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山涧奇遇（2/2）

林风像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切。他知道这是“回溯”，是琉璃盏魂带来的记忆碎片——这是他的第二世？他是个樵夫，而苏清寒是个仙子？

记忆中的画面飞速流转。

他看到阿木每天砍柴时，都会在溪边放上一束野花；看到清寒偷偷用仙法帮他治好被毒蛇咬伤的腿；看到两人在月圆之夜坐在桃树下，清寒给他讲天上的趣事，阿木给她讲山里的传说。

“阿木，”一次，清寒突然握住他的手，眼神认真，“我不是普通的仙子，是被贬下凡的仙娥，因为私藏了琉璃盏的碎片，触怒了天君。等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了，我带你一起走，好不好？”

阿木愣住了，随即用力点头：“好！不管你去哪，我都跟着你！”

他看到清寒从怀里掏出一块冰蓝色的琉璃碎片，放在阿木手心：“这是盏魂，能保你平安。等我……”

话未说完，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汇聚，电闪雷鸣，一道金色的天雷劈向桃林！

“快走！”清寒脸色大变，将阿木推开，自己却被天雷击中，白裙瞬间被鲜血染红。

“清寒！”阿木嘶吼着想去拉她，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

他看到清寒被几个金甲天神带走，临走前，她回头望着他，眼中满是泪水，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什么。可他听不清，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云层中。

屏障消失后，阿木疯了一样冲向天雷劈过的地方，只找到半块碎裂的月白色琉璃——正是他如今握在手里的那一块。

他抱着碎片，在桃林中坐了七天七夜，最后化为一块望夫石，永远地守在溪边。

“啊！”

林风猛地回过神，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山涧的寒风吹过，让他打了个寒颤，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跪在潭边，双手紧紧攥着两块合二为一的琉璃碎片。

月白与冰蓝的碎片完美融合，形成一块更大的琉璃，上面的纹路交织成一个完整的“盏”形，散发着柔和而强大的光芒。

“第二世……原来如此……”林风喃喃自语，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涩。

原来他和苏清寒的纠缠，从那么早就开始了。原来每一世的分离，都如此惨烈。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突然感觉到体内那股暖暖的气流变得更加清晰。脑海里像是多了一些东西——是一套基础的吐纳法门，名为“守盏诀”。口诀很简单，却蕴含着奇特的韵律，仿佛天生就该刻在他的血脉里。

“守盏诀……清心寡欲，方能与盏魂同心……”林风默默念着口诀，尝试着按照法门运转气流。

气流在丹田中缓缓旋转，越来越快，最后化作一个小小的气旋。周围的天地灵气像是受到了牵引，顺着毛孔涌入体内，融入气旋之中。

“这是……炼气一层？”林风又惊又喜。他竟然就这么突破了？

虽然只是最基础的炼气一层，却意味着他不再是个纯粹的凡人，终于踏入了修真的门槛。

琉璃碎片的光芒渐渐收敛，重新变得温润。林风将碎片小心翼翼地揣回怀里，感觉它与自己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碎片中蕴含的灵力比之前充沛了许多，甚至能隐约感应到某个方向传来的微弱气息——是苏清寒的气息！

她在山上！而且似乎……处境不太好？

那气息很微弱，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着。

林风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顾不上刚突破的喜悦，也顾不上山路的危险，转身就往山涧外跑。

雨已经停了，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林风顺着岩壁往上爬，此刻他体内有了灵力支撑，动作比来时轻快了许多。炼气一层的力量虽然微弱，却让他的感官变得敏锐，能轻易避开湿滑的青苔和松动的石块。

爬到涧口时，天已微亮。林风回头看了一眼那潭碧绿的寒潭，深深吸了口气。

第二世的记忆让他明白，他和苏清寒的羁绊，不是一句“预言”就能斩断的。无论是作为守盏人，还是作为林风，他都不能让她独自面对危险。

“苏清寒，等着我。”

他握紧拳头，转身朝着清霄宗的方向走去。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只能在外围徘徊的凡人。他有了修为，有了与盏魂更深的联系，更有了必须上山的理由。

清霄宗的山门依旧高耸，护山大阵的光芒依旧耀眼。但林风的眼神变了，不再有之前的迷茫与怯懦，只剩下坚定与执着。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不知道戒律堂的监视，不知道长老会的禁令，更不知道玄尘子那隐藏在暗处的阴谋。他只知道，山上面有他必须去见的人，有他必须承担的宿命。

阳光穿过云层，照在他年轻的脸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山风吹过，带着断云峰特有的寒意，却吹不散他眼中的决心。

属于林风的修行之路，才刚刚开始。而他与苏清寒的第三世纠缠，也即将在那云雾缭绕的清霄宗，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