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自嘲(1/2)

越廷眉头微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是越廷的父亲。他穿着一身深色的中山装,面容严肃,眼神锐利,周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越廷身上,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担忧,随即,越过越廷的肩膀,落在了靠在床上的谢知衡脸上。

那一瞬间,谢知衡清晰地看到,越父的眉头极其轻微地皱了一下,眼神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有关切,有审视,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不赞同和疲惫。

他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甚至连一声叹息都没有发出,但那无声的压力,却比任何斥责都更让谢知衡感到无地自容。

“爸,您怎么来了?”越廷侧身挡住了父亲的视线,语气尽量保持平静。

“有点事跟你说。”越父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去书房。”

越廷回头看了谢知衡一眼,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跟着父亲离开了卧室,并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但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却并未随着他们的离开而消散,反而更加浓重地笼罩下来。

谢知衡呆呆地坐在床上,手心里那支漂亮的钢笔,此刻仿佛有千斤重。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的谈话似乎停止了。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越廷走了回来。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嘴唇紧抿着,眼底压抑着怒意和一丝狼狈。

他走到床边,没有立刻坐下,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谢知衡。谢知衡也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沉重的悲哀。

“越廷哥,”这一次,她没有任何铺垫,直接开门见山,声音平静得可怕,“别管我了。”

越廷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看着她,看着她苍白而坚定的脸,看着她眼中那混合着歉疚、决绝和恳求的复杂情绪,心脏像是被浸泡在冰水里,又像是被放在火上灼烤。

“你伤还没好全,”他几乎是机械地重复着之前的话,声音干涩,“先养伤吧。”

谢知衡摇了摇头,唇角扯出一个极其微弱的、苦涩的弧度:“越廷哥,遇见你,是我的幸运。从我们认识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你在帮我,护我,为我付出。我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反而给你带来了无数的麻烦和危险。”

她顿了顿,目光清澈而哀伤地看着他,“离开你,不牵连你,让你能安心去工作,去走你本该走的路,大概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一件好事了。”

“知衡,”他唤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种情难自抑的痛楚,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牵她放在被子上的手。

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手背的瞬间,谢知衡的身体瑟缩了一下,那是经历过酷刑后身体本能的、对触碰的恐惧和排斥。

她的手微微向后缩了缩。

他的动作顿住了,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

然而,下一秒,令越廷意想不到的是,谢知衡却主动地、缓慢地,将自己的手,重新伸了出来,轻轻地、试探性地,放在了他悬在半空的手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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