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盐坊对谈:为貂蝉谋一条活路》(1/2)

王允的马车在黎明前的暗夜里悄然离去,车轮碾过盐碱地的声响被晨雾吞得干净。他带走的,有三分未散的惊惧,七分彻骨的震撼,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微光——那是沉寂已久的希望。

三日后,安邑盐坊。

这里没有雕梁画栋的精致,没有曲水流觞的风雅,只有日光下白得刺眼的盐田,一座座用粗木搭起的工坊,在风里透着结实的硬气。空气里也没了往日的咸涩,取而代之的是提纯后近乎凛冽的干净,混着淡淡的烟火气。

一辆青篷马车从远处来,没有卫氏的旗号,也没司徒府的徽记,安安静静停在盐坊外。车帘被一只素白的手掀开,女子款步走下。她穿一身素雅罗裙,颜色淡得快要融进这片白茫,风卷着裙角,也掀起了她面上的薄纱。

那是一张足以让日月失色的脸,可一双盛满绝望与死寂的眼眸,生生压垮了所有惊艳。

是貂蝉。

她望着眼前的景象,眼底满是茫然——平整如镜的盐塘泛着水光,堆积如雪的盐山映着日光,还有那些沉默劳作的精悍士卒,每一处都和她熟悉的洛阳截然不同。那里只有靡靡之音绕梁,阴谋诡计藏心,而这里,有冰冷的秩序,更有蓬勃的、活着的力量。

萧澜就站在工坊门口。他没穿那身名动天下的白袍,只着一件寻常青布衣,袖口微微卷起,露出半截结实的小臂。身后刚熄火的炼钢炉还冒着灼人热浪,把他的影子烘得暖融融的。

他看向貂蝉,目光平静得像映着云的湖,没有惊艳,没有欲望,更没有把她当成工具的审视。

“貂蝉姑娘,请。”他侧身让开,手势温和却利落。

引她去的不是华美的厅堂,而是间用木板临时隔开的屋子。屋里只有一张木桌、两只陶碗,桌上一壶刚沏的清茶,淡香袅袅,悄悄压下了空气中钢铁与烈火的燥热。

“王司徒的计策,我听说了。”萧澜亲自为她斟茶,声音打破沉寂,没半分波澜。

貂蝉的身子猛地一颤,眼帘垂得更低,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悲伤的阴影。宽大袖袍里的手,早已死死绞在一起,指节泛白。

“以姑娘之身,离间董吕,诛杀国贼。”萧澜的话还在继续,语气里听不出褒贬,“计是好计。”

他顿了顿,将茶杯轻轻推到她面前,指尖碰到陶碗时,声音轻得像落雪:“只是,太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