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千（1/2）

海都市，城南地下。

隐藏在老旧居民区深处的“金运来”赌场，即便在深夜也是人声鼎沸。

空气中混杂着廉价香烟、汗液和一种若有若无的奇异熏香，这香气吸入肺中，会让人神经微微兴奋，眼神迷离，更容易陷入赌局营造的狂热氛围。

灯光刻意调得昏暗，将一张张因贪婪而扭曲的脸庞隐藏在烟雾之后。

筹码碰撞的脆响、赌徒声嘶力竭的吆喝、赢家狂喜的尖叫与输家绝望的咒骂，共同谱写着这地下世界的癫狂交响曲。

“开！哈哈哈，三个k，豹子！通杀！”

“妈的，老子同花顺都被吃！”

“庄家赢！”

在一张玩炸金花的赌桌旁，气氛尤为热烈。

一个绰号“豆芽”的年轻男子——田祖华，正成为全场的焦点。

他身材不算高大，眼神却异常灵动，手指修长。此刻，他慢条斯理地翻开自己的底牌，赫然是三个j！

“不好意思各位，三个j，豹子。刚好……就比您那三个10，大上那么一点点。”田祖华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目光投向对面一个脑满肠肥、戴着粗金链的中年男人。

那胖男人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摸到的三个10，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唾沫横飞：“操！又是你！连着十三把！把把都刚好压我们一头？豆芽，你他妈当我们是傻子？肯定出千了！”

“就是！哪有运气这么好的？连赢四五把顶天了，你这连庄十三把，把把通吃，鬼才信！”旁边一个瘦高个，脸上长着颗显眼黑痣的男人也阴恻恻地帮腔，他是这里的常客，人称“黑痣明”。

“豆芽，这可是金哥的场子！在这里出千，知道什么下场吗？要断手断脚的！”另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也跟着起哄。

面对众人的指责，田祖华非但不惧，反而嚣张地往后一靠，双手一摊：“喂喂喂，输不起就别玩！说我出千，证据呢？运气来了挡不住，这也能怪我？有本事，你们也赢我啊！”

“搜身！老子今天非要扒了你的皮！”胖男人怒吼道，作势就要上前。

田祖华眼神一冷，猛地提高音量：“搜身？行啊！可要是搜不出来，你们几个，一人赔我十万精神损失费！少一个子儿都不行！敢不敢？”

这话一出，胖男人和黑痣明等人顿时噎住了，面面相觑。十万不是小数目，万一真搜不出来……

黑痣明眼神闪烁，强作镇定：“哼，你出千，搜你是天经地义！凭什么给你钱？”

“就是！不给搜就是心里有鬼！”胖男人反应过来，也跟着喊道。

周围的赌客都被这边的争吵吸引，纷纷围拢过来，指指点点，大多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

“玩不起就想赖账？输光了就诬陷人出千？金哥的场子就这规矩？”田祖华冷笑连连，言语如刀，反将一军。

“妈的！老子今天就动你了，看你能怎样！”胖男人被彻底激怒，仗着人多，伸手就朝田祖华的衣领抓来。

黑痣明和另一人也围了上来，形成夹击之势。

田祖华眼中凶光一闪，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敢动我一下，你们会后悔的。”

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一个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来：

“哦？在我的地盘，口气还敢这么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