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古代毒害收养自己大伯一家的白眼狼2(1/2)
那晚之后,纪黎宴学习更刻苦了。
徐先生眼中赞赏日益增多。
“你天资不仅绝顶,勤勉专注,且心思缜密,这是成大事的根基。”
“学生谨记先生教诲。”
“不过。”
徐先生话锋一转,“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你大伯处境微妙,你需懂得藏锋。”
纪黎宴若有所思。
永州三年一度的“文魁赛”将至。
这是本地学子扬名的重要场合。
纪松明询问:
“阿宴可想参加?”
纪黎宴摇头:
“侄儿尚在孝期,不宜抛头露面。”
“且学问未精,还需沉淀。”
纪松明欣慰:“你能这样想,很好。”
然而几日后,钟宛清再次登门。
这次她单刀直入:“妹夫,我直说了。”
“九皇子如今开府纳士,正是用人之际。”
“你若此时投效,前程不可限量。”
纪松明面色一沉:
“纪家从不参与皇子之争。”
“迂腐!”
钟宛清急道。
“如今朝中局势,不站队便是等死!”
“你以为你那知府位置还能坐多久?”
“此事无需再议。”
“你......”
钟宛清转向钟宛竹,“妹妹,你劝劝他。”
“这可是关乎全家性命。”
钟宛竹握着茶盏,指尖发白:
“姐姐,我听夫君的。”
钟宛清气极:
“好好好,你们清高。”
“等祸事临头,别怪我没提醒!”
她拂袖而去。
纪黎宴从屏风后走出。
他方才一直在旁听着。
“大伯......”
“吓着了?”
纪松明苦笑。
“这还算轻的,朝堂之事比这惊险万倍。”
“阿宴,你要记住,有些路一旦踏上,便再难回头。”
“侄儿明白。”
文魁赛当日,许文柏竟代表钟家学堂参赛。
他看见观赛的纪黎宴,挑衅一笑。
赛题是“论盐铁”。
许文柏洋洋洒洒,引经据典,赢得满堂彩。
评委们纷纷点头。
可到了答辩环节,主考官忽然发问:
“你所引《盐政通考》第三卷第七页,言及前朝盐税比例,具体数字为何?”
许文柏一愣:“这...学生记得是十之取七。”
“错了。”
考官淡淡道,“是十之取六又半。”
“背得虽熟,却未解其意。”
许文柏脸色涨红。
轮到另一位寒门学子答辩。
虽然言辞朴拙,但对答如流。
最终,寒门学子夺魁。
许文柏名落孙山。
散场时,他堵住纪黎宴: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表哥多心了。”
“少假惺惺!”
许文柏压低声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大伯正被人盯着呢。”
“等纪家倒了,看你还能不能装清高!”
纪黎宴眼神一凝:“表哥何出此言?”
“你自己想去!”
许文柏冷笑。
“对了,你那个宝贝妹妹,最近可要看好哦。”
说完扬长而去。
纪黎宴心头一沉。
回府后,他立刻找到纪松明。
“大伯,许文柏今日言语古怪,似乎意有所指。”
纪松明听罢,神色凝重:
“他说的,恐怕是真的。”
“什么?”
“我收到风声,有人参我‘治理盐政不力,纵容私盐泛滥’。”
“奏折已到京城。”
钟宛竹手中的针线掉在地上:
“怎会如此?”
“树大招风。”
纪松明叹气。
“永州这块肥肉,多少人盯着。”
“是我大意了。”
“可有应对之策?”
“已在周旋。”
纪松明看向纪黎宴。
“这段时日,府中进出务必谨慎。”
“尤其是阿渝,别让她乱跑。”
“是。”
这日,纪舒渝在花园玩耍时,忽然腹痛不止。
请来大夫,诊脉后面色大变:
“小姐这是...中了毒!”
“什么?”
钟宛竹几乎晕厥。
“好在剂量极轻,且发现及时。”
大夫开了解毒方子。
“只是这毒蹊跷,像是...慢慢渗入的。”
纪黎宴猛然想起许文柏的话。
他冲到妹妹房间,仔细检查她近日接触的东西。
最后,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一盒香粉上。
那是钟宛清上次带来的“京城时新玩意儿”。
“这香粉小姐喜欢,每日都要用......”
嬷嬷颤声道。
纪黎宴取来银簪一试,簪尖瞬间变黑。
“果然是它。”
纪松明震怒:“她竟敢对阿渝下手!”
“大伯息怒。”
纪黎宴冷静道,“姨母不至于此。”
“这香粉,恐怕是被人动了手脚。”
“你是说......”
“一石二鸟。”
“既害了阿渝,又能嫁祸姨母,离间两家情分。”
纪松明倒吸一口凉气:
“好毒的心思!”
“查!给我彻查!”
线索指向厨房一个帮厨。
那人竟是三年前由钟宛清荐入府的。
“老爷饶命!”
“是...是有人给了小人银子,让在小姐的香粉里掺东西......”
“谁?”
“小人不知,那人蒙着面,只说事成后再给百两......”
线索断了。
但纪黎宴留了心。
他注意到,那帮厨的儿子最近突然有钱去赌坊。
暗中派人盯梢,发现他常与一个绸缎庄伙计接触。
而绸缎庄的东家,正是永州另一大族。
与纪松明素来不睦的赵家。
“赵家......”
纪松明沉吟,“他们与长信伯府有姻亲。”
“所以,可能是赵家借钟姨母之手布局?”
纪黎宴问。
“不止,赵家背后,恐怕还有别人。”
局势愈发复杂。
纪舒渝休养了半月才好转。
小姑娘吓坏了,夜里总做噩梦。
纪黎宴便搬去她隔壁,每晚陪她说话。
“哥哥,是不是阿渝不乖,才有人要害我?”
“不是。”
纪黎宴握着她的小手,“是坏人太坏。”
“阿渝要快点好起来,等好了,哥哥教你防身的本事。”
“真的?”
“真的。”
“哥哥会保护你。”
纪黎宴轻声道。
纪舒渝眨眨眼:
“那坏人什么时候才能被抓到呀?”
“很快。”
纪黎宴替她掖好被角。
“睡吧。”
窗外月影西斜。
纪松明书房内灯火通明。
“老爷,赵家那边有动静了。”
心腹低声道。
“赵老爷三日前密会了京城来的信使。”
“可查清信使身份?”
“像是...宫里出来的。”
纪松明指尖一颤:
“宫里?”
“是,虽然伪装成商人,但举止做派瞒不过人。”
“好一个赵家。”
纪松明冷笑。
“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钟宛竹端着参汤进来:
“先歇歇吧,身子要紧。”
“我如何能歇?”
纪松明揉了揉眉心。
“如今是箭在弦上。”
他看向妻子:
“宛竹,若真到了那一步......”
“我懂。”
钟宛竹握住他的手。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几日后,徐先生授课时忽然问:
“若敌暗我明,当如何?”
纪黎宴思索片刻:
“示敌以弱,引蛇出洞。”
“哦?具体说说。”
“先露破绽,诱敌深入,再断其退路。”
纪黎宴道。
“只是这破绽要露得巧,露得真。”
徐先生颔首:
“你已有对策?”
“学生确有一计,需大伯配合。”
当晚,纪府传出消息:
纪知府忧思过度,病倒了。
衙门事务暂由同知代理。
赵家书房内,赵老爷抚须而笑:
“看来那香粉之事,让他乱了阵脚。”
“父亲英明。”
长子赵承志道。
“不过纪松明老谋深算,会不会是诈病?”
“我已请了大夫去探。”
赵老爷冷笑。
“脉象虚浮,是真的。”
“那下一步......”
“趁他病,要他命。”
赵老爷眼中闪过寒光。
“盐税那笔账,该清算了。”
三日后,一封密奏直抵京城。
弹劾纪松明“贪污盐税,数额巨大”。
九皇子府内,幕僚呈上奏折抄本:
“殿下,此事可要插手?”
九皇子把玩着玉扳指:
“纪松明...倒是块硬骨头。”
“听说他收养的那个侄子,颇有才名。”
“哦?”
九皇子挑眉,“多大年纪?”
“十二岁。”
“十二岁......”
九皇子沉吟。
“先观望着,若真是可造之才,或可一用。”
永州府衙,气氛凝重。
纪松明“抱病”接旨,听着钦差宣读罪状,面色苍白。
“纪大人,可有辩解?”
“下官...冤枉。”
纪松明咳嗽几声。
“盐税账目清楚,可随时查验。”
“本官自会查验。”
钦差淡淡道。
“在此期间,纪大人便在家中休养吧。”
这就是软禁了。
消息传回纪府,钟宛竹急得团团转:
“这可如何是好?”
“大伯母莫慌。”
纪黎宴扶她坐下,“大伯早有准备。”
“你是说......”
“账目是真的,但未必全是真的。”
纪黎宴低声道,“大伯这些年,留了不少后手。”
钦差查完账,账面干干净净。
他皱眉:“这账做得倒是漂亮。”
“大人明鉴。”
纪松明“虚弱”道,“下官为官十几载,从未敢贪墨分毫。”
“那赵家举报的十万两白银,何处去了?”
“这......”
纪松明“犹豫”片刻,“下官不知。”
钦差正要发难,门外忽然传来喧哗。
“大人!城外盐场出事了!”
“何事?”
“盐工闹事,说朝廷克扣工钱!”
钦差脸色一变:
“带路!”
盐场上,数百盐工围聚。
见钦差到来,纷纷跪倒:
“青天大老爷做主啊!”
“赵家承包盐场,说好每日20文,如今只给5文!”
“还打伤讨薪的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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