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襄阳定鼎,恩威并施(1/2)
天光乍破,一缕惨白晨曦刺破襄阳城上空未散的烟尘,漫过狼藉长街。断裂的兵器斜插在青石板缝间,倾倒的摊位散落着残破器物,一滩滩暗红血渍尚未凝固,在晨光里泛着冷涩的光。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血腥交织的刺鼻气息,裹挟着一夜厮杀后的死寂,沉沉压在城池之上。
萧澜的战马踏过青石板路,马蹄声清脆而规整,在寂静的街巷里格外清晰。他身后,一列列黑甲士卒步伐齐整如一体,甲胄碰撞声铿锵有力,像一柄冰冷铁梳,缓缓梳理着这座城池一夜的混乱与疮痍。道路两旁,家家户户门扉紧闭,唯有窗户缝隙里,探出一双双带着惊恐与好奇的眼睛,目光落在萧澜一身玄色铁甲上,藏着难以言喻的敬畏,亦有隐秘的审视,揣测着城池的新局。
萧澜未去州牧府议事大厅,翻身下马时动作利落,径直走向刘表生前的府邸。府门大开,院内一片素白,白幡随风轻扬,透着浓重的悲戚。他解下腰间佩剑,递给身后肃立的典韦,独自整理好衣冠,迈步踏入灵堂。蒯良、蒯越兄弟携一众荆州旧部远远跟随,神色复杂难辨,既有对旧主的哀戚,亦有对眼前局势的忐忑。
灵堂之内寂静无声,唯有穿堂风卷着白幡飘动,发出细碎的声响。萧澜行至那口冰冷的楠木棺椁前,身形笔直跪下,膝盖与地面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重重砸在在场每个人心上。他未发一言,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宽阔的肩膀渐渐微微颤抖,压抑的抽泣声在空旷灵堂里低低回荡,满是难掩的悔恨。
良久,他缓缓抬头,眼底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得近乎破碎:“明公,晚生萧澜,来迟了。”话语一顿,似耗尽全身力气,“致使明公基业遭宵小觊觎,此皆澜之过也。”言罢,他对着灵柩重重磕下三个响头,额头撞得青紫,却未有半分迟疑。身后蒯良望着他的背影,浑浊老眼微微湿润,一声长叹消散在风里,满是唏嘘。
州牧府议事厅内,往日的威严早已被窒息的紧张取代。荆襄士族、豪绅与文武官吏济济一堂,皆垂首肃立,不敢交谈,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心头似压着千斤巨石。萧澜缓步而入,已换下玄铁甲胄,一身素黑常服衬得身形愈发挺拔,他未走向那象征权力的主位,而是站定在大厅中央,目光平静深邃,缓缓扫过在场众人,带着洞悉人心的锐利。被他目光触及者,皆不自觉地把头埋得更低,不敢与之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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