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if——卡修斯（1）（1/2）

卡修斯的大名叫卡桑德里乌斯·奥米尼斯·莫芬·冈特。

但是科维努斯一致认为卡修斯不配叫卡桑德里乌斯这个名字，所以一直在卡修斯的耳边洗脑他的名字叫卡修斯。

和那个“卡桑德里乌斯”比起来，“卡修斯”的意思是空洞的，什么都没有的。

可是在科维努斯叙述中，“cassus”是背叛的意思。

因为这个一事无成的男人认为天生盲眼，身体残缺的卡修斯不配继承冈特之名。

他每天都要念叨很多次卡修斯的名字，每一次都伴随着污言秽语。

每当这个时候，佩拉洛浦就会心疼地把儿子抱在怀里堵住他的耳朵。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卡修斯四岁。

科维努斯会家暴。

家暴的对象是佩拉洛浦和卡修斯。

但更多的时候涉及佩拉洛浦。

因为佩拉洛浦会在科维努斯打卡修斯的时候把卡修斯护在怀里。

卡修斯很小，可是他并非什么都不懂。

他不止一次的劝过佩拉洛浦可以离开科维努斯。

可是每当这个时候，佩拉洛浦都会惊叫一声将卡修斯推倒，抓着自己的头发疯狂的叫喊起来。

似乎，离开科维努斯对她来说是不可饶恕的。

卡修斯不能理解。

从拥有记忆开始，卡修斯就在计划着杀掉科维努斯。

可是每次感受到自己孱弱无力的双腿，卡修斯只能咬牙放弃这个想法。

可是意外总在计划之外。

佩拉洛浦失手杀掉了科维努斯。

地上的鲜血蔓延，一点点地渗透进木地板之下。

狭小阴暗的房间里，血腥味很快弥漫开。

那个疯癫的女人头发凌乱枯黄，她又哭又笑地看着眼前被她一刀捅死的男人，视线却逐渐移到了卡修斯的身上。

卡修斯一直都躲在墙角。

他站不起来，又看不见，逃避是唯一的求生。

可是佩拉洛浦已经疯了。

她望着血泊里属于亲哥哥的尸体。

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佩拉洛浦尖叫一声，随后带着满脸的血污一步步地走向了躲在墙角里的卡修斯。

女人早已失去了神智。

她的发丝凌乱，被些许的血污粘在脸上，形成了斑驳的血块。

那对眼间距极宽的眼睛正在向外疯狂扩散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而那张极宽的，似有裂缝趋势的嘴唇正在一张一合呼唤着卡修斯的名字。

“卡尔，卡尔……”

女人的声音很弱，带着丝丝恶臭与血腥的气味逐渐在这个狭小的木屋里蔓延。

卡修斯的心情平静如水。

或许是天生，或许是后天，总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失去了共情眼前这个女人的能力。

佩拉洛普的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把生锈的匕首。

干涸的暗红色血污，将她的手指与刀柄粘在一块儿，可佩拉洛普却缓缓地抬起了手。

昏暗的木屋里，女人满脸泪痕，血痕斑驳，眼中却流淌着痛苦与恨。

她张开嘴，祈求着眼前的孩童。

“杀了我……”

“卡尔……”

那柄生锈的匕首被佩拉洛普以毫不容拒绝的姿态，强行塞入了卡修斯的手里。

几乎是以虔诚的幻想着美梦的神态，佩拉洛普将卡修斯手里的匕首送入了自己的心脏。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