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毒源与温情（2/2）

萧煜借着她的手喝了几口，目光落在她衣袖上一块未曾洗净的暗红血渍上，那是他最初呕出的毒血。“那东西……你收好了吗？”

“嗯。”沈清鸢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道，“殿下，您体内的毒……并非一日之寒。您可知道，平日的饮食和熏香是否有异常？或者最近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萧煜眼神陡然变得锐利，随即转为沉冷的了然。“果然……我也曾偶尔感到不适，太医只说是劳心所致。如今看来……”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神冷若寒冰，“我宫中有内鬼。饮食都经过查验，唯有熏香……是母妃（温太妃）去年所赐，说是有安神静心之效，我一直使用着。”

沈清鸢心中一紧。是温太妃所赐？难道温太妃也……不，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借温太妃之手行事！“香可有剩余？能否取来让我看一看？”

“在我寝殿的暗格，心腹太监知晓此事。”萧煜说道，“此事暂且不要声张，尤其……不要让母妃知道，免得她担忧自责。”他考虑得十分周全，同时也对沈清鸢的细心与敏锐有了更深的认识。

两人正低声交谈时，外间通传，皇帝前来探视。沈清鸢赶忙退到一旁。皇帝见到萧煜气色好转，龙颜稍悦，勉励了几句，又详细询问了遇刺的经过。萧煜此番回答清晰了许多，但仍未提及金属筒和具体怀疑的对象，只说刺客训练有素，疑似军中手法，目标明确就是他本人，现场未留下活口和明显线索。皇帝听罢，面色阴沉，嘱咐他好好休养，追查之事自有朝廷处理。

皇帝离开后，萧煜示意沈清鸢靠近，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等我能够行动，需尽快将东西呈给父皇。但在此之前，恐怕还会有波折。你……自己也要万分小心。我中毒之事传开，有些人，怕是要坐不住了。”他所指的，自然是三皇子一党。

沈清鸢郑重地点了点头：“殿下放心，清鸢明白。” 她望着萧煜那依旧透着虚弱，却已重拾坚毅的眼神，心中明白，最危险的时刻或许尚未过去，但至少，他们已从鬼门关夺回了些许生机。

当日下午，沈清鸢借口回住处取些私人用的药材，在容嬷嬷安排的可靠宫女陪同下，悄悄前往萧煜居住的皇子所，取回了那盒尚未用完的“安神香”。回到自己的宫室后，她迫不及待地打开查验。只见香饼色泽均匀，气味清雅宁静心神，乍看之下并无异常。她用小刀刮下少许粉末，采用多种方法进行测试，均未发现常见的毒物。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她心有不甘，忽然想起文华阁一本偏门杂记中提到的“双生噬魂草”。此物单独存在时无毒，甚至有助于睡眠，但若与另一种名为“寒髓晶”的矿石粉末长期置于同一室内，两者散发的气息相互结合，便会形成慢性蚀魂之毒！

她立刻检查香炉的灰烬以及萧煜寝殿中可能放置矿石装饰品的地方……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三声急促的鸟鸣——那是苏瑜发出的紧急信号！她推开窗，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上仅有一句话：“三皇子暗中调动京西大营部分军士，理由不明。柳家与江南盐商接触频繁，疑似进行大宗交易。”

山雨欲来！萧煜所担忧之事，正在逐渐变成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