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远超西洋（1/2）

正德三十六年的元日朝会，太和殿的丹陛之下，除了大明的文武百官，还站着来自三十七个国家的使节。最前排的葡萄牙使者手捧象牙宝盒，西班牙使者高举镀金地图，英国议会派来的代表则身着大明赏赐的锦袍——这是自“环球贸易联盟”成立后，首次如此规模的万国朝贺。嘉靖帝朱载墭端坐龙椅，目光扫过阶下，最终落在御案左侧那台崭新的无线电报机上，嘴角勾起一抹沉稳的笑意。

朝会刚散，朱载墭便带着张居正直奔观星台。朱厚照正与宋应星围着一台更大的无线电报机调试，机器旁的铜质天线直插云霄，连接着下方密密麻麻的线路。“父皇，欧洲的万国电报已经收到了？”朱载墭快步上前，目光落在跳动的电码纸上。

“刚收到里斯本中继站转发的消息，法普两国已按联盟章程，将关税降至三成。”朱厚照指着电报机，“这台‘飞讯三号’的信号覆盖范围已达万里，昨夜我们与美洲新明港完成了首次实时通讯，只用了一炷香时间。”他顿了顿，将一张图纸递过去，“但问题也来了，无线电报依赖电磁波，遇到雷雨天气信号就会中断，格物学院的学子们设计了‘避雷装置’，你让工部立刻在全国中继站推广。”

朱载墭接过图纸，只见上面画着一根顶端尖锐的金属杆，通过导线连接着埋入地下的铜块。“儿臣即刻安排。对了，美洲总督郑崇光传来急报，旧金山的金矿发现大规模矿脉，但当地移民与印第安部落因水源分配起了冲突，已有数十人伤亡。”

朱厚照眉头微蹙：“移民与土着的矛盾是殖民大忌。你传旨郑崇光，立刻成立‘美洲民事调解司’，由大明官员、移民代表和印第安部落首领共同组成，按‘土地先占、资源共享’的原则划分水源。另外，让农业科学院派专家去美洲，教他们修建水利灌溉系统，从根本上解决缺水问题。”

二月初，工部的避雷装置刚在京城中继站安装完毕，江南就传来喜讯：苏州织布局成功研制出“纺织流水线”，将纺纱、织布、染色等工序通过传送带连接，配合蒸汽动力，生产效率较之前提升十倍。朱载墭接到奏报后，立刻下旨拨款百万两，在松江、杭州等地复制该流水线，同时要求织布局研发“丝绸印花技术”，进一步抢占欧洲高端市场。

消息传到欧洲，威尼斯的丝绸商人联名向罗马教廷施压，请求禁止大明丝绸进口。教皇格列高利十五世左右为难，一边是大明强大的军事实力和丰厚的贸易利益，一边是本土商人的压力。最终，他派红衣主教利玛窦作为特使，再次出使大明，希望能与大明协商“丝绸贸易配额”。

利玛窦抵达京城时，正赶上大明的“科技博览会”。在京城外的广场上，蒸汽挖掘机正在演示挖掘地基，汽油汽车拖着车厢飞驰，飞机在空中表演盘旋，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台“蒸汽起重机”，仅用十人操作，就将万斤重的铜钟吊到了三丈高的钟楼上。利玛窦看得目瞪口呆，在日记中写道：“大明的技术已超越欧洲百年，这里的广场就像上帝的工坊。”

朱载墭在乾清宫接见利玛窦时，直接拿出了丝绸印花的样品——上面印着欧洲贵族喜爱的宗教图案，色彩鲜艳且永不褪色。“主教大人，大明从不垄断贸易，但也不会接受不合理的限制。”朱载墭指着样品，“若罗马教廷能说服欧洲各国开放市场，大明可将丝绸印花技术传授给威尼斯商人，双方合作生产，实现共赢。”

利玛窦被眼前的丝绸样品和朱载墭的诚意打动，当即表示愿意促成合作。三个月后，大明与威尼斯签订《丝绸贸易协定》，大明提供技术和染料，威尼斯提供工坊和劳动力，合作生产的丝绸在欧洲售价翻倍，双方都赚得盆满钵满。这一举措，不仅化解了贸易摩擦，还将大明的技术影响力进一步渗透到欧洲。

四月，漠北铁路全线通车。首列“漠北号”蒸汽火车从西安出发，载着粮食、布匹和农具，历时五日抵达库伦。火车抵达时，库伦的牧民们围着火车欢呼雀跃，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铁家伙”，更没想到中原的货物能如此迅速地运到漠北。朱载墭与朱厚照一同乘坐火车视察，看着车窗外牧民们挥舞着大明旗帜，朱厚照感慨道：“铁路不仅是运输线，更是民心线。漠北纳入行省不过两年，百姓就已如此认同大明，这就是技术与仁政结合的力量。”

在漠北期间，两人还视察了新建的漠北铁厂。这座铁厂采用高炉炼铁法和蒸汽动力，年产钢铁十万斤，主要用于制造农具和铁路配件。铁厂的工人中，既有中原的工匠，也有当地的牧民，他们穿着统一的工装，配合默契。“父皇，儿臣已下旨，在漠北开设格物蒙学，招收牧民子弟学习技术，未来铁厂的管理岗位，优先从他们中选拔。”朱载墭指着远处的学堂，“让当地人参与到建设中来，漠北才能真正长治久安。”

五月，美洲传来捷报：郑崇光按照朱厚照的指示，成立民事调解司后，移民与印第安部落的矛盾得到有效化解。农业科学院派去的专家修建了大型水库和灌溉渠，解决了缺水问题。更令人振奋的是，印第安部落首领主动提出，将部落领地纳入美洲行省管辖，接受大明的法律和治理。朱载墭接到奏报后，龙颜大悦，下旨册封该首领为“美洲宣慰使”，赐蟒袍玉带，并在其部落设立“大明印第安学堂”，传授农耕和纺织技术。

与此同时，格物学院的物理学系取得重大突破：学子们通过反复实验，证实了“万有引力定律”，并据此改进了天文望远镜的镜片设计，新研制的“观天二号”望远镜能清晰观测到土星的光环。朱厚照得知后，亲自来到格物学院，为物理学系题写了“格物致知”的匾额，并下旨设立“自然科学奖”，每年奖励在基础科学领域有重大突破的学者。

六月，欧洲的局势再次出现波动。瑞典王国为争夺波罗的海霸权，向丹麦宣战，战火波及周边国家。环球贸易联盟的欧洲成员国纷纷派使者前往大明，请求大明出面调停。朱载墭召集群臣商议，张居正建议：“陛下，可派俞大猷率领环球舰队前往波罗的海，展示军威的同时，提出‘波罗的海中立区’的主张，禁止交战双方在中立区内开战，保障联盟成员国的贸易安全。”

“张先生所言极是。”朱载墭点头道，“同时，命驻欧洲的使者联络法普两国，让他们从旁协助调停。瑞典与丹麦都是联盟成员国，我们既要维护联盟的稳定，又不能偏袒任何一方，以‘中立调停’的身份介入最为合适。”

俞大猷的环球舰队抵达波罗的海后，立刻引起了交战双方的重视。舰队中的蒸汽装甲战船威力惊人，瑞典和丹麦都明白，若得罪大明，将失去巨大的贸易利益。在大明的调停和法普两国的压力下，双方同意停火，在哥本哈根举行谈判。最终，在大明的见证下，两国签订《哥本哈根和约》，划分了在波罗的海的势力范围，设立中立区保障贸易安全。

七月，国内的工业升级迎来新的高潮。石油化工总局成功研制出“柴油发动机”，功率比汽油发动机更大，且燃料成本更低。朱载墭下旨，将柴油发动机应用于火车和大型轮船，同时成立“大明汽车工业公司”，开始批量生产载重汽车，用于各地的货物运输。载重汽车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大明的物流格局，偏远地区的货物也能在短时间内运抵京城，物价随之稳定下来。

就在大明一片欣欣向荣之际，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悄然降临。江南地区爆发了大规模的“机工暴动”，苏州、松江等地的织布局工人因担心机器取代人工，聚集在官府门前抗议，甚至砸毁了部分纺织设备。消息传到京城，朱载墭脸色凝重，立刻召来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商议对策。

“陛下，机工暴动的根源是担心失业。”户部尚书周经出列道，“随着机器的普及，越来越多的手工业者面临失业风险，若不妥善处置，恐引发更大规模的动乱。”

朱载墭看向张居正：“张先生，你有何良策？”

张居正躬身答道：“陛下，臣以为可从三方面着手：其一，设立‘失业救济司’，为失业机工提供临时救济金；其二，扩大基建规模，铁路、公路、水利等工程招收失业人员；其三，推广‘机器培训’，由官府出资，让失业机工学习机器操作技术，进入新的工厂工作。”

朱载墭采纳了张居正的建议，同时亲自前往苏州安抚机工。在苏州织布局前，他站在高台上，对聚集的机工们高声说道：“朕知道大家担心失业，但机器是用来造福百姓的，不是用来取代百姓的。朝廷已设立救济司和培训学堂，只要大家愿意学习新技术，就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他顿了顿，指向远处正在建设的新工厂，“那里将开设三十个工坊，需要两千名工人，优先招收你们中的学员！”

在朱载墭的安抚和具体政策的推动下，机工暴动很快平息。失业机工纷纷报名参加培训学堂，掌握机器操作技术后，大多进入了新的工厂，工资较之前还提升了三成。这场危机的化解，让朱载墭深刻认识到，技术革新必须与社会治理同步推进，才能确保国家稳定发展。

八月，格物学院的化学系成功合成了“塑料”，这种新材料质地轻便、耐腐蚀，且成本低廉，很快被应用于日用品制造。朱载墭下旨，在江南设立“塑料工坊”，生产梳子、餐具、容器等日用品，投放市场后大受欢迎，甚至远销欧洲。塑料的出现，不仅丰富了百姓的生活，还为大明开辟了新的产业赛道。

九月，朱厚照突发风寒，虽无大碍，却让朱载墭更加意识到权力传承的重要性。他在乾清宫设宴，邀请内阁大臣和宗室亲王作陪，席间正式提出，待正德三十七年春，举行“太子册封大典”，立长子朱翊钧为太子，让其协助处理朝政。朱厚照对此表示支持，举杯道：“载墭，你当年接过朕的玉玺时，朕就知道你能担起大明的重任。如今立储，是为大明的长远考虑，朕很欣慰。”

消息传出，朝野上下一片安定。宗室亲王们纷纷表示拥护，内阁大臣们也认为立储有利于国家稳定。朱翊钧当时年仅十岁，却已在朱厚照的教导下，掌握了基础的格物知识和治国理念。他在觐见朱载墭时，亲手绘制了一张“儿童玩具蒸汽机”的图纸，让朱载墭和朱厚照都颇为惊喜。

十月，美洲行省传来消息：大明移民在南美洲发现了大规模的橡胶树，格物学院派去的专家成功研制出“橡胶硫化技术”，生产出的橡胶制品弹性好、耐磨，可用于汽车轮胎和密封件。朱载墭接到奏报后，立刻下旨成立“大明橡胶公司”，在南美洲设立橡胶种植园和加工厂，同时命工部将橡胶轮胎应用于汽车和马车，提升行驶的舒适性和安全性。

此时的大明，已形成了以“工业为核心、农业为基础、贸易为纽带”的经济体系。钢铁、纺织、石油、化工等产业蓬勃发展，铁路、公路、航运等交通网络四通八达，无线电报连接全球，蒸汽飞机和汽车成为新的交通工具。大明的商品远销世界各地，白银源源不断地流入国库，百姓的生活水平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十一月，欧洲的罗马教廷再次派利玛窦出使大明，这次他带来了教皇的亲笔信，请求与大明建立“文化交流联盟”，互派学者和留学生。朱载墭欣然应允，与利玛窦签订了《大明-罗马文化交流协定》，规定每年互派五十名学者和留学生，大明向欧洲派遣格物学、农学、工学学者，欧洲向大明派遣天文学、数学、医学学者。这一协定的签订，标志着东西方文化交流进入了新的阶段。

十二月，正德三十六年即将结束。这一年，大明在全球战略布局、技术革新、社会治理等方面都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不仅巩固了在全球的霸主地位，还化解了机工暴动等内部危机，实现了经济发展与社会稳定的双赢。乾清宫内，朱厚照与朱载墭一同翻看年度政绩册，窗外的雪花正静静飘落，覆盖了紫禁城的红墙黄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