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害死弟弟把弟妹当保姆再抛弃的大哥4(2/2)
“秋阮那丫头,脸皮薄,心思又细。”
“回头你好好跟她说说就行。”
“再说了,你们两个年纪都不小了,也是时候了。”
“不过这事不急,改天再说。”
“今天叫你来,是有正事。”
纪黎宴神色一凛:
“您说。”
“上次你提交的那个关于野外单兵作战小队,协同训练的补充方案,上面很重视。”
“觉得里面有些想法很新颖,也切合实际。”
“决定先在我们这边搞个试点,由你牵头,组建一个尖刀班。”
“把方案落到实处,摸索出经验来。”
林卫国语气严肃起来。
“这是个机会,也是个挑战。”
“干好了,对你以后的发展大有裨益。”
“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纪黎宴心头一震,涌起一股热流。
那个方案,是他结合后世一些训练理念和当前部队实际情况,琢磨出来的。
花了不少心血。
“有!参谋长,我一定全力以赴,保证完成任务!”
他站起身,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眼神坚定。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林卫国满意地点点头。
“具体的人员选拔、训练计划,你尽快拿个章程出来。”
“有什么困难,直接找我。”
“是!”
从参谋长家出来,纪黎宴心情激荡。
机遇摆在眼前,他必须牢牢抓住。
至于秋阮那边......
他想了想,没有直接去找她。
而是转身去了服务社。
第二天中午,纪黎宴掐着点等在了师部医院门口。
林秋阮和几个同事一起走出来。
看到他,脚步顿了一下。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对同事说了句什么。
就独自走了过来。
“有事?”
纪黎宴从背后拿出一个网兜。
里面装着两个黄桃罐头,一包大白兔奶糖。
还有两个发卡。
“喏,赔罪。”
他把网兜递过去,眼神诚恳。
“昨天真不是催你的意思。”
“就是家里来信,我弟弟要有孩子了,我有点高兴,嘴快秃噜了。”
“我错了,别生气。”
林秋阮看着那兜在阳光下亮晶晶的罐头和奶糖。
还有那两只精巧的蝴蝶发卡。
脸颊微微发热。
她其实早就不生气了。
昨天跑开更多是羞窘,被他当面提起“当爹”这种事。
好像他们...他们多着急似的。
她没接东西,只是抬眼嗔了他一眼,声音低低的:
“谁生气了......”
“就是,就是你以后说话注意点,让人听见像什么样子。”
纪黎宴看她脸颊绯红,眼神躲闪。
知道这事算是过去了。
他心里一松,从善如流地点头:
“好,我以后一定注意,不在外面乱说。”
还特意强调了“外面”两个字。
林秋阮听出他话里的促狭,脸上更热。
她伸手接过网兜,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像被烫到一样飞快缩回。
然后拎着网兜转身就要走:
“...知道了,我...我回家了。”
“秋阮。”
纪黎宴叫住她。
林秋阮脚步一顿,却没回头。
纪黎宴走到她身侧,看着她通红的耳垂,声音放缓了些:
“参谋长...嗯,林叔,昨晚找我谈了试点尖刀班的事。”
这事林秋阮听他爸提过一嘴,知道很重要。
她转过头,眼里带着询问:
“嗯,然后呢?”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很忙,训练任务重,估计没什么空闲时间。”
纪黎宴看着她,眼神认真。
“可能没什么时间来找你。”
林秋阮愣了一下,明白他是在跟自己报备。
一股微甜的感觉悄悄漫上心头。
她轻轻“嗯”了一声:
“工作要紧,你注意安全,别太拼。”
“我知道。”
纪黎宴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还有就是我弟弟他们要在县里安家,孩子也快生了,我这边暂时顾不上。”
“以后可能...还得麻烦你帮忙多看顾一下。”
他说得有些含蓄,但意思明确。
是将她视作可以分担家事的自己人。
林秋阮的心跳漏了一拍。
被他话语里蕴含的亲昵和信任搅得心慌意乱。
又带着点难以言喻的欢喜。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声音细弱却清晰:
“...嗯,应该的。”
“你有信什么的,不方便就给我,我帮你寄。”
这就是答应了。
纪黎宴眼底漾开笑意:
“好,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你也注意休息。”
林秋阮飞快地说完,拎着网兜,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
那背影怎么看都带着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却又透着一股轻快。
纪黎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嘴角无意识地弯了弯。
解决了一件心事,他深吸一口气。
转身大步朝着营房走去。
脑海里已经开始飞速构思尖刀班的选拔和训练方案。
接下来的日子,纪黎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
尖刀班的选拔标准极高。
体能、技能、心理素质、文化水平都要考量。
他亲自制定选拔流程,设计极限条件下的考核项目。
几乎泡在了训练场和会议室。
白天带着初步筛选出来的人员进行高强度适应性训练。
晚上则对着名单和资料反复斟酌。
常常忙到深夜。
林秋阮也忙碌于医院的工作。
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偶尔在食堂碰上,也只是匆匆点头,交换一个眼神。
或者说上几句话。
纪黎宴会简单说说训练的进展和弟弟一家的近况。
林秋阮则会叮嘱他注意身体。
有时还会附上一些常见的药品或者她自己晒的花茶。
她履行了承诺。
纪黎宴寄给弟弟的信和东西。
会经由她的手检查封装,确保万无一失。
透过那些信。
她仿佛也看到了那个远在安县的小家庭。
如何在纪黎宴这棵大树的荫庇下,努力地生长。
纪黎平的信,则成了纪黎宴忙碌之余最好的慰藉。
信里的字迹越来越稳健,叙述也越来越有条理。
他详细汇报着自己学车的进度,已经能独立完成一些简单的路段驾驶。
说了李幸运的肚子渐渐显怀,反应不大,胃口很好。
说了他们用攒下的钱。
托王队长帮忙。
买下了一个带小院的两间房。
虽然旧些,但更宽敞。
方便以后孩子活动。
还说孙老五后来老实了很多,见了他都绕道走......
字里行间,充满了对生活的盼头和干劲。
最近的一封信里,纪黎平用一种混合着骄傲和羞涩的语气写道:
“哥,幸运去医院仔细检查了,大夫说,看脉象,像是个闺女......”
“哥,我觉得闺女挺好,像幸运,文静。”
“我跟幸运商量了,不管儿子闺女,咱都疼。”
“名字...哥你有学问,你给想一个?”
纪黎宴收到这封信时。
刚结束一场夜间拉练,满身疲惫。
他坐在办公桌前,就着台灯反复看着那几行字。
指尖在“闺女”两个字上摩挲了很久。
是丫丫。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又缓缓松开。
他拿起笔,铺开信纸,沉吟片刻,落笔:
“黎平、幸运:来信收悉,闻知一切安好,心中甚慰。”
“侄女甚好,贴心乖巧。”
“名字一事,我思忖良久,可取名为‘纪瑶’。”
“瑶,美玉也。”
“愿她如美玉,温润坚韧,一生顺遂,喜乐安康。”
“小名可唤‘瑶瑶’。”
写下“瑶瑶”两个字时,他笔尖顿了顿。
将那个承载了太多苦涩的“丫丫”,彻底封存在了无人知晓的过去。
他继续写道:“家中安置妥当便好。”
“钱财不必过于节省,该用则用,务必保证幸运营养。”
“我近期任务繁重,通信或有不及时,勿念。”
“万事以自身与孩子为重,遇事可寻王队长商议。”
“兄:黎宴。”
封好信,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尖刀班的试点工作推进得如火如荼。
纪黎宴几乎是以身为炬,燃烧着自己所有的精力。
他带着选拔出的十几个尖子。
在模拟的极端环境下摸爬滚打。
不断修正和完善训练方案。
高强度的工作让他迅速消瘦。
但眼神却愈发明亮。
林秋阮将他的辛苦看在眼里。
她心疼却不多言,
只是默默地将更多营养品和缓解疲劳的药材混在花茶里,托人带给他。
偶尔在深夜,纪黎宴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她会提着保温桶出现。
里面是温热的汤水或饺子。
她放下就走,不多打扰。
这种无声的关怀。
成了纪黎宴紧绷生活中,最柔软的慰藉。
时间在汗水和期盼中悄然流逝。
安县那边,纪黎平终于通过了考核,拿到了梦寐以求的驾驶证。
工资和待遇都提了一截。
跑长途的机会也多了。
李幸运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行动渐渐不便。
听了纪黎平的话,找了个顶班的。
她自己则安心在家养胎。
他们买下的小院被纪黎平收拾得井井有条。
还搭了个小小的葡萄架。
只等来年枝繁叶茂。
这期间,黄颖和赵老四的消息也零星传来。
通常都是纪黎平回老家,听了那么一耳朵。
写信的时候,顺手写进来了。
据说两人日子过得鸡飞狗跳。
黄颖心气高,看不上赵老四,赵老娘又刻薄。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
黄颖也曾试图写信回省城娘家求助。
但不知是娘家不管还是信没送到,始终石沉大海。
她似乎也认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