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烛龙老祖（1/2）

深海的幽暗里，镇海碑的轮廓如一头沉眠的巨兽，碑身缠绕的玄铁锁链泛着冷光，每一节链环上都刻着扭曲的魔纹。棠生踏着玄元控水旗凝结的水阶往下走，越靠近碑底，越能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滞涩——周围的水流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放慢了速度，连他指尖滴落的水珠，都在空中拉出长长的光痕。

“是时间法则的余波。”棠生心中了然，将红尘明悟灯提在手中。灯辉刺破幽暗，照亮了碑底那道被锁链穿透的赤色身影——烛龙并非青鳞，而是一身赤红如熔金的龙鳞，只是被万载魔气与时间凝滞的寒气覆盖，才显得黯淡。此刻他双目紧闭，龙角断裂处凝结着暗红的冰晶，逆鳞上插着的锁链正汩汩渗出黑血，血珠滴落在地，竟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化作了齑粉，仿佛连时光都不愿容纳这被污染的龙血。

棠生刚要上前，烛龙突然睁开眼。那双瞳眸里没有龙息的炽烈，只有一片深邃的赤红，瞳仁中流转着细碎的光粒，像是将无数星辰碾碎在了里面。“三千年零七个月，你终于来了。”他的声音低沉如钟，带着时光打磨过的沙哑，“我在时间长河里见过你的影子，红金色道袍，握一根尘缘杆，走的是最磨人的红尘道。”

棠生握着灯柄的手微微一顿：“前辈既掌管时间法则，想必也看见了四龙王的背叛。”

“看见了，却改不了。”烛龙低笑，笑声震得锁链发出“咯吱”的呻吟，“他们趁着我推演万年后西方大战、时间法则运转滞涩的刹那，用淬了魔毒的锁链穿透我的逆鳞。那毒能凝滞时光，让我的龙元像被冻住的溪流，连自爆都做不到。”他说话时，赤红的龙鳞下泛起淡淡的金光，锁链上的魔纹在金光中滋滋作响，竟有了消融的迹象。

棠生不再多言，将不周山印往碑座一按，印面的地脉纹路与镇海碑的根基共振，碑身剧烈震颤，锁住烛龙的锁链顿时松动了几分。紧接着，他祭出南方离地焰光旗，旗面舒展间，南明离火如火龙般缠绕上锁链，火焰中夹杂着红尘气，专噬魔气与邪祟。

“来得好！”烛龙眼中红光暴涨，周身突然腾起赤红的光浪。光浪所过之处，玄铁锁链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锈、腐朽、化为尘埃——那是被强行加速了时光流逝，三千年的风霜在一息间降临。断裂的龙角处涌出赤金色的龙元，逆鳞上的伤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周身的威压已如海啸般扩散，大罗金仙巅峰的气息中，竟带着几分时间法则独有的玄妙，连周围的海水都开始不规则地流动，时而湍急如瀑，时而凝滞如冰。

脱困的刹那，烛龙化作人形。红袍老者的模样比想象中更显清癯，须发皆呈赤金之色，眉心一点朱砂痣流转着时光的纹路，抬手时，指尖能捻出细碎的金芒，那金芒落在棠生的红金色道袍上，竟让磨损的衣料瞬间恢复如初，像是从未经历过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