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卷:凤舞离阳(1/2)

第一章:王旗所指

南海一战,徐凤年刀剑合璧,斩化神,退暗渊,其赫赫天威如狂风般席卷天下。

大凉皇帝之名,不再是偏安一隅的反王,而是真正拥有问鼎中原实力的霸主!

离阳王朝颜面扫地,朝野震动,民间暗流汹涌,各地门阀世家观望之心愈重。

凉京,未央宫暖阁内,炭火正旺,驱散了深秋的寒意。

徐凤年并未身着龙袍,仅一袭玄色常服,坐于案前,指尖划过巨大的离阳疆域图。

姜泥坐于其身侧,素手烹茶,气度温婉母仪。

南宫仆射、红薯、青鸟、舒羞、呵呵姑娘等妃嫔亦在阁中,或对弈,或抚琴,或低声笑语,气氛温馨,却难掩一丝山雨欲来的凝重。

“陛下,顾剑棠残部已退守两辽,广陵王赵毅收拢溃兵,据险而守,然军心涣散,不足为虑。”

然太安城方向,张巨鹿调集京畿精锐,并强征江南、中原青壮,“号称二百万,由兵部尚书司马灿华挂帅,已在黄河沿线构筑防线,摆出决战之势。”褚禄山躬身禀报,声音洪亮。

“二百万?虚张声势。”

徐凤年嗤笑一声,指尖重点敲在太安城上,“真正的精锐,不过八十万。”

张巨鹿想凭黄河天险,耗我锐气,待我师老兵疲,再行反扑。

算盘打得精,可惜,朕没耐心陪他耗。”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阁中众人,最后落在为他斟茶的姜泥脸上,眼神柔和一瞬,随即化为帝王的决断:

“传朕旨意:三日后,朕御驾亲征,兵发太安!”

李义山总揽后方,褚禄山统筹粮草。

陈芝豹为前军大都督,率龙象、铁浮屠为先锋,直扑黄河!

袁左宗星槎水师沿河北上,策应侧翼,断其粮道!

“朕自统中军,与司马灿华会猎黄河!”

“臣等领旨!”

阁外候命的陈芝豹、袁左宗等人轰然应诺,战意冲霄。

“陛下……”姜泥放下茶壶,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御驾亲征,凶险异常,不如……”

徐凤年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泥人,放心。”

这离阳的江山,朕亲手打下,才坐得安稳。

“况且……”他目光扫过南宫仆射等人,“有她们在,朕有何惧?”

南宫仆射清冷的眸子望来,虽未言语,但按在剑柄上的手微微紧了一下。

青鸟身影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红薯浅浅一笑,眼中却尽是锐利。

舒羞与呵呵姑娘也停止了嬉笑,神色肃然。

徐凤年长身而起,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自然流露:“此战,不仅要胜,更要速胜!”

“朕要以雷霆之势,碾碎离阳最后的气运,告诉这天下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三日后,凉京城外,点将台……

旌旗蔽日,甲胄如林。

三十万大凉精锐列阵于此,刀枪如雪,杀气冲霄汉。

龙象铁骑肃立如松,铁浮屠重甲反射着冰冷寒光,拂晓营锐士眼神如鹰隼,新组建的“星槎军”修士脚踏法器,灵光熠熠。

军队上空,煞气与星力交融,凝聚成无形的战云,令人窒息。

点将台上,徐凤年身着九龙玄甲,腰悬北凉刀,背负大凉龙雀,帝威浩瀚。

身侧,姜泥凤冠霞帔,母仪天下;南宫仆射白衣如雪,怀抱古剑;

红薯、青鸟等妃嫔皆着劲装,英姿飒爽。

太子徐念安立于其父身后,玄衣王袍,气息深邃,已隐然有储君威仪。

李淳罡、陈芝豹、袁左宗等文武重臣分列两旁。

“大凉的将士们!”

徐凤年声如洪钟,传遍三军,“离阳无道,苛政如虎,民不聊生!”

今日,朕将带领你们,打过黄河,踏平太安,将这朗朗乾坤,还于天下百姓!

“王旗所指,即为大凉疆土!剑锋所向,逆贼尽为齑粉!”

“陛下万岁!大凉万胜!”

三十万人齐声怒吼,声浪震天动地,云层为之崩散!

“出发!”

徐凤年拔出北凉刀,直指南方!

轰隆隆!

大军开拔,如钢铁洪流,滚滚向南!烟尘弥漫,大地震颤!

与此同时,凉京后宫,观星台。

徐念安并未随军出征,他被委以监国重任,坐镇中枢。

此刻,他正与星枢阁新晋的阵法大家,那位名为“琉璃”的净明宗传人,一同推演天象与战局。

琉璃身着水蓝色道袍,气质空灵澄澈,十指如飞,在星罗棋盘上布下道道符文,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殿下,根据星力流转与地脉波动推演,陛下中军三日后可抵黄河北岸‘白马渡’。然此处气机隐有阻滞,离阳恐有埋伏。”

琉璃声音轻柔,却一针见血。

徐念安凝视星图,眉心混沌印记微光流转:“无妨。”

父皇用兵,正奇相合。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真正的杀招,或许不在白马渡。”

他看向琉璃,“继续监控黄河沿线灵气异动,尤其是下游‘鬼见愁’峡谷一带,我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是,殿下。”

琉璃颔首,眼中露出一丝钦佩。

这位年轻太子,不仅修为高深,对军略阵法的直觉亦敏锐的可怕。

是夜,黄河白马渡以北百里,凉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徐凤年正与陈芝豹、袁左宗等将领议事。

南宫仆射静坐一旁,擦拭着古剑尺素。

红薯悄无声息地呈上暗影司最新密报。

“陛下,司马灿华主力确在白马渡对岸构筑工事,营寨连绵百里,防守森严。”

但暗桩发现,“其麾下最精锐的‘神策军’以及数名元婴客卿,三日前已悄然离营,去向不明。”红薯低声道。

“果然如此。”

徐凤年嘴角勾起一抹冷峭,“想玩一手‘诱敌深入,中心开花’?”

“朕便陪他玩玩。芝豹。”

“臣在!”

“明日拂晓,你率前军大张旗鼓,强攻白马渡,做出主力决战的架势,务必打得凶狠,将司马灿华的主力牢牢钉在对面!”

“诺!”

“左宗。”

“末将在!”

“你的星槎水师,今夜子时,借水雾掩护,潜行至下游‘鬼见愁’峡谷待命。”

朕料定,那消失的神策军,必是埋伏在彼处,欲待我半渡而击!

“朕要你给他们一个惊喜!”

“末将领命!”袁左宗眼中精光一闪。

徐凤年布置妥当,目光落在地图上的鬼见愁峡谷,手指重重一点:“朕亲率龙象铁骑与拂晓营,由此处潜渡!

仆射,青鸟,随朕同行。

朕倒要看看,是司马灿华的埋伏快,还是朕的刀快!”

“是!”南宫仆射与阴影中的青鸟同时应声。

一场决定两国命运的渡河之战,即将在这黄河之畔,拉开惨烈的序幕。

徐凤年要以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作为送给太安城龙椅上那位皇帝的最后“贺礼”!

(第二十八卷第一章完)

……

第二章:剑横黄河

夜色如墨,黄河咆哮……

白马渡对岸,离阳大营灯火如龙,映照着司马灿华志得意满的脸。

他笃定,徐凤年必会强攻白马渡,届时,潜伏在鬼见愁峡谷的神策军与元婴客卿将如天降神兵,截断凉军后路,中心开花!

此战,他必将名垂青史!

然而,他低估了徐凤年,更低估了大凉如今的底蕴!

子时刚过,凉军大营辕门洞开,陈芝豹亲率五万前军精锐,擂鼓呐喊,舟楫齐发,摆出强渡架势,箭矢如雨,泼向对岸!

离阳守军立即还击,一时间,白马渡口杀声震天,火光映红半边天!

就在司马灿华注意力被完全吸引之际,下游百里外,鬼见愁峡谷。

此地水流湍急,暗礁密布,两岸峭壁如刀削斧劈,本是天险。

此刻,峡谷一侧的密林中,五千神策军精锐与三名离阳皇室元婴客卿正屏息凝神,等待着凉军半渡的信号。

“将军,白马渡方向已接战!”斥候低声禀报。

神策军主将,元婴中期的老将皇甫枰(已投离阳)眼中精光一闪:“好!传令下去,准备……”

他话音未落——

“轰!轰!轰!”

峡谷下游方向,毫无征兆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数十艘体型较小、却通体闪烁着星辰符文的“星槎”快艇,如同鬼魅般冲破夜幕,船首狰狞的“破罡弩炮”喷吐出炽热的火舌,无数特制的爆破符箓与破甲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在神策军隐匿的阵地上!

正是袁左宗率领的星槎水师!

他们凭借对水文的熟悉和星辰罗盘的指引,悄无声息地潜行至此,发动了致命突袭!

“敌袭!是凉军水师!”

神策军大乱!

阵型尚未展开,便遭到迎头痛击,瞬间死伤惨重!

“稳住!结阵防御!”

皇甫枰又惊又怒,厉声嘶吼,与三名元婴客卿冲天而起,欲要反击。

“皇甫老儿,你的对手是俺!”

一声雷霆般的怒吼炸响,袁左宗脚踏浪头,手持一柄门板似的巨斧“开山”,元婴初期的磅礴气血混合着星槎军阵的煞气,一斧劈出,仿佛要将整条黄河都斩断!

正是徐凤年亲传的“霸斧”绝学!

同时,星槎上数百名筑基以上的修士齐齐祭出法器,星力连成一片,化作一道巨大的“星河困龙阵”,将三名元婴客卿暂时困住!

就在鬼见愁峡谷打响的同时,上游三十里一处水流相对平缓的河湾。

夜色与水汽是最好的掩护,徐凤年亲率一万五千最精锐的龙象铁骑与三千拂晓营死士,悄无声息地乘座特制的“避水星梭”,已成功潜渡至南岸!

“司马灿华的主力已被芝豹牵制,神策军被左宗缠住,对岸空虚!”

“随朕直捣黄龙,取司马灿华首级!”

徐凤年玄甲染霜,目光如电,北凉刀已然出鞘三寸,杀意凛然。

“喏!”身后将士压低声音应和,眼神狂热。

南宫仆射白影一闪,已如轻烟般掠向前方哨卡。

青鸟融入阴影,匕首寒光乍现。

红薯则指挥拂晓营迅速清除岸边的明哨暗桩。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悄无声息。

大凉最锋利的尖刀,已抵近离阳大军的心脏!

白马渡主战场, 陈芝豹攻势如火,完全不惜伤亡,死死咬住了司马灿华的主力。

司马灿华初时还稳坐钓鱼台,但迟迟不见神策军信号,心中渐感不安。

突然,中军侧后方,杀声骤起!火光冲天!

“报——!大帅!不好了!凉军……凉军从侧后杀来了!”

“帅旗……是徐字王旗!”传令兵连滚爬爬,面无人色。

“什么?!”司马灿华骇然失色,猛地站起,“不可能!他们怎么过来的?!”

话音未落,一道煌煌如日的刀罡,已撕裂营寨,直劈中军帅帐!

刀意之盛,让他这元婴后期修士都感到神魂战栗!

“徐凤年!”司马灿华目眦欲裂,仓促间祭出本命法宝“山河印”抵挡!

轰!

刀罡与山印相撞,气浪翻滚,帅帐瞬间化为齑粉!

司马灿华闷哼一声,倒退数步,气血翻腾。

他抬头望去,只见徐凤年玄甲龙袍,踏空而来,刀锋所指,空间扭曲!

其身后,南宫仆射剑光如龙,所向披靡;

青鸟身影如鬼,专杀将领;

龙象铁骑如潮水般涌入大营,肆意冲杀!

“保护大帅!”离阳将领拼死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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