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灶前酿出烧刀子(1/2)

少室夜酿

夜色如墨,晕染开少室山的嶙峋轮廓。白日里兵刃交击的金戈之声早已沉寂,唯有松涛阵阵与虫鸣唧唧交织,在山间织就一片清寂。

正堂内,烛火摇曳,映着几张略带倦色却难掩振奋的脸庞。一场简单的晚宴,既是为童渊师徒接风洗尘,也是为即将到来的离别饯行。

粗陶碗在桌上列开,碗中盛着师门自酿的米酒。酒液浑浊泛着微黄,入口先是淡淡的酸涩,末了才透出一丝微不足道的酒意——这原是乱世里最寻常不过的饮品。

吕布端起一碗一饮而尽,只觉寡淡无味,眉头不自觉地拧起。赵云浅尝两口便放下陶碗,心神显然还沉浸在白日枪法的蜕变之中。

唯有萧澜端着碗,却迟迟未动。他的目光落在碗中浑浊的酒液上,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这东西,在前世连料酒都算不上。

念头毫无征兆地在脑中清晰浮现,萧澜轻轻放下陶碗。动作虽轻,却引来了满座目光。

“师门酿酒耗粮费力,所得之物却这般温吞,实在可惜。”他的声音平静,像是在陈述一桩再寻常不过的事实。

李彦捻着胡须默然不语——这是世代相传的法子,从无人觉得不妥。童渊看了他一眼,好奇这位新认的“师侄”又要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吕布则闷哼一声,显然是认同这酒“不够劲”。

萧澜没再多说,起身走向伙房。众人虽不明所以,却也纷纷起身跟上。

伙房里,灶台余温未散,空气中还飘着残余的饭香。萧澜一言不发,径直在杂物堆里翻找起来:一个闲置的大陶瓮、几根中空的粗竹筒,还有一个稍小的陶罐。他的动作不急不缓,却透着一种奇异的韵律。

只见他将大陶瓮架上灶台,舀入几瓢发酵好的米酒糟,再用湿泥将瓮盖封死,只在顶端留了个小孔。随后,他将一根竹筒精准插入孔中,接口处也用湿泥封得严丝合缝;竹筒另一端,则斜斜插进倒扣的小陶罐里。

一个简陋到极致,却藏着未知原理的装置,就这么摆在了众人面前。吕布看得满头雾水,赵云眼中却满是好奇——他信这位义兄的每一个举动,定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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