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四合院里有了后妈故意装可怜的继子9(2/2)

“就他,跟个闷葫芦似的!不行,我得托人给他说说!”

于是,许凤霞开始发动左邻右舍、老同事、老姐妹,四处托人给许小江介绍对象。

一时间,家里隔三岔五就有媒人上门,或者安排相亲。

第一次相亲,姑娘是隔壁胡同老张家亲戚的女儿,在合作社当售货员。

许小江被许凤霞硬逼着换上了一身新中山装,扭扭捏捏地去了。

结果回来一问,许凤霞满怀期待:

“咋样?那姑娘不错吧?听说挺能干的。”

许小江憋了半天,脸通红,才吭哧出一句:

“她...她算账的时候,老扒拉算盘珠子,声音太吵了......”

许凤霞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第二次相亲,姑娘是街道办的一位干事,文化程度不高,但为人热情。

许小江去了,回来更加沉默。许凤霞追问,他才小声说:

“她话太多了...一直在说她们街道哪家夫妻吵架、哪家婆媳不和...我插不上嘴。”

许凤霞抚着胸口,告诉自己亲生的、亲生的。

第三次,第四次......

不是嫌人家姑娘不够安静,就是觉得没共同语言。

许小江每次去相亲都像上刑场。

许凤霞愁得不行,跟大儿子纪黎宴诉苦:

“黎宴,你说小江这可咋办?再这么挑下去,真要打光棍了!他这性子,随了谁啊这是!”

纪黎宴看着许凤霞焦急的样子,心里明白。

许小江不是挑。

而是他内向专注的性格,很难适应这种目的性极强的传统相亲模式。

他需要一个能理解他,欣赏他这份沉静和专注的姑娘。

他安慰许凤霞:

“娘,你别太着急,小江有他的长处,只是还没遇到能欣赏他这长处的人。”

“强扭的瓜不甜,缘分到了,自然就成了,再逼他,反而让他更抵触。”

许凤霞叹了口气:

“理是这么个理,可我这不是怕他耽误了吗?”

就在许凤霞几乎要放弃的时候。

许小江厂里一台进口设备出了复杂故障,厂里的老师傅们都束手无策。

正好兄弟单位一位姓林的工程师来交流,听说后便过来帮忙。

林工技术精湛,和许小江一起埋头研究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

故障排除后,林工对许小江扎实的理论基础和沉得下心的劲儿非常欣赏。

临走时拍拍他肩膀说:

“小伙子不错,是块搞技术的料!”

过了几天,林工竟然又来找许小江。

不过这次不是为公事,而是私下里,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他:

“小许啊,你...个人问题解决了没有?”

许小江一愣,脸又有点红,摇了摇头。

林工笑了:“我有个侄女,叫林静,在图书馆工作。”

“性子也特别静,。我看你俩这性格,没准能说到一块儿去。”

“要不...你们年轻人自己见见?就当交个朋友,不成也没关系。”

这次介绍,没有媒人煞有介事的牵线,没有家庭层面的压力。

许小江鬼使神差地,没有像前几次那样立刻拒绝。

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周末,许小江和林静在公园见了面。

两人沿着湖边安静地走了一会儿,还是林静先开口,问起了许小江厂里那台进口设备的事情。

一提到技术,许小江的话匣子竟然打开了,虽然还是不够流畅,但眼神里有了光。

林静安静地听着,不时提出一两个问题,都问在点子上。

后来,他们的话题又从技术转到了各自喜欢的书上。

许小江喜欢看技术手册和科普读物,林静则偏爱历史和文学。

但奇怪的是,他们竟然能聊到一起。

一个讲机器的精密,一个谈历史的脉络,有种奇特的和谐。

第一次见面,远远超过了许凤霞预期的半个小时。

许小江回来时,脸上没有以往的烦躁和疲惫,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

许凤霞小心翼翼地问:“咋样?”

许小江“嗯”了一声,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她...挺好的,在图书馆工作,很安静。”

许凤霞心里顿时亮堂了起来,有门儿!

果然,许小江和林静开始了交往。

没有轰轰烈烈,只有细水长流。

他们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图书馆和书店,一个看书,一个查资料,偶尔交流几句。

有时林静也会来家里,她话不多,但礼貌周到。

会帮着许凤霞摘摘菜,或者安静地听一家人聊天。

许凤霞越看越喜欢,觉得这姑娘文文静静的,跟小江真是天生一对。

一年后,许小江和林静结婚了。

婚礼办得简单而温馨。

看着三儿子终于成了家,娶了这么一位可心的媳妇。

许凤霞心里那块悬了多年的石头,总算彻底落了地。

看着许小江和林静小两口的日子过得蜜里调油,许凤霞心里那叫一个熨帖。

三儿子这桩心事一了,她只觉得浑身轻松,走起路来都带风。

可这当娘的心啊,就像那拧紧的发条,刚松了这一扣,眼神不自觉就又飘向了远方。

她那最小的儿子,纪小河。

小河参军走了有些年头了。

起初是新兵连的苦,后来是军校的严,再后来下了连队,信来得就没那么勤了。

内容也多是报喜不报忧,只说一切都好,让爹娘放心。

可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是当兵,在许凤霞心里,那总是跟危险辛苦连在一起的。

担心他在部队吃得好不好,累不累,有没有受委屈。

这天晚饭后,一家人在前院乘凉。

念念趴在石桌上写作业,纪黎宴和陈乐夕陪着纪安康喝茶闲聊。

许凤霞手里纳着鞋底,针线穿梭。

心思却飞远了,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也不知道小河在部队咋样了,这都有小两个月没来信了。”

“上次信里说可能要搞什么演习,可别累着......”

纪安康呷了口茶,宽慰道:

“你啊,就是瞎操心。有小吴营长照应着,能差到哪儿去?”

“当兵嘛,吃点苦是正常的,那是锻炼。”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许凤霞手里的针线不停:

“可我这心里头,就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