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卷:星图暗流(2/2)
境界差距太大,即便他底蕴深厚,也难以弥补!
“殿下!”
琉璃惊叫,操控星槎不顾一切地撞向幽泉尊者,却被其一掌拍飞,船体裂开巨大缝隙。
眼看鬼爪即将落下,徐念安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便要燃烧元婴本源,施展禁忌之术拼死一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敢伤吾儿,找死!”
一道冰冷到极致、蕴含着无边帝怒与凛冽杀意的声音,如同九天神雷,撕裂重重魔雾,轰然炸响在环形礁盘上空!
紧接着,一道煌煌如大日、霸道绝伦的刀罡,无视空间距离,自天外斩落!
刀光之中,蕴含着沙场征伐的无敌煞气、帝王统御的浩瀚龙气、以及斩断因果轮回的至高刀意!
霸刀——断轮回!斩因果!
刀罡所过之处,空间冻结,时间凝滞!
那遮天鬼爪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瞬间消融!
九幽噬魂阵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轰然破碎!
三名元婴魔修如遭重击,吐血倒飞!
下方邪巫更是成片爆成血雾!
幽泉尊者骇然色变,猛地抬头,只见虚空被硬生生撕裂,三道身影踏出。
为首一人,玄衣龙纹,面容冷峻如万古寒冰,手持北凉刀,正是徐凤年!
其左侧,南宫仆射白衣胜雪,尺素剑已出鞘三寸,剑气冲霄!
右侧,青鸟身影融入阴影,杀机锁定全场!
“徐凤年?!”
幽泉尊者失声惊呼,眼中充满难以置信与恐惧。
他万没想到,远在万里之外的凉帝,竟能如此之快赶到!
“父皇!”徐念安绝处逢生,大喜过望。
徐凤年目光扫过儿子,见他虽衣衫染血,气息萎靡,但并无性命之忧,眼中寒意稍敛,随即化作更凛冽的杀机,锁定幽泉尊者:
“半步化神?暗渊的走狗,也敢觊觎朕之子?”
话音未落,他已一步踏出,身影模糊,再出现时,已在幽泉尊者身前,北凉刀无声无息,直刺其眉心!
简单直接,却快到了极致,蕴含着一往无前、斩灭一切的霸道意志!
幽泉尊者惊怒交加,厉啸一声,周身魔气沸腾,化作九重鬼面盾牌护体,同时双爪齐出,抓向徐凤年心脏与丹田,竟是以攻代守!
“雕虫小技!”
徐凤年冷哼,刀势不变,体内元婴大圆满的修为轰然爆发,龙吟阵阵,帝威如狱!
刀尖触及鬼面盾,如同热刀切油,一穿而过!
嗤!
刀尖点中幽泉尊者眉心,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幽泉尊者眉心一枚黑色鳞片浮现,挡下了这必杀一击,但鳞片瞬间布满裂痕!
他骇然暴退,七窍渗血!
“护身魔宝?朕看你能挡几刀!”
徐凤年如影随形,刀光再起,这一次,刀势之中,隐隐有日月星辰虚影流转,仿佛承载着一方世界的重量!
正是他融合三教精义,自创的绝世刀法——寰宇帝刀!
与此同时,南宫仆射剑光如银河倒卷,杀向那三名受创的元婴魔修。
青鸟则身影闪烁,匕首寒光点点,专攻阵法残余与那些邪巫,防止他们破坏祭坛或逃走。
徐凤年亲临,战局瞬间逆转!
南海之危,因凤鸣而至,迎来转机。
然而,那祭坛上的暗红裂隙,在激烈的能量冲击下,却波动得愈发剧烈,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正迫不及待地想要跨界而来!
(第三十卷第二章完)
……
第三章:凤斩幽泉
徐凤年一刀,破鳞见血!
幽泉尊者惊怒交加,他乃暗渊在此界布局的四大尊者之一,半步化神修为,更得主上赐予“九幽魔鳞”护体,自诩在此界罕逢敌手,却不想被徐凤年一刀击退,险些破防!
那股煌煌帝威、斩断因果的霸道刀意,让他神魂都在颤栗!
“徐凤年!你不过元婴大圆满,安敢猖狂!”
“今日便让你知晓,半步化神与元婴的差距,是何等天堑!”
幽泉尊者怒吼,不再保留,周身魔气如火山喷发,化作九道狰狞的幽蓝魔龙,咆哮着噬向徐凤年!
每一条魔龙都蕴含着腐魂蚀骨的九幽魔火与混乱法则,所过之处,空间扭曲哀鸣。
“天堑?朕斩的就是天堑!”
徐凤年眼神冰冷,不闪不避,北凉刀横于胸前,左手并指抹过刀身,刀身瞬间绽放出璀璨金光,龙吟震天!
他脚踏虚空,步步生莲,身后隐有万里江山、兆亿黎民的虚影浮现,帝王威压与沙场煞气完美融合。
“帝临八荒,寰宇一刀!”
刀出!
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极致的速度与力量,以及那统御八荒、镇压一切的帝王意志!
金色刀罡化作一道横亘天地的金线,瞬间劈开九条魔龙,余势不减,直斩幽泉尊者本体!
“九幽魔甲!护!”
幽泉尊者厉啸,身上黑袍炸裂,露出一副覆盖全身、流淌着粘稠魔液的狰狞骨甲,骨甲上铭刻着无数痛苦哀嚎的怨魂面孔!他双爪交叉,硬撼金色刀罡!
轰——!!!
恐怖的冲击波呈环形炸开,下方礁盘大面积崩碎,海水倒卷!
幽泉尊者闷哼一声,骨甲上出现一道深深的刀痕,魔液飞溅,身形暴退百丈!
而徐凤年身形只是一晃,便再次踏前,刀势如连绵不绝的浪潮,第二刀、第三刀接踵而至!
每一刀都重若山岳,快如惊雷,蕴含着不同的意境——沙场铁血、社稷之重、星河轮转、生死轮回……将幽泉尊者死死压制!
“这……这是什么刀法?!”
幽泉尊者越打越心惊,对方的刀意竟能引动此方天地隐隐的排斥之力,不断削弱他的魔元,而那股帝威更是直冲神魂,让他束手束脚。
另一边,南宫仆射剑光如雪,尺素剑化作漫天寒星,将那三名元婴后期的魔修笼罩。
她的剑,快、准、狠,更带着一股斩断情缘、唯我唯剑的孤高寂灭之意,每一剑都直指对方道法破绽与神魂弱点。
三名魔修本就受伤,此刻更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青鸟则如暗夜中的死神,身影在破碎的礁石与溃散的魔气中闪烁,每一次出现,都有一名邪巫或低级魔修咽喉溅血倒下。
她专挑阵法节点与施法者下手,彻底瓦解残敌的反抗。
徐念安压力大减,服下丹药,快速调息,同时目光紧紧盯着父亲与幽泉尊者的战斗,心中震撼无比。
父皇的刀法,已臻化境,近乎于道!那每一步踏出,都仿佛与脚下山河共鸣,每一刀挥出,都牵引着冥冥中的气运之力!
这已不仅仅是修为的比拼,更是大道、意志、乃至一方天地认可的碾压!
“不能再拖下去了!
主上意志即将降临,必须尽快解决他们,完成献祭!”
幽泉尊者心中焦躁,眼中狠色一闪,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于骨甲之上!
“以我魔血,祭请九幽!黄泉之门,开!”
精血融入骨甲,那些怨魂面孔骤然鲜活,发出凄厉至极的嚎叫!
幽泉尊者身后,虚空撕裂,一道流淌着浑浊黄泉之水、散发着无尽死寂与沉沦气息的虚幻门户,轰然洞开!
门户之中,伸出无数苍白骨手与狰狞鬼面,发出摄魂魔音,一股恐怖的吸力传来,竟要将徐凤年的神魂与生机拖入其中!
“黄泉魔道?旁门左道,也敢在朕面前卖弄!”
徐凤年冷哼一声,竟不闪避,反而收刀归鞘,双手结出一个古朴玄奥的印诀。
眉心之中,一点金光骤亮,隐隐有玉玺虚影浮现!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镇国玺,出!”
一方虚幻却凝实无比、缠绕着紫金色龙气的玉玺自其眉心飞出,见风即长,化作山岳大小,对着那黄泉之门镇压而下!
玉玺之上,山川地理、人文教化、社稷民生之景流转,散发着堂堂正正、统御万方的无上权威!
此为徐凤年凝聚大凉国运、自身帝王道果所化的本命神通——镇国玺!
专克一切阴邪鬼魅、乱法悖道!
轰隆!
镇国玺与黄泉之门悍然相撞!
没有巨响,只有一种法则层面的湮灭!
黄泉之门中的骨手鬼面如遇克星,惨叫着消融,浑浊的黄泉之水被紫金龙气蒸干!
门户剧烈震荡,裂痕遍布!
“不——!你怎么会有国运重器?!”
幽泉尊者惊骇欲绝,他赖以成名的神通竟被克制得如此彻底!
反噬之力袭来,他惨叫一声,七窍喷血,骨甲上的裂痕更多!
“朕受命于天,统御万方,国运所在,万法不侵!死!”
徐凤年得势不饶人,镇国玺光芒大盛,再次压下!
同时,北凉刀再次出鞘,人刀合一,化作一道洞穿虚空的璀璨金线,直刺幽泉尊者眉心那已破损的魔鳞!
“主上救我!”
幽泉尊者亡魂大冒,疯狂燃烧本源,试图遁走。
然而,迟了!
镇国玺镇住八方,断绝其遁走之路!北凉刀已至!
噗嗤!
刀尖精准地点在那破碎的魔鳞中心!
这一次,魔鳞未能再护主,应声而碎!
刀罡长驱直入,贯穿其眉心,毁灭性的帝道刀意瞬间绞碎其魔婴与神魂!
“啊——!”幽泉尊者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咆哮,魔躯寸寸崩解,化作漫天飞灰!
半步化神,陨!
几乎在同时,南宫仆射剑光收敛,三名元婴后期魔修,一人被斩首,一人被洞穿心脏,一人神魂俱灭!
青鸟也清理完了所有残余邪巫。
战斗,顷刻间结束!
徐凤年挥手收回镇国玺,气息平稳,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目光转向下方祭坛,那暗红裂隙在幽泉尊者陨落后,剧烈波动起来,其中传出的召唤意念变得狂暴而混乱,似乎失去了锚定。
“父皇!”徐念安飞身上前,又激动又惭愧,“儿臣无能,累父皇亲涉险境……”
“无妨,历练一番也好。”
徐凤年摆手,看向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临危不乱,应变尚可。”
“归墟之力运用,亦有长进。”
得到父亲肯定,徐念安心中暖流涌动。
“陛下,此裂隙如何处置?”
南宫仆射收剑,看向那不稳定、却依旧散发着恐怖波动的暗红裂隙。
徐凤年凝视裂隙,眼神深邃:“此乃暗渊高层意志降临之通道,虽锚定者已死,但其背后联系未绝,留之必成祸患。”
他一步踏至祭坛上空,镇国玺再次浮现,悬浮于裂隙之上,垂下道道紫金龙气,暂时将其镇住。
同时,他看向徐念安:“念安,你身负归墟印记,与此寂灭之力同源。”
朕以国运镇压,你以归墟之力侵蚀,内外交攻,将此通道彻底磨灭!
“可能做到?”
“儿臣定当竭力!”
徐念安肃然,盘膝坐于镇国玺下,眉心混沌竖痕完全睁开,全力引动归墟印记,一股万物归寂、返本还源的混沌气流涌出,缓缓渗入裂隙。
徐凤年则不断催动国运,加持镇国玺,紫金龙气与混沌气流交织,一点点消磨、瓦解着裂隙的结构。
这个过程缓慢而凶险,裂隙不时剧烈挣扎,喷吐出精纯的暗渊魔气,皆被徐凤年以帝道龙气炼化。
南宫仆射与青鸟护法左右,警惕可能出现的变故。
足足过了三个时辰,在一声轻微的、仿佛来自遥远时空的碎裂声中,暗红裂隙终于彻底崩溃、消散,原地只留下一片狼藉的礁石。
徐凤年收回镇国玺,脸色微微发白,显然消耗不小。
徐念安更是大汗淋漓,气息虚浮,但眼神明亮,此番合力磨灭通道,让他对归墟之力的掌控更上一层楼。
“清理战场,收集所有有价值之物,尤其是暗渊与这些邪巫的联络信物、功法痕迹。”徐凤年下令。
“是!”青鸟与赶来的琉璃立刻带人处理。
徐凤年负手而立,望向南方更深处,目光幽深:
“南海之事,恐怕只是冰山一角。暗渊渗透之深,远超预料。
传令下去,星枢阁加派人手,严密监控南海、南疆乃至西域所有异常。
另,“传讯李淳罡,请他出关后,亲自坐镇南疆一线。”
“儿臣明白。”徐念安点头。
“回京。”徐凤年转身,玄衣在渐散的海风中猎猎作响。
此战虽胜,却无喜悦,只有更深的警惕。
暗渊的阴影,如同附骨之疽,已深深嵌入此界。
真正的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
星槎起航,载着胜利与沉重,驶向归途。
而南海深处,那被磨灭的裂隙原点,一丝微不可察的、充满恶意的低语,随风消散在腥咸的海风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第三十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