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白松的质问(1/2)
另一边的沪市,白家的饭桌上,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桌上摆着一盆稀薄的玉米面糊糊,一碟黑乎乎的咸菜,几个掺着麸皮的杂粮饼子,便是今晚的晚饭。
昏黄的灯泡悬在头顶,光影摇曳,映着每个人晦暗不明的脸色。
白松,白家的长子,刚刚结束钢铁厂一天繁重的体力劳动,脸上还带着汗渍和煤灰,此刻却因激动而涨得通红。
他手里捏着半块饼子,却没心思吃,目光灼灼地盯着上首的父亲白江河。
“爸,芊芊家里的情况您也知道,她爸是副食品商店的领导,家里条件好,她就这么一个独生女,从小就受宠。
人家条件好,要500块彩礼和三转一响,搁在普通人家是高了点,可放在他们那样的家庭,真不算过分!”
白松的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尖利,“再说了,芊芊她爸私下跟我透过气,只要我们俩婚事成了,他能想办法帮我活动活动,把我从车间调去坐办公室当干事!”
“爸,当上干事怎么说也是坐办公室,也是个小领导了!您难道就不能为我想想,真想我一辈子都在钢铁厂里出大力、流大汗,当个最底层的工人吗?”
饭桌上,咀嚼和夹菜的声音不知何时都慢了下来,甚至近乎停滞。
白杨低着头默默喝糊糊,耳朵却竖得老高,心里也飞快地盘算着。
而吃得最“没心没肺”、似乎完全不受影响的,大概只有萧知栋了。
少年正处在长身体的年纪,对桌上的食物来者不拒,大口嚼着粗粝的饼子,喝得糊糊呼噜响。
可若仔细看,便能发现他低垂的眼睫下,眼神清明得很。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自打母亲带着他和姐姐嫁进白家,表面上看,白家没有像他认识的那个朋友遇到的继父家庭那样,明目张胆地苛待、欺凌他们这“拖油瓶”。
但这其中的微妙,他却也感受深刻。母亲为了在这个家站稳脚跟,几乎包揽了所有家务,偶尔平时需要搭把手,喊的也多半是姐姐萧知念。
白家父子几人,更多时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从前能维持表面和谐,是因为没有触及核心利益。
可如今,大哥白松的婚事,像一块巨石投入原本就不甚平静的池塘。萧知栋很清楚,再过一年自己高中毕业,同样面临下乡的抉择。
母亲赵云定然舍不得,可继父白江河呢?
他会像为白松、白杨筹谋工作、打点关系那样,为自己这个姓“萧”的继子同样尽心尽力吗?
不用想都知道结果,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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