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现在，轮到我们了（2/2）
“快看那里！”林薇突然指向舷窗外，红色星云的缝隙中，悬浮着一座破碎的空间站，残骸上布满结晶状的冰棱，棱面上反射着诡异的蓝光。空间站的舱体上，“星核联合观测站”的字样依稀可辨，只是“联合”二字已被某种黑色物质侵蚀得只剩轮廓。
狂战的剑突然指向空间站的残骸核心：“那里有星核能量反应，很微弱，但很稳定。”
破晓号缓缓靠近残骸，光盾推开漂浮的碎片，露出空间站的对接舱。舱门早已变形，李阳伸手按住舱门表面的能量锁，掌心的烙印光芒亮起，锁芯处传来“咔哒”轻响——这竟是星核联盟的制式锁具，说明这座观测站曾属于联盟。
“联盟的记录里从未提到过这个宇宙的观测站。”白汐翻查数据库，屏幕上的资料一片空白，“像是被刻意抹去了。”
进入空间站内部，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某种腥甜的气味。走廊两侧的休眠舱大多碎裂，舱内的残留物已化作灰白色的粉末，只有最深处的休眠舱完好无损，舱体上的指示灯闪烁着微弱的绿色——代表里面的生命体征仍在。
李阳小心地打开休眠舱，舱内的人穿着联盟制式的白色制服，面容苍白如纸，胸口的铭牌刻着“观测员073”。他的身体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结晶，结晶下的皮肤隐约可见蓝色的血管，仿佛有某种能量在血液中流动。
“他还活着！”白汐立刻连接生命维持系统，“生命体征很弱，但稳定。结晶在保护他，隔绝虚空能量的侵蚀。”
观测员073的睫毛突然颤动，缓缓睁开的眼睛里没有瞳孔，整个眼白都泛着幽蓝的光。他盯着李阳掌心的烙印，嘴唇翕动了许久，才发出沙哑的声音：“平衡者……终于来了……”
他的手指指向身后的控制台，屏幕在触碰下亮起，显示出一段加密日志。白汐输入联盟通用密钥，日志解锁的瞬间，满屏的红色警告字符跳了出来——
【星历3742年，观测站捕捉到“虚无之渊”的能量脉冲，脉冲中包含未知文明的求救信号，坐标指向渊心。】
【星历3743年，派出勘探队，未归。虚空能量开始渗透观测站，首批观测员出现“解离”症状。】
【星历3744年，发现结晶能抵御解离，推测与渊心的“原初星核”有关。但结晶会缓慢侵蚀意识，我们正在变成“它们”。】
【警告：虚无之渊不是自然现象，是“噬界者”的巢穴。它们以宇宙的平衡法则为食，已经吞噬了7个平行宇宙。原初星核是最后一道屏障，一旦被攻破……】
日志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行字的墨迹扭曲，像是书写者在极度痛苦中挣扎。观测员073突然剧烈抽搐，身上的结晶开始剥落，露出的皮肤下，蓝色血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噬界者……在结晶里……它们在听……”他抓住李阳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原初星核的坐标……在日志最后……快……”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化作无数蓝色光点，只留下胸口的铭牌落在地上。光点在空气中凝聚成一张破碎的星图，图中最深处的黑色区域，一颗黯淡的金色星核标记闪烁了三下。
“噬界者？”林薇捡起铭牌，指尖触到铭牌背面的刻痕——那是一个被啃噬过的星核符号，“日志说它们以平衡法则为食，这就是虚空能量的真相？”
狂战的剑突然指向走廊深处，剑身上的星核虚影变得狂躁：“它们来了。”
走廊尽头的阴影中，无数双幽蓝的眼睛亮起，形似螳螂却长着蝙蝠翅膀的生物正沿着墙壁爬行，它们的前肢闪烁着晶体的寒光，爬行过的地面留下黑色的腐蚀痕迹——那是“解离”的前兆。
“是日志里的‘结晶生物’！”白汐迅速启动观测站的防御系统，激光网瞬间展开，却被生物体表的结晶折射，反而击碎了头顶的管道，“激光对它们无效！”
星核守护者振翅高飞，羽翼洒下的光珠在生物群中炸开，彩色光雾暂时逼退了它们。李阳拽起白汐的手：“去控制台！找到原初星核的坐标！”
狂战的剑舞成一片光弧，剑气将扑来的生物斩成两半，却见断肢处迅速涌出黑色粘液，粘液落地后又凝聚成新的个体。“它们能分裂！”他大喊着后退，“别被它们的体液碰到！”
林薇在控制台前快速操作，星图的碎片在屏幕上逐渐拼接，虚无之渊的核心区域终于显现——那是一片绝对的黑暗，连光都无法逃逸，原初星核的标记就悬浮在黑暗边缘，像一盏风中残烛。
“找到了！”她将坐标输入破晓号的导航，“但那里的虚空能量浓度是这里的千倍，我们的光盾撑不了十分钟！”
李阳看了一眼被生物群围攻的狂战，突然将掌心的烙印按在观测站的能量核心上。金色星核的光芒顺着线路蔓延至整个空间站，走廊两侧的休眠舱突然全部打开，舱内的灰白色粉末在光芒中凝聚成观测员的虚影，他们手持能量枪，对着结晶生物齐射——那是星核能量构成的“记忆投影”，是观测站最后的防御程序。
“快走！”李阳推了白汐一把，自己则冲向狂战，“我断后！”
狂战却一把将他拽向对接舱：“别逞英雄！这些生物怕的是原初星核，只有拿到它才能彻底解决它们！”他转身用剑支撑住门框，剑气形成的屏障暂时挡住生物群，“我在破晓号上等你，别让我等太久！”
李阳望着他被结晶生物包围的背影，咬了咬牙，跟着白汐冲进对接舱。破晓号驶离空间站的瞬间，李阳回头望去，只见狂战的剑气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整个空间站在光芒中炸裂，结晶生物的嘶吼声戛然而止。
“他会没事的。”白汐握住李阳的手，掌心的烙印与他的交叠，“圣影流光剑的本源与星核相连，只要星核不灭，他就不会真正消失。”
星核守护者落在李阳肩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额间晶石投射出狂战的虚影——他正站在一片混沌中，剑插在地面支撑着身体，显然暂时被困在了能量夹缝里，但生命体征稳定。
李阳深吸一口气，将坐标锁定在虚无之渊的核心：“设定最大推力，目标原初星核。”
破晓号的引擎喷吐出金色的光焰，一头扎进那片连光都无法逃逸的黑暗之中。舱内的重力系统突然失效，所有人都漂浮起来，星核守护者的光珠在黑暗中连成一线，像一串引路的星辰。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点微光，微光逐渐扩大，最终化作一颗巨大的金色星核——原初星核就悬浮在那里，它的表面布满裂纹，每道裂纹中都流淌着黑色的虚空能量，仿佛随时会彻底崩解。星核周围，无数噬界者的虚影在盘旋，它们没有实体，只有不断扭曲的黑暗轮廓，正一点点啃噬着星核的光芒。
“那就是原初星核……”白汐的声音带着震撼，“它在抵抗整个噬界者族群的吞噬，撑了这么久。”
李阳掌心的烙印与原初星核产生共鸣，金色星核的光芒顺着共鸣的纽带流淌过来，修复着破晓号光盾上的裂痕。“观测员说它是最后一道屏障，只要守住它，就能阻止噬界者吞噬更多宇宙。”
他看向星核守护者，小家伙正用羽翼轻轻触碰光盾上的裂纹，像是在确认什么。“你想帮忙，对吗？”李阳轻声问。
星核守护者啾鸣一声，突然振翅飞离飞船，小小的身影在噬界者的虚影中穿梭，每一次扇动翅膀，都有大片噬界者被彩色光流净化。它径直飞向原初星核，落在最大的一道裂纹上，额间的晶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它在用自己的本源能量修补星核！”白汐惊呼，“但它的能量太弱小了，这样下去会被虚空能量吞噬的！”
李阳突然解开安全带，身体飘向舱门。“李阳，你要做什么？”白汐伸手去拉，却只抓到一片空气。
“星核的本质是‘连接’。”李阳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平静却坚定，“原初星核守护了这个宇宙这么久，现在该我们了。”
他打开舱门，虚空能量瞬间涌入，撕扯着他的制服，但掌心的烙印爆发出的光芒形成了一层保护膜。星核守护者看到他，啾鸣着飞来，用羽翼护住他的脸颊。
“别怕。”李阳轻轻抚摸着小家伙的背，“还记得平衡法则吗？能量不会消失，只会转化。”
他带着星核守护者飞向原初星核，掌心的烙印贴在裂纹上，金色星核的光芒与他体内的星核之心融为一体。狂战的圣影流光剑突然从虚空中穿出，剑柄稳稳落在李阳手中，剑身上的星核虚影与原初星核的光芒共振，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我就知道你会来。”李阳握紧长剑，对着周围的噬界者虚影斩出一道横贯星空的剑气，“现在，该让这些家伙知道，平衡法则，永远不会被吞噬！”
狂战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着熟悉的笑意：“这句话该我说才对。”
白汐操控着破晓号，将飞船的能量全部注入原初星核，林薇则在控制台前调出所有星核联盟的记录，将虚无之渊的坐标和噬界者的信息发送到每个平行宇宙的联盟站点——即使他们失败了，也要留下希望的火种。
原初星核的光芒越来越亮，裂纹在金色光流中逐渐愈合，噬界者的虚影发出痛苦的嘶吼，被光芒净化成点点星光。星核守护者落在李阳肩头，羽翼上的彩色光流与星核的光芒交织，形成一道横跨宇宙的光柱。
当最后一道裂纹愈合时，原初星核爆发出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虚无之渊，红色的星云在光芒中褪去，露出背后璀璨的星河。李阳望着重新焕发生机的星空，突然感觉掌心的烙印变得滚烫，低头看去，烙印正与原初星核的光芒融为一体，化作一颗小小的金色星核，悬浮在他的掌心。
“这是……”
“原初星核的认可。”狂战走到他身边，剑身上的星图已更新，无数新的坐标在闪烁，“它说，每个宇宙的平衡都需要有人守护，现在，轮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