拟出的、蕴含“道韵灵性”的投影，但它真实不虚地存在着，并且，它是一件真正的、蕴含“坚韧”、“锋锐”道韵的、最最低等的“后天法器”！是林玄亲手“创造” 出来的！
“成了！我真的炼成了！” 林玄看着那柄小剑虚影，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成就感。这与他之前在花果山炼制的那些徒具其形、灵性微弱的“法器”截然不同！这柄小剑，有了“魂”，有了“体”，有了“用”！这才是真正的炼器！
“道法自然，形由性生……以心合器，以神炼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林玄喃喃自语，眼中光芒越来越盛。他之前炼器，是强行赋予形态，是工匠；而现在，是引导灵性，塑造道形，是创造者！这其中的境界差距，天壤之别！
“嗡——” 就在林玄沉浸于成功的喜悦与感悟中时，衍道台上方，元始天尊的虚影缓缓浮现。依旧是那般威严、淡漠，目光落在林玄炼制的小剑虚影上，停留了一瞬。
“尚可。” 元始天尊的声音直接在林玄元神中响起，“三日之期未至，汝可继续参悟。每日巳时，可问。” 话音落下，虚影消散。
“弟子遵命！” 林玄连忙行礼。他知道，自己方才的表现，勉强入了二师伯的法眼，得到了继续参悟与提问的资格。
接下来的三日，林玄废寝忘食，沉浸在衍道台中。他尝试用不同的“材料”，赋予不同的“道韵”灵性，塑造出剑、盾、甲、索、珠等不同形态的“器”，并引动不同的法则之气进行“开光”。
每一次尝试，无论成功失败，都让他对“点灵、塑形、开光”的理解更深一层，对材料物性、法则道韵、形态结构之间的关联把握更加精准。
每日巳时，他都准时向元始天尊虚影请教。问题从最初的“如何更精准地感知材料灵性”、“道韵冲突时如何调和”，到后来的“不同法则之气开光有何优劣”、“如何为器灵预设成长方向”……
元始天尊的解答言简意赅，直指核心，往往一语道破天机，让林玄茅塞顿开，少走无数弯路。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当林玄再次被衍道台柔和的力量“推”出那种玄妙的炼器状态时，他眼中已满是疲惫，却更闪烁着兴奋与智慧的光芒。
他手中，把玩着一件最新炼制成功的、以寒铜虚影为基、赋予“冰寒禁锢”道韵、以癸水之气开光的“寒冰锁链” 虚影。虽仍是虚影，但其灵性充沛、道韵清晰、结构稳定，远超最初那柄小剑。
“玉清器道……巧夺天工，近乎于道！” 林玄心中感慨。这短短三日，他在器道上的进步，远超过去百年自行摸索！更重要的是，他掌握了玉清器道的核心理念与正确方法，方向已明，前路清晰！
离开器室，林玄向玉虚宫方向深深一礼，然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