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紫霄惊变，盘古降世（1/2）

混沌紫霄宫内的压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成实质。净尘悟道灯的灯芯已缩成米粒大小，第十四片莲瓣上的灰气愈发浓重，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枯萎；鸿钧老祖掌心的造化玉碟残片，裂纹已蔓延至中心，每一次细微的震颤，都似在叩问天道的无情；扬眉大仙身侧的先天空心杨柳，叶片落得只剩稀疏几缕，枝条上的戾气与悲意交织，连混沌气流都绕着这株灵根打转，不敢靠近。

三人皆垂首沉默，过往量劫的惨状如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龙汉大劫里，龙族太子敖广的鳞甲被战火烤得焦黑，凤凰圣女的羽翼沾满同族鲜血，麒麟幼崽在废墟中嗷嗷待哺，却再也等不到父母归来；道魔大战时，先天神只玄都大法师的拂尘被魔焰烧成灰烬，无数修士为护天道法则，连魂魄都被罗睺的弑神枪搅碎，连轮回都入不得；巫妖大劫更甚，祖巫祝融与共工的决战震裂不周山，天河之水倒灌洪荒，人族部落被洪水吞噬，尸骨顺着水流漂满江河，天地间只剩“哀鸿遍野”四字可形容。

“难道……真的要看着洪荒再遭劫难？”扬眉大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抬手抚摸着空心杨柳的枝条，指尖触到的冰凉，让他想起巫妖大劫时，那些冻死在寒夜里的凡人孩童。

鸿钧老祖闭着眼，指尖死死按住造化玉碟，似在与天道进行最后的博弈，可从他愈发苍白的脸色来看，这场博弈早已注定败局。棠生则望着净尘悟道灯，脑海里不断闪过阳城百姓的笑脸，闪过大禹坚定的眼神，闪过后土娘娘在幽冥地府守护轮回的身影——这些新生的希望，难道真要毁在天道的固执里？

就在此时，紫霄宫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空间波动，起初只是一缕极淡的金光，若有若无地漂浮在殿中，可下一刻，金光骤然暴涨，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光柱中，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缓缓浮现。

那身影身着古朴的兽皮战甲，战甲上还残留着开天辟地时的混沌气息，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后，每一根发丝都似蕴含着天地法则；他身形巍峨，仿佛站在那里，便撑起了整个混沌，周身散发的气息，既有着开天辟地的威严，又带着几分历经岁月的温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那柄若隐若现的巨斧虚影，斧刃上流转着黑白二色，正是混沌初开时的阴阳之力——不是盘古，又是何人？

“胞弟，好久不见。”盘古的声音如同洪钟，响彻整个紫霄宫，却没有半分压迫感，反而带着几分久违的暖意，他的目光落在棠生身上，眼中满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