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拿瓦首胜（2/2）
他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融入阴影，消失不见。只有空气中，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与丧暴病毒同源却又更加冰冷的邪恶气息。
天天好集团总部大厦，顶层。
马天宽大的办公室内，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阳光，只留下几盏昂贵的艺术灯散发出冰冷而集中的光束，将房间切割出明暗交织的区域。空气中弥漫着雪茄的余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电子设备与某种生物质混合的奇特气味。
马天背对着巨大的落地窗，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如镜的红木桌面。他的脸色在阴影中显得有些阴沉，眼神深处跳跃着一种混合了焦虑与野心的火焰。
“李主任，”马天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疫苗的进展，到底还要多久？”
站在办公桌对面的，正是天天好集团的首席科学家，李笑愁。他眼神平静无波，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他微微躬身，语气一如既往的带着科研人员特有的冷静与疏离：
“马董，丧暴病毒的变异性远超我们最初的预估。想要研制出普适性、且能有效抑制甚至逆转变异过程的疫苗，需要大量的临床数据和反复的稳定性测试。目前……还在攻克几个关键的技术瓶颈。”
“瓶颈？又是瓶颈！”马天猛地转过身，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压抑的怒火。
“我们已经等了太久了！李主任！你看看现在外面的情况！那些不受控制的欧克瑟，就像一颗颗定时炸弹！”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走到李笑愁面前，压低声音，却带着更深的压迫感：“我们没有那些该死的铠甲！无法像他们那样，直接、暴力地清除目标！我们要想掌控局面，要想……君临天下，成为这欧克瑟世界的王，疫苗是我们唯一能想到的、最有效的缰绳！”
他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欧克瑟臣服于他脚下，凭借疫苗的恩威并施，建立起一个属于他马天的黑暗王朝。
“只有掌握了疫苗，我们才能让那些感染者敬畏，让他们依赖，让他们为我们所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被动地清理一些失控的废物！”
李笑愁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马天描绘的宏伟蓝图与他无关。直到马天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稳：“马董的愿景，我明白。疫苗的研究从未停止，我会督促团队加快进度。但是，科学需要时间，急不得。”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如同精密的手术刀般切入另一个话题：“不过，在疫苗完全成功之前，我们或许可以先从‘预防’和‘识别’方面入手，加强控制。”
“哦？”马天眉头一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笑愁的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冰冷的弧度：“比克搜寻者，二代芯片，已经完成了最后的模拟测试和数据优化。”
他抬起手腕，在自己的微型终端上操作了几下，一道光束投射在空气中，形成一个复杂的三维结构图。那是一个比一代更加微小、结构更加精密的芯片模型，表面流淌着幽蓝色的能量纹路。
“二代芯片的体积缩小了百分之四十，能量波动隐匿性提升了三倍，植入后的生物相容性更高，几乎不会被常规手段检测到。”
李笑愁的语气带着一丝技术上的自豪，“最重要的是，它对丧暴病毒特有的能量频率感应灵敏度，提升了近十倍！并且增加了初步的能量强度分级标记功能。”
他指向模型中央的一个核心点：“这意味着，一旦大规模部署，我们不仅能更快、更精准地锁定那些潜在的、尚未完全变异或者隐藏起来的感染者，还能大致判断出他们体内病毒的活跃程度和潜在威胁等级。哪些是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哪些是尚在可控范围内的‘种子’，都能一目了然。”
马天看着那悬浮的芯片模型，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贪婪和算计所取代。他摸着下巴，喃喃道：“搜寻速度大大加快……还能分级标记……很好！李主任，这东西，什么时候能投入实际应用？”
李笑愁回答道，“我们可以先从集团内部，以及那些与我们合作密切、容易控制的‘候选人’开始植入。就像撒下一张无形的网，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将在我们的监控之下。任何新的病毒波动，都难以逃脱。”
“哈哈！好！非常好！”马天终于露出了笑容，拍了拍李笑愁的肩膀，“李主任，你果然是我的肱股之臣！疫苗要抓，这张‘网’，也要尽快撒出去！双管齐下，我看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还有那些自以为是的铠甲，还能嚣张到几时！”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之前的焦躁，重新沉浸到掌控一切的幻想中。有了更强大的搜寻芯片，就能更有效地“管理”和“收割”那些感染者，为他的“欧克瑟之王”之路扫清障碍，积累“兵力”。
李笑愁微微欠身，掩藏在镜片后的目光深处，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幽光。他恭敬地应道：“是，马董。我会立刻安排下去。”
他心中冷笑。
疫苗？那或许是控制蝼蚁的工具。但真正的进化与超越，从来都不需要依赖解药。他需要的，是更完美、更强大的病毒，是能够承载更高级意志的终极宿主。
马天想做欧克瑟之王？呵呵……他只是通往更高王座的一块垫脚石，或者说，一个……备用的容器。
“去吧，李主任，尽快把事情办好。”马天挥了挥手，重新坐回他的老板椅，点燃了一支新的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再次变得模糊而野心勃勃。
李笑琴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厚重的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闭，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电梯中，前往那位于大厦最深处、守卫森严的地下病毒研究所。
那里，才是他真正的王国，是他践行“终极进化”理念的舞台。
而在天天好集团大厦之外，南博市的夜空依旧霓虹闪烁，车水马龙。普通的市民们对即将笼罩下来的无形之网一无所知，也对那两个身处权力与黑暗中心的男人所谋划的一切，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