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跟着恋爱脑继母嫁到继继父家的儿子6(1/2)
“就这一挂,省着点放。”
王坚强从兜里掏出挂小鞭。
孩子们欢呼着涌到院里。
李文青小心翼翼地点燃引线。
火星迸溅,鞭炮炸响。
放完之后,几个小的就在里面捡没炸完的小炮竹。
王小牛最先捡到1个,迫不及待点着。
结果是哑炮。
转头一看,其他人都捡到了。
最小的王文姗手上也抓着2个小炮。
正撒娇让纪黎宴给她点。
纪黎宴运气好,捡到的最多。
王小牛打眼一看。
他二哥手上的小炮,他10个手指头估计都数不清。
这可把他羡慕坏了。
王小小也举着3根“战利品”蹦跳:
“我也要放!”
“你和妹妹都太小了。”
纪黎宴把王文姗手里的小炮拿远些。
“这个让大哥帮你。”
李文青刚点完一个,闻言转头:
“排队排队,一个一个来。”
王小牛撇着嘴凑到纪黎宴身边:
“二哥,你分我两个呗?”
纪黎宴没搭理他,还故意把手里的小炮颠了颠。
王小牛拽他袖子。
“二哥最好了!”
“给。”
纪黎宴揪了一下他耳朵,塞给他两个。
“省着点玩。”
硝烟味混着饭菜香,这就是年味。
守岁到半夜,孩子们撑不住,东倒西歪地睡了。
张美云和王坚强收拾完碗筷,坐在炕沿说话。
“又是一年。”
王坚强看着熟睡的孩子。
“孩子们都长大了。”
张美云点点头:
“开春文青就11了,小宴也10岁。”
她顿了顿:
“运动的事,我总有点不踏实。”
“怕啥,咱家没问题。”
王坚强握住她的手。
“天塌下来,有我呢。”
张美云看着丈夫憨厚的脸,心里一暖。
大年初一,拜年的人络绎不绝。
街道办的同事,胡同里的邻居,来来往往。
张美云端出瓜子花生,招待客人。
陈老师也来了,带着两个孩子。
“张主任,新年好。”
“陈老师,快请坐。”
张美云笑着招呼。
陈老师的爱人姓刘,是个温婉的女人。
她拉着张美云说话:
“早就想来拜访,一直没腾出空。”
“您太客气了。”
两家人聊得投机。
陈老师的大儿子叫陈向东,跟李文青同岁。
两个孩子很快就玩到一起去了。
正聊着,孙富贵也来了。
提着两包点心:
“张主任,王大哥,给您拜年了。”
“哎哟,来就来,还带东西。”
王坚强忙接过去。
“应该的。”
孙富贵搓着手。
“以前不懂事,您多包涵。”
“过去的事不提了。”
张美云摆摆手。
“铁柱呢?”
“跟同学玩去了。”
孙富贵笑道。
“这孩子,野得很。”
热热闹闹一上午,客人渐渐散了。
张美云揉了揉笑得发僵的脸。
“可算消停了。”
王坚强收拾着瓜子皮:
“今年来的人特别多。”
“是啊。”
张美云看着堆在桌上的礼物。
点心、罐头、红糖,零零碎碎一大堆。
她皱起眉:
“这些东西......”
“都是心意,收着吧。”
王坚强说。
“以后慢慢还人情。”
正月初五,破五。
按规矩要吃饺子。
张美云一大早就开始剁馅。
白菜猪肉,香得很。
孩子们帮忙擀皮,包得奇形怪状。
王小虎包了个“小耗子”,得意地举着:
“看我的!”
李文青拍他:
“漏馅了,重包。”
正闹着,院门被拍响了。
孙铁柱探进脑袋:
“纪黎宴,滑冰去不?”
“今天破五,得在家。”
纪黎宴手上沾着面。
“哦......”
孙铁柱有点失望。
“那明天呢?”
“明天行。”
“说定了!”
孙铁柱蹦跳着跑了。
张美云摇头笑:
“这孩子,倒是跟小宴玩得来。”
饺子下锅,白胖胖的浮起来。
王坚强捞了一碗:
“先供祖宗。”
牌位前摆好饺子,点了三炷香。
孩子们跟着磕头。
王小牛小声问:
“二哥,祖宗真能吃着吗?”
“心到神知。”
纪黎宴拉他起来。
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桌。
蘸着醋和蒜泥,一口一个。
王小虎烫得直吸气:
“香!真香!”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张美云给他夹了个凉的。
正吃着,街道办的小赵又来了:
“张主任,区里紧急通知。”
张美云放下筷子:
“又怎么了?”
“让各街道统计成分。”
小赵递过文件。
“明天就得报。”
王坚强凑过来看:
“这么急?”
“上头催得紧。”
小赵压低声音。
“听说要搞摸底。”
张美云皱起眉:
“行,我吃完饭就去办。”
她匆匆扒了几口饺子,披上棉袄出门。
王坚强叹了口气:
“这年过的,也不消停。”
晚上张美云回来时,脸色更差了。
“妈,咋了?”
李文青端来热水。
张美云搓着手:
“陈老师家...成分可能有问题。”
孩子们都愣了。
“陈老师不是挺好的吗?”
王小牛问。
“好是好,可他家以前是书香门第。”
张美云压低声音。
“祖上出过举人。”
王坚强倒吸口凉气:
“那...那算地主?”
“算不算,得看怎么定。”
张美云揉着太阳穴。
“我已经报上去了。”
屋里一阵沉默。
只有炉子里的煤块哔哔作响。
第二天,陈老师没来串门。
他家院门紧闭,静悄悄的。
孙铁柱来叫纪黎宴滑冰,看见陈家院子:
“咋了这是?”
“不知道。”
纪黎宴扛起冰车。
“走吧。”
护城河上依旧热闹。
周絮梅也在,穿着那身红棉袄,像团火。
“纪黎宴,你来啦!”
她滑过来。
“我教你倒滑。”
“我可学不会。”
纪黎宴蹲上冰车。
“还是这个适合我。”
孙铁柱凑过来:
“周絮梅,你爸是工程师,成分好吧?”
周絮梅一愣:
“问这个干啥?”
“随便问问。”
孙铁柱挠头。
“我爸说,现在成分最要紧。”
周絮梅脸色变了变:
“我家贫农出身,能有啥问题?”
她转身滑走了。
孙铁柱莫名其妙:
“我说错话了?”
“你说呢?”
纪黎宴白他一眼。
“现在谁爱提这个。”
玩到中午回家,胡同里气氛不对。
几个妇女聚在陈家院外嘀咕。
看见孩子们,立刻散了。
李文青拉住:
“别瞎打听。”
进了院子,张美云正在晾衣服。
“妈,陈老师家......”
“别问。”
张美云打断他。
“该干嘛干嘛去。”
隔天放学,隔壁来了几个陌生人。
王小牛探头看过去,一眼就看见陈家院门被打开。
这几个人在里面搬东西。
大多数家具都不见了,空荡荡的。
“咋回事?”
王小牛又探出头,却被李文青一把拽了回去。
李文青压低声音:
“别看了,进屋。”
院子里,王坚强正闷头劈柴,斧头抡得一下比一下重。
“爸......”
吴文洁小声唤了一句。
王坚强停下动作,抹了把脸:
“没事,回屋去吧。”
孩子们刚进堂屋,张美云就从街道办匆匆回来了。
她解下围巾,脸色比早晨出门时更沉。
“妈?”
纪黎宴递过一杯热水。
张美云接过,没喝,只是攥着杯子暖手。
她眼圈有点红。
王坚强问:
“美云,你这是......”
“陈老师...被下放了。”
张美云声音发哑。
“去西北农场。”
“这么严重?”
王坚强震惊。
“不是还没定性吗?”
“有人举报,说他祖父当过伪保长。”
张美云抹了把脸。
“证据确凿。”
屋里死一般寂静。
过了好久,王坚强才说:
“那...那他爱人孩子呢?”
“跟着一起去了。”
张美云站起来。
“我去看看还有啥能帮的。”
她翻箱倒柜,找出些粮票布票。
又包了件半新的棉袄。
“坚强,你跟我送去。”
两口子匆匆出门。
孩子们坐在炕上,谁也没说话。
王小牛忽然问:
“二哥,伪保长是啥?”
“就是...给小鬼子干过事的。”
纪黎宴低声说。
“那陈老师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吧......”
可谁知道呢。
那一夜,张美云很晚才回来。
眼睛肿着,显然哭过。
王坚强也唉声叹气:
“陈老师多好的人......”
“别说了。”
张美云打断他。
“睡觉。”
日子还得过。
开学第二周,学校组织劳动。
去郊区捡粪积肥。
孩子们背着筐,排着队出发。
田野里光秃秃的,残雪还没化尽。
王小牛捏着鼻子:
“真臭!”
“嫌臭别吃饭。”
孙老师瞪他。
“粮食就得靠粪肥。”
纪黎宴蹲下身,用铲子把冻硬的粪块铲进筐里。
孙铁柱凑过来:
“你说粪肥真能长庄稼?”
“不然呢?”
“我以为是化肥......”
“咱们国家现在哪有多少化肥。”
纪黎宴直起腰。
“全靠农家肥。”
干了一上午,筐满了。
手上、鞋上都是粪点子。
回去的路上,孩子们累得东倒西歪。
孙老师鼓励大家:
“劳动最光荣!咱们这是在为祖国做贡献!”
王小牛小声嘀咕:
“光荣是光荣,就是太臭了......”
“闭嘴。”
李文青捅他。
回到学校,先去洗手。
水管子冻住了,得用热水浇开。
孙铁柱手都冻红了:
“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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