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永不停（1/2）

破晓号的引擎喷吐出淡蓝色的光焰，刺破遗忘小行星带外围的黑雾。星核之灵在能量舱里不安地扑扇着翅膀，额间的菱形晶石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白光，每当飞船穿透一缕黑雾，晶石便会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

“黑雾里的混沌能量浓度是寂灭星的五倍。”林薇盯着能量检测仪，屏幕上的红色预警线像心跳般疯狂跳动，“而且成分很复杂，除了索伦森的混沌之力，还有一种……从未见过的腐蚀性能量，探测器接触后表层正在融化。”

白汐将一块从黑雾中收集的样本放在培养皿里，样本呈现出粘稠的灰黑色，正缓慢地侵蚀着金属皿壁，留下蜂窝状的孔洞。“盖亚接触后利爪会发麻，这种能量似乎能直接破坏精灵的能量核心。”她顿了顿，声音凝重，“暗影殿提到的‘它们’，很可能就是这种能量的源头。”

李阳站在舷窗前，手背上的烙印与星核之灵的晶石产生同步共鸣，黑雾中那些猩红的眼睛越来越清晰——那不是生物的眼睛，而是无数艘被混沌能量包裹的战舰，舰身上印着与暗影殿相似却更加狰狞的骷髅标记，只是骷髅的眼眶中燃烧着灰黑色的火焰。

“是‘深渊舰队’。”狂战突然开口，这是它掌握平衡形态后第一次主动说话，声音里带着属于圣灵与混沌的双重共鸣，“索伦森被封印前创造的先锋部队，本该在星核战争中被摧毁……”

话音未落，最前方的战舰突然射出一道灰黑色的光束，光束穿透破晓号的能量护盾，精准地击中了星核之灵的能量舱。舱体表面瞬间覆盖上一层灰黑色的结晶，星核之灵发出一声痛苦的鸣叫，额间的晶石光芒黯淡了几分。

“它们的目标是星核之灵！”林薇急踩操控杆，破晓号在空中划出一道惊险的弧线，避开了接踵而至的光束，“能量舱的防护层最多还能承受三次攻击！”

“狂战，圣影流光剑！”李阳的指令与狂战的动作同步，黑白双色的剑气从舰首射出，精准地劈中一艘深渊战舰的引擎。战舰在爆炸中解体，却没有像普通飞船那样化作碎片，而是在黑雾中重新凝聚成三艘小型战舰，舰身上的骷髅标记更加清晰。

“能自我修复？”白汐倒吸一口凉气，“这根本不是机械战舰，是用混沌能量构成的！”

星核之灵突然从能量舱里飞出，额间的晶石爆发出刺眼的白光，白光所过之处，黑雾如同冰雪般消融，那些由能量构成的战舰在白光中发出刺耳的尖啸，形态开始扭曲。

“它在净化能量！”林薇惊喜道，“星核之力对这种腐蚀性能量有克制作用！”

但深渊舰队的数量远超想象，更多的战舰从黑雾深处涌出，灰黑色的光束在星空中织成一张巨网，将破晓号牢牢困住。星核之灵的白光越来越微弱，小家伙的羽毛开始变得黯淡，显然能量消耗极大。

“必须找到舰队的核心。”李阳盯着战术地图，所有光束的源头都指向黑雾最深处的一个漩涡状结构，“那里应该有控制整个舰队的能量中枢。”

狂战化作一道流光冲出飞船，圣影流光剑在星空中划出一道黑白轨迹，剑气所过之处，小型战舰纷纷溃散。“我去打开缺口，你们趁机冲向核心！”

“小心！”李阳叮嘱道，同时启动飞船的最大推力，破晓号如同一道蓝色闪电，跟在狂战身后冲破光束网。

黑雾深处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无数艘深渊战舰围绕着一个巨大的灰色星球旋转，星球表面没有任何地貌，只有一张布满褶皱的“巨脸”，双眼是两个不断喷射黑雾的漩涡，正是舰队的能量中枢——深渊之核。

“那是……被混沌能量同化的星球？”白汐看着巨脸上缓缓张开的嘴，里面蠕动着无数灰黑色的触须，“它在呼吸，每一次吸气都能吸收周围的能量！”

星核之灵突然剧烈颤抖，额间的晶石指向深渊之核的左眼漩涡，那里悬浮着一块破碎的金属板，板上刻着与星核平衡阵相似的纹路。“是星核守护者的遗物！”李阳恍然大悟，“深渊之核就是用他们的基地改造的！”

狂战的剑气在靠近深渊之核时突然变得无力，圣影流光剑的光芒被黑雾迅速吞噬。“它能吸收平衡能量！”狂战的声音带着吃力，“必须先毁掉那块金属板，切断它的能量循环！”

“我来掩护你！”林薇启动飞船的所有武器系统，鲁斯王的水之精华化作无数道水箭，暂时冻结了部分触须的移动，“白汐，找机会把星核之灵送到金属板附近！”

白汐点头，盖亚化作一道蓝光冲出舱门，利爪劈开迎面而来的触须，为星核之灵开辟出一条通路。小家伙拼尽全力加速飞行，额间的晶石射出最后一道白光，击中了那块破碎的金属板。

金属板在白光中剧烈震动，板上的星核平衡阵纹路被重新激活，与星核之灵的晶石产生共鸣。深渊之核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左眼漩涡开始收缩，黑雾的喷射量明显减少。

“有效！”李阳大喊，“狂战，就是现在！”

狂战抓住机会，将全身的平衡能量注入圣影流光剑，黑白双色的剑气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光刃，狠狠劈向深渊之核的左眼漩涡。漩涡在光刃下崩溃，无数灰黑色的能量碎片如流星雨般散落。

深渊舰队失去能量来源，开始像多米诺骨牌般溃散，那些猩红的眼睛在星空中逐一熄灭。但就在这时，深渊之核的右眼漩涡突然爆发出更强的能量，一道直径千米的灰黑色光束直冲星核之灵而来——这是它最后的反扑。

“小心！”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星核之灵却没有躲闪，小家伙转过身，张开翅膀挡在破晓号前方，额间的晶石与手背上的烙印同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光束击中晶石的瞬间，没有产生爆炸，而是被晶石完全吸收，星核之灵的身体在吸收过程中不断变大，羽毛上浮现出与星核平衡阵相同的纹路。

当光束完全消散时，星核之灵已经成长为一只体长十米的巨鸟，羽翼展开如同一道彩虹，额间的晶石化作一颗巨大的宝石，散发着能净化一切的平衡能量。它轻轻鸣叫一声，深渊之核在叫声中彻底解体，化作漫天的光点，被星核之灵的羽翼吸收。

黑雾散去，深渊星域露出了原本的面貌——那是一片布满星核战争遗迹的墓地，无数破碎的战舰残骸在星空中安静地漂浮，只是此刻都被一层柔和的白光覆盖，正在缓慢地修复。

星核之灵落在破晓号的甲板上，体型渐渐缩小回原来的样子，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成熟。它飞到李阳肩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像是在撒娇。

“它进化了。”林薇笑着揉了揉小家伙的羽毛，“现在应该叫它‘星核守护者’了吧？”

白汐的探测器显示出惊人的结果：“它吸收了深渊之核的能量后，能与全宇宙的星核产生更强的共鸣，我们的净化效率至少能提升十倍！”

李阳抚摸着星核守护者额间的晶石，手背上的烙印传来温暖的触感。就在这时，晶石突然投射出一段影像——那是卡伦年轻时的画面，他站在星核平衡阵前，对着镜头说道：“如果有人能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星核之灵已经觉醒。记住，深渊舰队只是先锋，真正的威胁在‘混沌边界’，那里封印着索伦森最原始的黑暗力量……”

影像突然中断，化作一道光流融入晶石。星核守护者不安地鸣叫着，指向宇宙的边缘，那里的星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突破边界。

“混沌边界……”李阳喃喃道，调出圣灵守护团的星图，那里被标记为“绝对禁区”，连谱尼的光芒都无法照亮。

狂战走到他身边，圣影流光剑的剑身映出暗红色的星空：“索伦森的原始力量，比核心碎片和深渊舰队加起来还要强。”

林薇的通讯器突然收到一条加密信息，发信人是龙傲团长：“紧急通报，混沌边界出现能量波动，暗影殿的残余势力正在向那里集结，疑似在尝试解除封印。速来支援！”

信息末尾附带了一张照片：混沌边界的暗红色星空中，一艘巨大的黑色战舰正在缓缓成型，舰首镶嵌着一颗与索伦森核心碎片相似的红色晶石，无数暗影殿成员在战舰周围忙碌，其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舰桥——是被关押在圣灵星净化池的墨菲，他的眼睛里燃烧着与深渊舰队相同的灰黑色火焰。

“他被原始黑暗力量腐化了。”白汐的声音带着寒意，“看来净化池根本没能困住他。”

李阳抬头望向暗红色的星空，星核守护者的晶石与手背上的烙印同时闪烁，仿佛在发出战斗的号召。狂战握紧了圣影流光剑，盖亚和鲁斯王也做好了准备，能量波动在甲板上交织成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

“看来我们的下一站，比深渊星域更危险。”李阳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坚定的笑容，“但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

破晓号调转方向，引擎喷吐出比之前更明亮的光焰，朝着混沌边界的方向驶去。星核守护者在舷窗前展开翅膀，羽翼上的平衡能量在星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轨迹，仿佛在向所有黑暗宣告——

平衡之路，永不停歇。

破晓号在跃迁航道中颠簸，舷窗外的星轨被拉成扭曲的光带。星核守护者蜷缩在能量舱里，额间的晶石散发着不安的红光——这是接近混沌边界的征兆。距离龙傲团长发出警报已经过去三天，这段时间里，圣灵守护团的通讯频道始终充斥着杂音，只有断断续续的片段传来：“……暗影殿激活了‘混沌之眼’……”“……原始黑暗正在渗透……”“……速来边界防线……”

“还有两小时抵达防线坐标。”林薇的声音带着疲惫，她连续三天没合眼，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最新扫描显示，混沌边界的暗红色区域扩大了30%，边界线上的七座圣灵灯塔已经熄灭了四座，剩下的三座能量也在快速流失。”

白汐将一杯热营养液递给她，指尖触到林薇的手背时，忍不住皱起眉：“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她的目光落在控制台旁的医疗检测仪上，上面显示林薇的能量亲和度下降了15%——这是长期接触混沌能量的典型症状。

“小事。”林薇摆摆手，强行打起精神调试武器系统，“鲁斯王已经进化出‘圣洁水流’，能在攻击中混入圣灵能量，对付暗影殿的腐化精灵应该更有效。”她说着调出鲁斯王的战斗数据，屏幕上的蓝色巨龙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金光，尾鳍拍打时能净化成片的混沌污染。

李阳站在战术沙盘前，指尖划过代表混沌边界的暗红色区域。沙盘上，代表暗影殿的黑色棋子正以惊人的速度吞噬着圣灵守护团的蓝色阵地，尤其是在“混沌之眼”标记处，黑色棋子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龙傲团长说混沌之眼是索伦森原始力量的出口，墨菲很可能在那里主持解开封印的仪式。”

狂战的圣影流光剑突然发出嗡鸣，剑身上的黑白纹路如心电图般跳动。它走到沙盘旁，剑尖指向混沌之眼边缘的一个小点——那里标注着“废弃的星核观测站”。“那里有星核平衡阵的残留能量。”狂战的声音比之前低沉了许多，显然也感受到了原始黑暗的压迫，“可以作为突破口。”

两小时后，破晓号驶出跃迁航道，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混沌边界的星空已经彻底变成了墨色，无数灰黑色的能量丝像蛛网般蔓延，被触及的星球表面迅速枯萎，化作死寂的岩石。七座圣灵灯塔中，最后三座只剩下微弱的光点，像风中残烛般随时可能熄灭。

边界防线上，圣灵守护团的战舰正在与暗影殿的舰队激战。蓝色的圣灵光束与黑色的混沌能量在星空中炸开，形成一片片绚烂却致命的能量云。一艘守护团的旗舰被混沌能量击中，舰身瞬间被灰黑色的结晶覆盖，船员们的惨叫声透过通讯器传来，最终归于死寂。

“这里就是绞肉机……”林薇握紧了操纵杆，指节泛白，“我们得尽快找到观测站。”

破晓号凭借灵活的体型，在密集的炮火中穿梭。星核守护者突然从能量舱里飞出，额间的晶石射出一道白光，精准地击中一枚射向舰身的混沌鱼雷。鱼雷在白光中解体，化作无害的星尘。

“它能提前预判攻击轨迹！”白汐惊喜道，盖亚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利爪在舱门后轻轻敲击，“距离观测站还有三公里，但是……”她的目光落在屏幕上，一群外形酷似鲨鱼的腐化精灵正挡在前方，它们的皮肤覆盖着金属般的鳞片，口中能喷射腐蚀能量——是暗影殿改造的“混沌噬星鲨”。

“狂战，清理出一条通路。”李阳的指令简洁有力。狂战化作一道流光冲出舱门，圣影流光剑的黑白剑气横扫而出，前排的三只噬星鲨瞬间被净化，化作星尘消散。

但更多的噬星鲨从墨色星空中涌来，它们的数量是之前深渊舰队的十倍，而且懂得配合攻击——一部分用腐蚀能量破坏防御，另一部分则趁机撞击舰身。破晓号的能量护盾在连续冲击下闪烁起红光，警报声刺耳地响起。

“鲁斯王，圣洁水流！”林薇大喊。蓝色巨龙从精灵空间跃出，尾鳍拍打间掀起巨大的水幕，水幕中混杂的圣灵能量如细雨般落下，每一滴都能在噬星鲨身上烧出白烟。

“盖亚，战神狂龙破！”白汐的指令紧随其后。盖亚化作红光冲入鲨群，战斗能量凝聚的巨龙虚影将噬星鲨撞得七零八落，为破晓号打开了一条狭窄的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