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裹着砒霜的蜜糖（2/2）

德拉科僵硬地看着那个人离去的背影，第一次感受到了左手臂上传来的刺痛。

离开德拉科的宿舍，卡桑德里乌斯抬起手，一道火焰凭空出现，将手中的手帕烧成灰烬，最后被风吹得一丝不剩。

他魔杖一点，看着空气中出现时间。

1:13。

时间还早。

在宿舍待了一会，卡桑德里乌斯没坐多久就听见了门外的敲门声。

他拉开门就看见了一个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德拉科。

男孩精神奕奕，五官精致，一头铂金色的头发还仔仔细细的抹了发胶，什么惶恐害怕好像从未存在一样。

“卡修斯。”

他说。

卡桑德里乌斯比较满意。

“走吧。”

他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任由德拉科跟在自己身后半步的位置。

德拉科没有问卡桑德里乌斯他们要去哪里，他沉默着，沉默的像一尊不会说话的雕塑。

他们离开地窖，一路向上走，直到来到了八楼。

卡桑德里乌斯在一块巨怪棒打傻巴拿巴地毯上来回走过三次，直到眼前出现了一扇被打开的石门。

这是一间大的出奇的房间，房间内空旷无比，墙边随意的摆放着一些零散的杂物，其余的便什么也没有了。

卡桑德里乌斯走到房间的最中央，直勾勾地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德拉科。

“站在那里。”

进入有求必应屋后，德拉科的脸上便没什么表情了，他沉默的站在卡桑德里乌斯的对面，看着那个少年朝自己微微鞠躬。

德拉科心中微微一惊。

那是决斗礼仪。

“这是做什么。”

他强装镇定地问。

卡桑德里乌斯握住袖中滑出的魔杖，笑着回答。

“当然是决斗，马尔福少爷，我很想看看17岁的你是个什么水平。”

哪怕卡桑德里乌斯的眼神一直没有聚焦，可是德拉科却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浓浓的压迫感。

“换一种说法。”卡桑德里乌斯笑了。

“德拉科，你也不想因为太弱被救世主摁在地上打吧。”

他明明双眼无神，可德拉科还是能感受到那股几乎要将自己骨肉分离的目光。

一寸寸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打量。

像是在挑拣菜市场上的肉块，像是砧板上的鱼肉。

他咽了口口水，那股原本已经被大脑封闭术强行压制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他想逃避，躲藏，可是卡桑德里乌斯在看着他。

最后，他行了一个决斗礼仪，伸出了魔杖。

“除你武器！”

红光从魔杖的尖端骤然迸发，卡桑德里乌斯侧身躲过，抬手就是无声缴械咒。

两道红光几乎是先后射出，德拉科连忙躲避，迎面又袭来了数道魔法。

他慌乱不已，心中的恐惧却停止了蔓延。

手忙脚乱的应付卡桑德里乌斯打过来的数道魔法。

“障碍重重！”

“四分五裂！”

“昏昏倒地！”

“盔甲护身！”

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德拉科逐渐开始适应卡桑德里乌斯的战斗频率。

他发现这人很有节奏的在朝自己扔魔法，每一次的间隔都卡在一个恰当好处既不会让他轻松躲过又不会让他疲于应对的节奏。

可是，魔力总是会消耗一空的。

更何况德拉科目前只是一个一年级巫师的魔力储备。

渐渐地，德拉科完全抛弃了魔法，狼狈地在训练场中躲避。

尽管这样，卡桑德里乌斯却依旧没有一丝魔力消耗殆尽的样子，甚至连一点疲惫也不曾出现。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德拉科只觉得筋疲力竭，疲惫到连一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卡桑德里乌斯走到他的身前，浅笑着看着浑身沾满土灰汗水狼狈的像只被雨水打湿的孔雀一样的德拉科。

“勉强可以接受，但是对于马尔福来说差的太远了。”

毫不留情的讽刺恍若无数根尖锐的钢针直直地刺入德拉科的心脏。

他忍住想要反驳的冲动，手却不自觉的抓紧了衣摆。

或许德拉科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现在的眼神很像一团火。

以不甘为燃料，将自卑与恐惧掩藏于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