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重要情报（1/2）

黎明彻底驱散了夜色，也照亮了基地如同被巨兽蹂躏过的惨状。雨水冲刷着血迹，却冲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悲伤与绝望。幸存者们麻木地清理着废墟，收殓尸体，照顾伤员，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失去亲朋的痛苦。

何冲将自己关在破损的指挥楼里，面对着墙上那张简陋的、标注着附近水域和危险区域的地图，久久不语。王萌陪在他身边，同样沉默。外面传来的每一声哭泣，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的心上。

“老何，”王萌最终打破了沉默，声音沙哑，“现在不是垮的时候，外面几千人看着你呢。这笔血债，得讨回来！那个畜生，必须付出代价！”

何冲猛地一拳砸在墙上，震落簌簌灰尘。他转过身，眼中布满了血丝，但那份颓废已被一种冰冷的决绝取代。“你说得对！萌萌，去把曹昆兄弟请来，还有……把那个畜生带过来！”

临时清理出来的一片空地上，顾城被捆得结结实实，扔在泥泞中。他早已没有了往日的从容，衣服破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浑身沾满泥污，像一条丧家之犬。

周围围满了幸存者，目光如同刀子，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比个蹦剩下的三兄弟，站在最前面，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顾城，杀意几乎凝成实质。他们大哥、二哥的血仇，今日必须要报！

曹昆在陆诗文的陪伴下走了过来，他肩腿的伤口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小青盘踞在不远处的水边，冰冷的蛇瞳也锁定着顾城。

何冲走到顾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得像冰：“顾城，看在往日你确实救治过一些人的份上，我给你一个痛快说话的机会。为什么？为什么要勾结日本人，害死这么多同胞？！”

顾城哆嗦着，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笑容：“何……何首领，曹……曹兄弟，我……我也是被逼的啊！是日本人，是他们威胁我！我不答应，他们就要杀了我啊！”

“放你娘的屁！”王萌忍不住爆了粗口，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威胁你？威胁你就能让你带着他们打开栅栏？威胁你就能让你在背后捅自己人刀子？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说！你到底图什么？！”何冲厉声喝道。

顾城浑身一颤，看着周围那些恨不得生啖其肉的目光，尤其是曹昆那毫无感情的眼神，以及比个蹦三兄弟那几乎要喷出火的仇恨，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他知道，今天不说实话，下场绝对比死还惨。

“我……我说……我说……”他瘫软在地，涕泪横流，“是……是一个多月前，我……我带着人外出找药，在……在东边那片沉船区，碰上了他们的小队……他们人不多，但……但枪多！好多枪！还有子弹！”

他喘着粗气，脸上露出后怕和一丝当时的贪婪：“他们领头的，就是那个吉田，他……他说他们是从日本过来的，早有准备，弹药充足……说咱们基地根本挡不住……他……他答应我，只要我帮他们里应外合拿下这里，以后……以后这基地还归我管，他们只要一部分物资和……和管辖权……”

“就为这个，你就把几千兄弟卖了？！”何冲气得浑身发抖。

“不……不止……”顾城慌忙摇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还……还有地图！他们……他们有通往西藏那边的地图！”

这话一出，曹昆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何冲和王萌也是一愣。

“地图？”曹昆上前一步，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什么地图？说清楚！”

顾城像是看到了希望，语速飞快地交代：“是……是去西藏的路线图！很详细！吉田说，他们那边也推断西藏高原可能更安全，派了好几波人去探路……但……但是好像因为地震，原本的路都没了，出现了一条巨大无比的裂谷，根本过不去！没人知道裂缝对面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怎么绕过去……他们有唯一通道的地图，吉田答应我，等他们准备好了，出发去西藏的时候，会……会带上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