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古代毒害收养自己大伯一家的白眼狼10(2/2)

车帘掀开,露出端阳公主的笑脸。

“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去了趟慈恩寺。”

纪黎宴扶她下车。

“嫂嫂!”

纪舒渝像找到救星,扑过去挽住端阳公主的手臂。

“哥哥欺负我!”

“哦?”

端阳公主挑眉看向丈夫。

“怎么欺负的?”

“他说...说我......”

纪舒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端阳公主了然一笑,也不追问。

“好了,先回府吧。”

马车驶入府门,端阳公主才轻声问:

“到底怎么回事?”

纪黎宴摇头失笑:

“阿渝遇见的那位李进士,今日在寺里碰上了。”

“这么巧?”

“我带她去的。”

纪黎宴压低声音。

端阳公主失笑:

“你这个当哥哥的真是......”

两人走进前厅,纪舒渝已经跑回自己院子了。

钟宛竹正逗着承安。

小家伙才两岁,正是好玩的年纪。

见他们回来便问:

“阿渝怎么脸那么红?”

“怕是有了心事。”

端阳公主接过孩子,冲大伯母使了个眼色。

纪松明放下茶盏:

“阿宴,你跟我来书房。”

书房里,纪松明直截了当:

“那李仕安,查清楚了吗?”

他对女儿重视,自然知道让最近女儿反常的人。

“正在查。”

纪黎宴斟酌着用词。

“目前看来身家清白,只是......”

“只是什么?”

“太过巧合。”

纪松明沉吟片刻:

“先别让阿渝知道你在查他。”

“侄儿明白。”

这时管家来报:

“老爷,宫里来人传话,陛下召少爷即刻进宫。”

纪黎宴心头一紧:

“可说了何事?”

“说是急事。”

御书房内,皇帝面色凝重。

“扬州的事,不能再拖了。”

纪黎宴躬身:

“臣已安排妥当,三日后便可收网。”

“有人递了密折。”

皇帝将奏本推到他面前。

“说漕运总督与你私交甚笃。”

纪黎宴心头一震:

“陛下明鉴,臣与刘总督仅公务往来。”

“朕知道。”

皇帝敲了敲桌案。

“但这份折子递得蹊跷,你办差时小心些。”

“谢陛下提醒。”

出宫时已是深夜,元宝提着灯笼候在宫门外。

“大人,有人跟踪。”

“几个人?”

“三个,身手不错。”

纪黎宴不动声色:

“绕道去公主府。”

马车拐进小巷,突然从屋顶跃下数道黑影。

“保护大人!”

元宝拔刀迎上,刀光划破夜色。

打斗声惊动了巡夜官兵,黑衣人见势不妙,迅速撤退。

“大人,您没事吧?”

“无碍。”

纪黎宴捡起地上掉落的腰牌,脸色一沉。

“是扬州的人。”

元宝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竟敢在京城动手?”

“狗急跳墙罢了。”

回府后,纪黎宴立刻修书数封。

端阳公主披衣起身,见他神色冷峻便问:

“出什么事了?”

“有人坐不住了。”

纪黎宴将腰牌递给她。

“这几日你带着承安和阿渝去别院住。”

“那你呢?”

“我得留下收拾残局。”

翌日清晨,端阳公主便以踏青为由,带着纪舒渝和承安出了城。

马车刚走,李仕安便登门拜访。

“学生冒昧前来,是有要事相告。”

纪黎宴打量他:

“李进士请讲。”

“昨夜学生在茶楼温书,无意中听见有人密谋。”

李仕安压低声音。

“说要...要对您不利。”

“哦?”

纪黎宴挑眉,“可听清是什么人?”

“像是南方口音,其中一人腰间挂着这样的牌子。”

李仕安取出一张纸,上面绘着总督府的标记。

纪黎宴眼神微凝: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纪小姐于学生有恩。”

李仕安神色坦然。

“况且学生虽出身寒微,也知忠义二字。”

“你不怕惹祸上身?”

“若因惧怕便置道义于不顾,读书何用?”

纪黎宴沉默片刻:

“李进士可愿帮我一个忙?”

“大人请吩咐。”

“三日后午时,你去城西的云来茶馆。”

纪黎宴递过一封信。

“将这封信交给掌柜。”

李仕安接过信:

“学生定不负所托。”

三日过去,风平浪静。

第四日清晨,漕运总督刘昌明在府中被捕。

消息传来时,纪黎宴正在大理寺处理公文。

“大人,刘昌明全招了。”

元宝快步进来。

“还供出了户部两位侍郎。”

“意料之中。”

纪黎宴放下笔,“陛下怎么说?”

“龙颜大怒,已下令彻查。”

傍晚回府,纪黎宴却在院中见到了李仕安。

“你怎么在这儿?”

“学生来送这个。”

李仕安取出那方青石砚。

“那日走得急,忘了说,这类砚台底下会有处瑕疵。”

纪黎宴接过砚台,翻转一看,底部果然有道细微裂痕。

“既是瑕疵之物,为何还要相赠?”

“正因有瑕,才更显诚意。”

李仕安微笑。

“完美无缺反倒像是刻意为之。”

纪黎宴看着他,突然问:

“李进士可曾定亲?”

李仕安一怔:

“不曾。”

“觉得舍妹如何?”

这话问得突然,李仕安耳根泛红:

“纪小姐聪慧善良,是难得的佳人。”

“若我将舍妹许配给你......”

———

李仕安进入大理寺任职。

纪舒渝从别院回来,听说此事后既惊又喜。

“哥哥怎么突然......”

“你觉得不妥?”

纪黎宴看着妹妹。

“不是......”

纪舒渝低下头。

“就是觉得太突然了。”

端阳公主在一旁笑道:

“你哥哥这是在给你把关呢。”

“嫂嫂!”

“好了好了,不逗你。”

端阳公主挽住她。

“不过阿渝,你得跟嫂嫂说实话,你对那李公子......”

纪舒渝咬着嘴唇,良久才轻轻点头。

“傻丫头。”

端阳公主摸摸她的头。

“既如此,咱们就好好看看,他值不值得托付。”

李仕安在大理寺的表现出乎意料。

他不仅文笔流畅,对律法也颇有见解。

不过半月就整理出积压数年的卷宗。

这日休沐,纪黎宴邀他来府中赏画。

“学生惭愧,对书画只是略懂。”

“无妨,随意看看。”

两人走到花园,正遇见纪舒渝在亭中抚琴。

琴声淙淙,李仕安驻足聆听。

一曲终了,纪舒渝抬头看见他们,慌忙起身。

“我...我不知道哥哥有客。”

“不妨事。”

纪黎宴摆摆手。

“李公子也懂音律,你们可以切磋切磋。”

这话说得刻意,纪舒渝脸一红,李仕安也有些局促。

“学生只是略通皮毛......”

“李公子过谦了。”

纪舒渝轻声说。

“上回在慈恩寺,听见公子吟诗,便知公子才学不凡。”

“小姐谬赞。”

见两人这般客气,纪黎宴反倒笑了:

“你们聊,我去书房取幅画。”

他故意离开,留下二人独处。

亭中安静了片刻,李仕安先开口:

“那方砚台小姐可还喜欢?”

“很喜欢。”

纪舒渝抬头看他,“公子家乡的砚石很有名。”

“是,江州砚石质地细腻,最适合磨墨。”

“公子想家吗?”

李仕安沉默片刻:

“父母早逝,家中已无至亲。”

“说想家...也不知该想哪里。”

纪舒渝心中一软: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

“无妨。”

李仕安微笑。

“倒是小姐,生在这样和睦的家中,很让人羡慕。”

“我家是很好。”

纪舒渝眼睛亮起来。

“哥哥虽然严厉,但最疼我。”

“嫂嫂待我也像亲妹妹一样。”

“看得出来。”

两人又聊了些诗词书画,越说越投机。

纪黎宴在廊下站了会儿,见两人相谈甚欢,这才转身离开。

端阳公主从月洞门后出来,笑吟吟地问:

“如何?”

“看着还行。”

纪黎宴颔首,“不过还得再看看。”

“你这当哥哥的,比大伯大伯母还操心。”

“阿渝心思单纯,我怕她吃亏。”

纪黎宴叹了口气。

人生在世不过区区几十年,自然要过得快意高兴。

其实,纪黎宴对妹妹的女儿家心思持支持的态度。

倒不是他相信妹妹的眼光。

也不是他相信李仕安会不变心对妹妹好一辈子。

而是他相信自己。

无论谁娶了他妹妹,他自信自己都能压住对方一辈子。

当然,这中途妹妹想换人了另说。

他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李仕安不知道他大舅哥打着随时打算换新妹夫主意。

得到心上人回应的他,高兴坏了。

尤其是两人还定下了婚约。

尽管被定在两年后。

但是他有名分了啊!

———

三月后,李仕安外放至冀州任知县。

临行前夜,他求见纪舒渝。

“小姐,仕安明日便启程了。”

月光下,他神色认真。

“两年之期,必不负所托。”

纪舒渝攥着衣袖,轻声道:

“冀州路远,你多保重。”

“小姐也是。”

李仕安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

“这是家母遗物,赠予小姐。”

他顿了顿。

“若两年后仕安归来,小姐心意未改......”

“我便亲自为小姐戴上。”

纪舒渝接过玉佩,触手温润。

“我等你。”

这三字出口,她脸已红透。

李仕安深深看她一眼,躬身退去。

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纪舒渝握紧玉佩。

唇角不自觉扬起笑意。

端阳公主走出来,笑着打趣:

“我们阿渝真是长大了。”

“嫂嫂!”

纪舒渝嗔道,“你又偷听。”

“哪里是偷听?”

端阳公主挽住她。

“是怕你被人骗了。”

“他才不会骗我......”

“这么信他?”

“嗯。”

纪舒渝点头。

“虽然只见过几面,可我觉得,他是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