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龙骨牡蛎治怪病（1/2）

第一章 夜市惊魂与跳心汤

中元夜的青云镇夜市，糖画摊的铜勺刚转出条金龙，突然\哐当\一声，卖豆腐脑的王二婶撞翻了煤炉。蓝布围裙上的火星还没拍灭，她就拽着个穿校服的姑娘冲进岐仁堂：\岐大夫快瞧瞧！这丫头看了鬼片后，心就跟擂鼓似的！\

姑娘叫莉莉，十六岁，双手紧按胸口，校服领口都被冷汗浸透了。岐大夫让她靠在蓝布枕上，三指搭在寸口脉上：\这脉跳得像惊了的兔子，按下去却空落落的。\他又看了看姑娘的舌头：\舌质淡白，舌边还有齿痕，典型的心阳不足。\

\心阳不足？\王二婶搓着手，\她就是昨晚跟同学偷偷看了《午夜凶铃》，回来就说心里发慌，翻来覆去睡不着。\

岐大夫起身打开药柜，樟木抽屉里的龙骨块泛着青灰色光泽：\《伤寒论》说'火逆下之，因烧针烦躁者，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主之'。莉莉这是受了惊吓，心阳被吓跑了，得用桂枝把阳气请回来，甘草稳住中气。\他又取出牡蛎，敲下一块边角料，\这龙骨牡蛎就像定海神针，能把漂浮的心神镇住。\

\就跟孙悟空用金箍棒定住东海似的？\莉莉突然插嘴，眼里闪过一丝好奇。

\差不多这个意思。\岐大夫笑了，\龙骨是远古动物的化石，得埋在土里千百年才能成药，最能收摄浮越的阳气。牡蛎是海里的贝壳，贝壳越老越厚实，镇惊的力量就越强。\他称了桂枝三钱，甘草二钱，龙骨五钱，牡蛎五钱，\这药得先煎龙骨牡蛎，煮刻把钟后再放桂枝甘草，就像盖房子先打地基，再搭房梁。\

煎药时，岐大夫让莉莉攥着块温热的龙骨：\你摸这石头，看着粗糙，摸着却很沉。就像你的心神，本来该稳稳地待在心里，现在却飘到外头了，得用这沉的东西把它拽回来。\药汁熬得金黄时，他又加了勺蜂蜜：\蜂蜜能引药入心，就像给迷路的阳气当个向导。\

莉莉喝药时皱了皱眉：\有点辣，又有点甜。\但喝完不到半个时辰，她眼皮就开始打架。王二婶摸着女儿的胸口直念叨：\不跳了不跳了，跟小兔子似的总算安静了。\岐大夫在脉枕上垫了块新棉布：\记住以后少看那些吓人的片子，心阳就像油灯，风吹多了容易灭。明早再喝一剂，保准跟没事人一样。\

第二章 程序员的午夜闹钟

秋分那天，互联网公司的小张是被同事架进岐仁堂的。他穿着印着代码的卫衣，眼下乌青得像涂了墨，手指还在不停地敲打空气：\我没病！我就是脑子里有代码在跑！\

\他已经三天没合眼了，\同事小陈急得直搓手，\昨晚在公司喊'服务器要炸了'，抱着垃圾桶当主机，老板让我赶紧带他来看。\

岐大夫倒了杯茯茶让小张喝下，趁他愣神时诊脉：\脉弦数如弹弓弦，按下去却中空，这是少阳火旺，痰热扰心啊。\他又问小陈，\他是不是平时爱喝冰可乐，还老吃外卖？\

\可不是嘛！\小陈一拍大腿，\每天至少三杯冰美式，晚饭不是烧烤就是炸鸡，还说这叫'程序员的浪漫'。\

岐大夫打开《伤寒论》竹简复刻本：\你看这条文：'伤寒八九日，下之，胸满烦惊，小便不利，谵语，一身尽重，不可转侧者，柴胡加龙骨牡蛎汤主之。'小张这病就跟这条文说的似的，少阳经被痰热堵住了，阳气没法正常往来，就像服务器被病毒攻击了。\

他配药时特意用了磁石代替铅丹：\古人用铅丹镇惊，但铅有毒，咱就用磁石，一样能把乱跳的心神吸住。柴胡和黄芩是清理少阳垃圾的，就像给服务器杀毒；龙骨牡蛎是加固防火墙的，让心神别再乱跑。\又加了三钱大黄，\这大黄是给肠道通通风，把那些油炸食品堆的垃圾清出去。\

\这药里咋还有桂枝？\小陈看着药包疑惑，\不是说他有热吗？\

\这你就不懂了，\岐大夫用戥子称着桂枝，\少阳经就像人体的中转站，阳气在这里进进出出。桂枝就像中转站的调度员，能让混乱的阳气重新排好队。就像你们公司服务器，光杀毒不行，还得调整数据流向。\

三剂药后，小张再来时穿了件干净的衬衫。\昨晚终于睡了个整觉，\他摸着后脑勺笑，\就是做梦还梦见代码，但脑子不嗡嗡响了。\岐大夫诊脉后说：\弦数脉已缓如秋水，但痰热还没清干净。\他又开了三剂药，特意叮嘱：\把冰美式换成陈皮茶，炸鸡换成清蒸鱼，再这么吃下去，下次就得搬台真服务器来镇惊了。\

第三章 绣娘的锦盒与失精症

霜降后，绸庄的绣娘阿巧抱着个红木锦盒来找岐大夫。她掀开盒盖，里头全是染血的帕子：\岐大夫，您瞧瞧，我男人夜夜做梦，醒了就跟打了场仗似的，这都快半年了。\

阿巧的丈夫阿贵躲在门后，三十出头的汉子脸色白得像宣纸，说话都有气无力：\我...我也不想这样，就是控制不住...早上起来腰跟断了似的。\

岐大夫让阿贵伸出舌头：\舌质淡胖，苔白滑，脉沉细芤迟，典型的'失精家'。《金匮要略》说'男子失精，女子梦交，桂枝加龙骨牡蛎汤主之'。你这是肾精关不住了，就像米袋子破了洞，天天漏米。\

\咋就关不住了呢？\阿贵搓着衣角，\我就是前阵子赶工，熬了几夜。\

\熬夜晚睡最伤精血，\岐大夫称出桂枝、白芍各三钱，\桂枝白芍是桂枝汤的底子，能调和营卫，就像给米袋子缝补裂口。龙骨牡蛎是守门的将军，能把外泄的精气牢牢守住。\他又加了五钱煅牡蛎，\牡蛎要煅过才更涩，就像把门关得更紧。\

\这药里咋还有生姜大枣？\阿巧看着药包，\不是治男人病吗？\

\你不懂，\岐大夫笑着解释，\脾胃是气血生化之源，就像米袋子的加工厂。生姜大枣能健脾和胃，让造出的精血更充足。就像你们绣绸缎，底子织好了，花样才能绣得漂亮。\他特意交代：\这药要空腹喝，让药力直接去固摄精气。晚上睡前用热水泡脚，水里加三钱艾叶，引火归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