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将那个隐藏在宁国府内的奸细,揪出来(2/2)

她是有多想不开?

云顼莫名觉得反胃。

当初他之所以插手萧家的事,只不过是因着萧家无辜。

并没有要她报答什么的意思。

但——

她若真记着这份恩情,就不该背刺暖儿。

“封了她的嘴,明日交给太子妃处理。”

栽赃诬陷,意图败坏暖儿清白,他没那么大度放过她。

青玄应了声是,脸上已没有了方才的善意。

背主求荣之人,罪无可恕!

闻言,漫萧满脸错愕,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怎么会这样?

她几乎都已经明着表露自己的心意了,难道他还不明白?

即便不愿接受,可也不该如此磋磨她的感情啊!

他若不愿保她,那太子妃绝不会放过她这个叛徒的。

素来沉稳的人,霎时急的语无伦次,“殿下,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青玄当机立断,出手点了她的哑穴。

世界瞬间安静。

漫萧无助的张着嘴,却一个音调都发不出来。

她脸色发白,双手胡乱的比划着,想要抓住云顼这根救命稻草。

不!

不该是这样的。

身为太子妃的贴身宫女,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太子妃和那人之间,清清白白。

他们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毫无逾距。

可太子殿下不一样啊!

他怎么可能一点不怀疑,一点不在乎呢?

他就这么相信她?

念及好歹相识一场,青玄先礼后兵,“漫萧姑娘,走吧?”

好好跟着太子妃多好,非要心思活络的谋求不属于自己的。

傻不傻?

漫萧泪流满面,只一个劲儿个摇头。

这一刻,她后悔了!

是她痴心妄想,是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也低估了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信任。

可是,他好像再不会给她辩解的机会了。

青玄没耐烦,当即单手拎起她,将她拖了出去。

云顼垂眸看了眼手上物什,虽然心里有些膈应,但最终还是将它收了起来,往书房去了。

这一小段插曲,并未引起任何波折,就悄无声息的平息下去。

翌日清晨!

苏倾暖随手翻看着香囊,由衷感叹,“仿的还挺真的。”

若非她记着从未绣过,只怕此刻也要怀疑,这东西是出自自己之手了。

云顼眼神微顿,语气意味不明,“喜欢?”

愈发觉得这东西碍眼了怎么办?

苏倾暖摇头,实话实说,“不喜欢。”

她女工一般,绣出来的东西,她自己都嫌弃。

也只有云顼会当个宝似的,日日佩在身上。

漫萧既要模仿她,自然也要绣的粗糙。

“只因为这个?”

对于她的回答,云顼显然不太满意。

小丫头懂不懂他的意思?

苏倾暖眨了眨眼,忽而亲昵搂住他的脖子,软软撒娇,“自然还因为,我的香囊,只会绣给我的阿顼。”

这一次,倒是她高看漫萧了。

原以为她会设计些高端的圈套让她钻,却不想,还是这种下三滥的陷害手段。

眸光扫向桌上放着的,自漫萧身上搜出来的药包,她眉眼霎时冷冽。

先拿一个伪造的香囊诬陷她和师父关系不清不楚,然后借此机会接近云顼,进而意图勾引。

算盘打得倒是不错。

只可惜,她注定不会成功。

云顼被哄的心里熨帖极了,当即也不再执着于此事。

当然,那个香囊,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即便是伪造,他也不喜暖儿的名字同别的男人放在一起。

“暖儿,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个宫女?”

她是暖儿身边之人,若是放出去,很容易被人利用,生出事端。

依他的意思,还是直接打杀了省事。

苏倾暖沉思一瞬,“先留两天。”

漫萧既不念主仆之情,她自也不会心软放过她。

她非圣人,做不到以德报怨。

跟在她身边这么长时间,她该当知道,她有多重视和云顼的感情。

更何况,她还要将无辜的师父牵扯进来,着实可恶。

这种人,已不值得她去费心。

“芦笙,你去!”

她抬手招芦笙过来,然后低声在她耳边叮嘱了几句。

来而不往非礼也。

这一次,她要给初凌波最后再下一剂猛药。

唯有这条毒蛇成功被引出洞,他们的计划,才能实施。

芦笙听完,当即领命而去。

漫萧背叛了太子妃,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没有这样的姐妹。

云顼满脸不赞同,“暖儿——”

如此一来,她便也暴露在了危险的境地。

苏倾暖明白他的担忧。

“阿顼,你觉得,便是不传这话,他就能忽略我吗?”

这一仗,没有人是绝对安全的。

更何况,对方早已将手伸向了她身边之人。

见他眉头依旧紧蹙,她含笑着帮他抚平。

“你继续按计划,去巡视各州就是,我心里有数。”

云顼离京,且归期未定,这对初凌波来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入侵京城的“好机会”。

天时,地利,人和,可都帮他创造好了。

若他又在此时得知,那几枚玉佩在她手里,还能忍着,不行动么?

云顼摸摸她的后脑勺,无奈妥协,“好!”

玉佩,对初凌波来说,的确是一个致命的诱惑。

只是,不能让暖儿做这个诱饵。

他将青玄唤进来,淡声吩咐了几句,将之前的计划改了改。

末了,又补充,“待他们姐弟传完话,你知道该怎么做。”

非常时期,一次疏忽,很可能就会满盘皆输。

这一次,苏倾暖没有阻止。

她恍然想起在江夏的那些蛛丝马迹。

或许,这已经不是漫萧第一次背叛她。

原本云顼这次回京,只休整一日,便要马上去巡视各州。

但因着晚上有宫宴,楚皇便特准,他推迟一日出发。

淑妃的暴毙,并未在宫中引起任何波澜。

一张草席,粗粗将人裹了去,便结束了她荒唐可笑的一生。

如今后宫除了宠幸日隆的梅皇贵妃陈氏,能数得上名号的,尚有德妃金氏。

至于其他妃嫔,或深居简出,或位份低微,都不足以与此二人抗衡。

德妃的父亲和兄长都是武将,年初回京述职后,便备受楚皇信任。

兰隐泽虽为枢密使,却因着兰家之事的影响,到底不如金家后劲十足。

而金家也成了除陈家以外,迅速成长起来的第二股势力。

当然,如今的金家,尚不足以与陈家相抗衡。

新法变革进行的如火如荼,朝堂也实现了大换血。

以至于到了举办宫宴的章华殿,除了静和,苏倾暖愣是没瞧见一个熟悉的故友。

黛儿未曾赴宴,梓音亦没有来。

其他曾经有过交集的世家小姐,或因举家外放,或因父兄贬谪,大多不曾出现。

举目望去,皆是陌生面孔。

倒是宁国府,除了宁知远三兄弟,其他人几乎都来了。

这一点,苏倾暖是知道的。

大舅舅因着反对新法,连带着整个宁家军都被贬斥出京,参与修皇陵去了。

二舅舅致仕之后,便一直同三舅舅东奔西跑,来往各地致力于讲学建书院,完全不再过问朝政大事。

如今也不在京城。

她眸光在昔日亲人身上扫过,心里浮起几分怅然。

无人知道,这一天,她等待已久。

因为今日,她要设法,将那个隐藏在宁国府内的奸细,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