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续（2/2）

那不是质问。

更像是确认。

他强稳着神识回应：“我——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

火境突然震裂。

火鸟的双眼一下子亮得刺目。

【属于你？】

【你凭什么说——属于你？】

火声轰然压下。

宁凡整个人被火焰推得向后退，身体像被千钧重压狠狠摁进赤光深处。

他胸腔剧痛，耳中嗡鸣不断。

可他没有跪下。

反而在火压再次逼近时，抬起了手。

火光流过他的指尖。

在那一瞬，火鸟的瞳孔猛地收缩。

——它看见了。

宁凡胸口的那一颗七星痣。

那是姒族古火脉的正宗标记，但颜色却与苏浅浅不同，不是火红，而是深黑。

黑如烧尽后的余烬，看似沉寂，却才是真火最深层的形态。

火鸟沉寂下来。

巨大的火翼缓缓收拢。

一种比刚才更古老、几乎带着臣伏意味的力量，缓缓从火境深处浮现出来，像是某个尘封的誓约被重新触碰。

宁凡屏住呼吸。

他看见火鸟低下头。

第一次。

也是唯一一次。

无声的火光落在他脚下，像一条通道。

火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已不再是怒意，而是——确认。

【原来……是你。】

宁凡心中一震。

继而，火光四散。

火鸟的身形在赤焰里一点点溶解，像是完成了职责的守门者，把道路完全让出。

【进入吧。】

【火钟的真正核心……在等你。】

宁凡深吸一口气。

迈步进入那条火光通道。

赤光在他身后坍塌，像是有一扇极古老的门，终于向他而开。

……

几乎在同一刻——

谷口。

苏浅浅紧握着腰间匕首，站在风雪与赤光交汇的边界。

她已经等待很久。

但宁凡没有动静。

她的心从最初的悬紧，到现在像是被一点点揪得发疼。

就在此时，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从谷外传来。

苏浅浅猛地抬头。

雪雾中，一道人影慢慢显现。

披着黑色皮氅。

步伐稳健。

手持一柄铁骨长杖。

风掀起那人护肩上的羽纹，她的心瞬间一冷——

那是蛮荒特使的战纹。

对方停在十丈外，目光幽暗而冰冷，像是看穿雪雾直落到她脚下。

他淡淡开口：

“让开。”

苏浅浅握紧匕首，指尖发白。

“不许靠近。”

“你挡不住我。”那人冷声道，“你只是人。”

苏浅浅抬眼时，眸色变得极深。

火痕在她颈侧悄然亮起一点暗红。

“那你可以试试。”

风声瞬间压住两人之间那一声微弱的脉动。

谷底深处，火光在苏浅浅无法看见的地方疯狂涌动。

而谷口这里，另一场不可避免的冲突，也悄悄拉开了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