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 我没错,错的是世界!(1/2)

第1037章:我没错,错的是世界!

礼铁祝急得快要原地表演一套二人转了。

他看着镜子前那两个生命力正在疯狂报警,眼瞅着就要欠费停机的队友,感觉自己的cpu,那个刚刚才用“劳斯莱斯碾烧烤摊”理论超频成功的奔腾处理器,又一次,过热了。

冒烟了。

还带着一股子烤韭菜的味儿。

他那套“爽文疗法”,在这种时候,彻底失灵了。

怎么搞?

你不能跟一个正在进行自我毁灭的人说:“兄弟,想开点,等你出去了,挣一个亿,气死那些看不起你的人!”

人家连自己都恨上了,连存在的意义都开始否定了,你还跟他谈一个亿?

那不叫开解。

那叫往人家坟头蹦迪,还嫌bgm不够嗨。

你也不能用井星那套“道可道,非常道”的哲学理论去劝。

跟一个心死的人讲哲学,就像你试图跟一个失恋后暴饮暴食,胖了五十斤的姑娘,讲卡路里和新陈代谢。

她不但听不进去,还可能觉得你是在内涵她,然后反手给你一瓶大窑。

完了。

这局,要g。

礼铁祝的脑子,像一台被塞进了三百个病毒的破电脑,疯狂地闪着各种乱码。

他看着镜子里,黄北北那个被撕碎了画作,被钉死了窗户的,童年。

他看着镜子里,黄三台那个被父亲怒骂为“不人不鬼的东西”的,少年。

他看着他们那双,充满了自我憎恨的,绝望的,空洞的,眼睛。

不知为何。

那两双眼睛,像两把生了锈的钥匙,插进了他记忆最深处,那个他自己都不敢去碰的,上了锁的,黑箱子。

然后,轻轻一拧。

“咔哒。”

箱子,开了。

一股陈年的,带着铁锈和血腥味的,屈辱感,像毒蛇一样,瞬间,缠住了他的心脏。

他想起了自己。

想起了他那个,天生腭裂,从记事起,就合不拢的,嘴。

他想起了小学的时候,那些调皮的男孩子,是怎么指着他的鼻子,拉长了音,学着他漏风的发音,一遍一遍地,起哄。

“豁——嘴——巴——!”

“你看他,他说话漏风!”

“他喝水是不是也会漏啊?”

“哈哈哈哈哈哈!”

那些充满了恶意的,清脆的,童年的笑声。

像一把一把最锋利的,小刀子。

在他那颗,幼小而敏感的心上,划出了一道又一道,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

他想起了,他第一次,鼓起勇气,向喜欢的女孩子,递情书。

那个女孩子,没有接。

她只是,用一种,混合了害怕和嫌弃的眼神,看着他的嘴,然后,像躲避瘟疫一样,跑开了。

他想起了,他第一次,跟着他爸,去参加亲戚的酒席。

他想站起来,学着大人的样子,说一句“祝大家吃好喝好”。

可他一张嘴,那含混不清,还带着“呼呼”漏风声的发音,就引得满堂哄笑。

他爸,那个一辈子都那么要强的男人。

第一次,在他的面前,低下了头。

那天晚上,他爸喝了很多酒,抱着他,一遍一遍地,说:“儿子,对不起,是爸没本事……”

从那以后。

他,再也没有在人多的地方,主动说过话。

他学会了,用憨厚的笑,来掩饰自己的自卑。

他学会了,用东北人特有的,玩世不恭的幽默,来武装自己的,脆弱。

他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永远都在插科打诨的,小丑。

因为,只有小丑,才不会被人,注意到他那张,不完美的,嘴。

他恨吗?

他当然恨。

他恨过那些嘲笑他的同学,恨过那个嫌弃他的女孩,恨过那些看他笑话的亲戚。

但到最后。

他最恨的,是他自己。

他恨自己,为什么,偏偏生来,就是这个样子。

他恨自己,为什么,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他恨自己,为什么,要让他那个要强了一辈子的父亲,为他,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颅。

他恨那个,弱小的,无能的,连一句“我不是怪物”都不敢反驳的,自己。

这种恨,就像一根,扎进肉里的,倒刺。

拔不出来。

一碰,就疼。

疼得,深入骨髓。

礼铁祝看着镜子前那两个,正在被“自我憎恨”的毒液,一点点吞噬的队友。

他仿佛,看到了,无数个,曾经的,自己。

他那颗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心,第一次,像被针扎一样,疼了起来。

他知道,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不能,再用那些,花里胡哨的,所谓“技巧”了。

什么“爽文疗法”,什么“房贷哲学”,在“自我憎恨”这种,终极的,灵魂癌症面前,屁用没有。

唯一的办法。

就是,用一把更锋利的刀,去割开那个,已经溃烂流脓的,伤口。

然后,把里面的毒,连带着腐肉,一起,挖出来!

想到这里。

礼铁祝,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动。

他没有走向黄北北,也没有走向黄三台。

他,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那扇,由亿万片破碎镜子组成的,【憎我之门】。

他走到了,那扇门的,正中央。

他抬起头,看着那面,映照着虚无的,冰冷的,镜子。

然后。

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冬天的,下午。

放学后,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棉袄的,小男孩,正趴在课桌上,肩膀,一耸一耸地,哭着。

他的作业本,被撕得粉碎,撒了一地。

他的脸上,有一个清晰的,红色的,巴掌印。

镜子外,所有人都认出来了。

那是,童年的,礼铁祝。

礼铁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镜子里,那个,正在无声哭泣的,小男孩。

看着那个,被同学指着鼻子,骂“豁嘴巴”的,自己。

看着那个,因为说话漏风,而被老师罚站的,自己。

看着那个,躲在角落里,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希望自己能变成一个哑巴的,自己。

他看着那个,弱小,无助,又充满了,自我厌弃的,小小的,灵魂。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去安慰他。

会像一个温柔的大人一样,对他说:“孩子,别哭,你没有错。”

然而。

礼-铁祝,没有。

他看着镜子里那个,哭得像条小狗一样的自己。

突然,咧开嘴,笑了。

那笑容,灿烂,而又,残酷。

他,用一种,成年人的,带着几分调侃和不屑的,口吻。

对着镜子里那个,哭泣的小男孩,大声地,吼道。

“哭个屁啊哭!”

“不就是豁个嘴吗?天塌下来了?!”

“你瞅你那点出息!”

这一声吼,把所有人都吼懵了。

就连那两个已经陷入自我憎恨泥潭,神志不清的黄家兄妹,都下意识地,抬起了头,茫然地,看向礼铁祝。

礼铁祝,没有理会任何人。

他,双手叉腰,像个在菜市场骂街的,泼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