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蒸汽鸣大明（1/2）

正德十一年的第一场雪落下时，京城格物院的工坊里却热气腾腾。朱厚照裹着貂裘，正盯着一台轰鸣的机器——这是格物院耗时三年研制出的第一台实用型蒸汽机，活塞在气缸内往复运动，带动着旁边的碾米机飞速转动。

“陛下，这台蒸汽机每刻钟可碾米三百斤，是人力的二十倍。”王守仁指着机器上的刻度盘，语气中满是自豪。这三年来，他从对格物之学一知半解，到如今能与工匠们一起改进技术，思想观念早已发生了巨大转变。

朱厚照伸手触摸着蒸汽机的外壳，感受着传来的震动：“不错，但还不够。这台机器太过笨重，耗煤量也大，必须改进。”他取来纸笔，画出分离式冷凝器的草图，“在气缸外增设冷凝器，将蒸汽导入其中冷却，这样气缸就能始终保持高温，效率可提升三成，耗煤量能减少一半。”

王守仁接过草图，仔细研究片刻，眼中瞬间亮了起来：“陛下此计精妙！臣立刻组织工匠改进。”

蒸汽机的改进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而此时的江南，一场新的变革正在悄然展开。随着海禁的开放，厦门港已成为东南沿海最繁华的港口，来自南洋、欧洲的商船络绎不绝。朱厚照派去的户部官员，正在这里推行“关税银本位”制度，所有进出口货物一律以白银计价征税。

“陛下，江南巡抚奏报，去年厦门港关税收入达八十万两，比前年增长了五成。”户部尚书韩文拿着奏报，脸上满是笑容。如今的国库早已充盈，再也不用为财政亏空发愁。

“很好。”朱厚照点头，“传旨江南，从关税中拿出二十万两，用于修建厦门到泉州的碎石路。这条路要宽三丈，能容两辆马车并行，为日后推广铁路做准备。”

修建碎石路的旨意下达后，立刻在朝堂引起了不小的争议。不少大臣认为此举劳民伤财，更有甚者上书称“破坏风水”。朱厚照却力排众议，亲自拟定了修路的标准：路基要夯实，路面要铺设大小均匀的碎石，两侧还要挖掘排水沟。

为了加快工程进度，他还将改进后的蒸汽机用于碎石作业。当工匠们看到蒸汽机带动的碎石机一天能破碎的石头，抵得上百名壮丁的工作量时，所有的质疑声都烟消云散了。

正德十二年春，厦门至泉州的碎石路竣工。这条路的开通，使得两地的运输时间从原来的十天缩短到三天，粮食、布匹等商品的流通效率大幅提升。朱厚照趁机下旨，在全国范围内推行“官道改良计划”，重点修建连接各大城市的碎石路。

与此同时，格物院的蒸汽机改进工作也取得了突破。分离式冷凝器的应用，让蒸汽机的效率大幅提升，体积却缩小了一半。朱厚照立刻下令，将改进后的蒸汽机用于矿山开采和冶铁工坊。在山西的煤矿，蒸汽机带动的抽水机解决了矿井积水的难题，煤炭产量激增；在河北的冶铁工坊，蒸汽机鼓风设备让高炉温度进一步提升，铁的纯度又上了一个台阶。

这年夏天，葡萄牙使团抵达京城。使团首领皮雷斯看着京城宽阔的街道、行驶的马车和工坊里轰鸣的机器，眼中满是震惊。他原本以为大明还是那个闭关锁国的古老帝国，如今才发现，这里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朱厚照在乾清宫接见了皮雷斯。当皮雷斯提出希望与大明签订不平等贸易条约时，朱厚照只是淡淡一笑：“大明与葡萄牙通商，需遵循大明律法。若想在厦门设立商馆，需缴纳年费，且不得干涉地方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