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乔奢费（2/2）

但他没有解释。他是路法，是军团统帅，他的意志无需向部下过多剖白。他需要的是服从。

“上车，乔奢费。”路法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跟我回幸福市。”

乔奢费的心脏狂跳起来，手指紧紧攥着纸箱边缘，指节发白。回去？回到将军麾下，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他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想要逃离，但千年积威之下，那声“不”字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更担心的是，若他当场拒绝，将军是否会直接发动阿瑞斯集结令？那源自基因编码深处的强制召唤，他根本无法反抗！

犹豫、挣扎、恐惧...最终，对集结令的忌惮压倒了对平凡生活的渴望。乔奢费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压下眼底的复杂情绪，认命般地拉开了车门，坐进了副驾驶位。纸箱被他小心地放在脚边，仿佛那是他与过去那段短暂平静生活最后的联系。

“是，将军。”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路法没有看他，只是重新启动车子，朝着幸福市的方向驶去。车内一片沉寂，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声。

乔奢费靠在椅背上，目光望向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心中一片混乱。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未来，只知道，短暂的安宁，结束了。

车子并没有朝幸福市开去，而是转向了市郊一处相对偏僻的区域。越靠近镇魔塔，乔奢费越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若有若无的熟悉能量波动，那是幽冥魔被封印时散逸的气息，让他感到一阵不适和压抑。

就在车子经过一条人迹罕至的辅路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小女孩惊慌的哭喊声和男人的呵斥声！

“放开我！救命啊！坏人！放开我！”

只见路边，一个穿着可爱蓬蓬裙、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杨欢迎）正拼命挣扎，一个面相凶恶、眼神闪烁的男人正粗暴地试图将她塞进一辆没有牌照的破旧面包车里！旁边还有一个放风的同伙，紧张地东张西望！

是人贩子！

乔奢费的眉头瞬间皱起。千年岁月，他见过太多黑暗，但对这种向弱小下手的卑劣行径，依旧感到本能的厌恶。

路法也看到了这一幕，车速微微放缓，但他神色淡漠，似乎并无插手之意。世间不平事太多，他并非救世主。

然而，就在那男人即将把小女孩强行推进车里的瞬间，乔奢费动了！

他甚至没经过思考，完全是出于一种深植于骨子里的、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底线和正义感，猛地推开车门！

“住手！”

乔奢费大喝一声，身形如电般蹿出！他手边没有武器，情急之下，竟直接脱下了自己脚上的一只软底皮鞋，将意能灌注其上，手腕猛地一抖！

咻！

那只皮鞋如同被强弓射出的箭矢，划破空气，精准无比地、狠狠地砸在了那个动手的人贩子后脑勺上！

“砰！”的一声闷响！

那人贩子根本没料到会有人突然袭击，更没料到“武器”会是一只鞋！他连哼都没哼一声，眼睛一翻，直接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旁边放风的同伙都惊呆了，还没反应过来，乔奢费已经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一记干净利落的手刀劈在他的颈侧！

第二个同伙也应声倒地。

眨眼之间，两个凶恶的人贩子就被轻松解决。

乔奢费看都没看那两人，连忙蹲下身，查看那个吓坏了的小女孩：“小妹妹，别怕，没事了，坏人被打倒了。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小女孩惊魂未定，抽噎着，大眼睛里还噙着泪水，她看着乔奢费，小脸上满是感激，但同时又微微蹙了下小眉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点点，小声道：“谢...谢谢哥哥...我叫欢迎...杨欢迎...你...你身上好像有种...不太好闻的味道...”

乔奢费心中一凛。杨欢迎？不认识。但她的话让他警觉——这孩子能感觉到他身上残留的、极淡的幽冥气息？

虽然经过千年时光冲刷，又被地球生活潜移默化，他体内的“贪夺”罪气已消散大半，远不如其他幽冥魔那般浓烈，但对于某些感知敏锐的特殊体质者，或许仍能察觉异常。

他连忙收敛气息，露出一个尽可能温和的笑容：“别怕，哥哥不是坏人。”他拿出手机，“我帮你报警，让警察叔叔送你回家，好不好？”

“嗯...”欢迎点了点头，虽然还有一丝丝莫名的害怕，但乔奢费刚才救她的英勇行为和此刻的温柔，让她心中的好感压过了那点不适。

路法始终坐在车里，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直到乔奢利落地处理完现场，并等到远处传来警笛声，他才淡淡开口：“够了，警察来了。该走了。”

乔奢费将欢迎带到显眼处，对她示意警察来了，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快步回到车上。黑色轿车无声地驶离现场，汇入车流。

几分钟后，车子在一座古朴甚至有些破败的塔形建筑前停下——镇魔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