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星槎渡影,法则初窥(1/2)

返回璃月港时,天际已泛起鱼肚白。海灯节临近的喜庆氛围如同暖流,包裹着这座苏醒的港城,街巷间隐约传来筹备节庆的喧闹,与钟离心头的冰冷凝重恍若两个世界。

他与白术在港口僻静处分别,彼此心照不宣,未再多言。白术紧握着那盛有少量净化后普通源质的玉盏,面色依旧残留着一丝惊魂未定的苍白,眼神复杂地看了钟离一眼,便匆匆离去,背影透着前所未有的急切与……一丝难以掩饰的惶恐。今日所见,已远超他毕生所学所能理解的范畴,那触及法则本源的异象,如同在他固守的认知壁垒上凿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

钟离并未直接回往生堂,而是信步登上了吃虎岩高处一座临海的望亭。晨曦微光洒在波澜不惊的海面上,映出万千金鳞。他凭栏而立,任由略带咸腥的海风拂面,看似在欣赏晨景,实则在极力平复心海中那汹涌的浪潮。

他摊开手掌,那枚再次归于沉寂的玉衡令静静躺在掌心,温润洁白,与寻常玉佩无异。然而,神识沉入其中,却能感受到一种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内敛却磅礴的“存在感”。仿佛一枚看似空无一物的宝瓶,实则已盛入了足以颠覆常理的重物——那缕被强行提炼出的、纯粹的水之法则本源碎片。

这并非简单的能量储存。法则本源,是构成提瓦特世界运行根基的、最原始的“理”之具象。寻常生灵乃至大部分魔神,终其一生也只是在运用法则衍生的力量,如同江河中的鱼虾,依赖水而存,却难以理解“水”之本质。而直接触碰、甚至提炼本源碎片,这已然是近乎创世者层面的权能!

归终当年,究竟留下了怎样一件器物?这玉衡令的真正用途,难道就是收集法则本源?它指向的那扇“门”,又是什么?需要以法则本源为钥匙开启的门扉,其后所藏,该是何等惊世骇俗?

更重要的是,心识岩核内,归终真灵对那本源碎片流露出的“满足”与“启迪”之感,清晰无比。这证明,吸收同源或互补的法则本源,极有可能是修复、壮大乃至最终唤醒她沉睡智慧的关键!奥赛尔的水之法则,与归终的尘沙智慧,虽属性不同,但“水”之润下、包容、滋养的特质,或许正能中和“尘沙”易散、易逝的特性,为其提供稳固的“根基”与“流动性”?

一条模糊却充满诱惑的路径,在钟离脑海中逐渐清晰:以玉衡令为容器,净水罗盘(结合心识岩核)为熔炉,汲取不同魔神陨落后残留的法则本源碎片,如同集齐拼图一般,逐步补全归终的智慧结晶,最终……或许能绕过重塑魔神之躯的天堑,直接让她以“智慧法则聚合体”的形态归来!一种更本质、更超脱的全新存在形式!

这个想法过于大胆,甚至堪称狂妄。但融合了异世灵魂的视角,以及对“磨损”本质的深刻认知,让钟离看到了一丝超越提瓦特现有规则的可能性。

然而,机遇与风险并存。此次实验侥幸成功,实属多种巧合叠加:奥赛尔残力恰好是相对熟悉的水属性,寂灭海眼提供了绝佳屏蔽,净心符水与改造罗盘提供了净化基础,而最关键的是,玉衡令与心识岩核的共鸣起到了意想不到的“催化”与“提纯”作用。下一次呢?

选择下一个目标,至关重要。目标残力不能过于狂暴陌生,地点需绝对安全,且必须能再次触发玉衡令的共鸣。否则,贸然行动,极可能引火烧身,甚至导致归终真灵受损。

他的思绪飞速掠过提瓦特大陆上已知的、已陨落或沉睡魔神的遗迹。风龙废墟的特瓦林?其力量源于风神祝福,且本身未陨,不合适。稻妻的雷鸟?其怨念深重,属性暴烈,风险极高。须弥的沙虫王?信息匮乏,踪迹难寻……

最终,一个相对稳妥的目标浮现在脑海中——“跋掣”。奥赛尔的妻子,同为漩涡之魔神的余孽,在当年大战中被重创,蛰伏于璃月外海某处沉睡。其力量与奥赛尔同源,但更为弱小,怨念或许也因沉睡而相对平缓。若能找到其蛰伏之地,汲取其残力,风险相对可控,且同源的水之法则更易被玉衡令和归终真灵接纳。

但寻找跋掣的具体位置,需要时间与契机。

就在他沉思之际,怀中一枚用于接收往生堂紧急传讯的玉符微微发热。神识扫过,是胡桃留下的信息,语气依旧跳脱,却带着一丝罕见的认真:“客卿先生,海灯节将至,堂里忙翻天啦!另外,总务司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近海巡逻船队在孤云阁以南海域发现异常能量波动,疑似有不明大型海兽活动,提醒各船行注意。您见识广,有空帮忙分析分析是啥玩意儿不?别吓跑了咱们过节的气氛呀!”

信息看似寻常,却让钟离心神一动。孤云阁以南……那不正是跋掣最有可能蛰伏的海域方向吗?异常能量波动……是跋掣即将苏醒的征兆?还是深渊教团又在搞鬼?抑或……是上次实验的残留波动未被完全屏蔽,引起了官方的注意?

无论是哪种可能,他都需密切关注。这或许正是寻找并接触跋掣残力的契机。

他收起玉符,目光再次投向浩瀚无垠的云来海。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一次意外的实验,已然搅动了命运的丝线,将更多未知的变量引入了棋局。

返回往生堂时,堂内已是一片忙碌景象。伙计们正在悬挂海灯,张贴福字,胡桃更是上蹿下跳,指挥着仪倌们准备节日期间所需的各类物资,见到钟离,立刻嚷嚷着给他分配了一堆核对账目、检查灯具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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