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让我在旁边伺候,用尽方法羞辱我(2/2)
艾米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掩嘴笑了起来,眼神里的鄙夷不再掩饰。
我依旧沉默。只是微微躬了躬身,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线说:“没关系。我去处理一下。”
然后,我转身,没有理会胸前大片的狼藉,步伐平稳地走向厨房的方向。身后传来艾米更加放肆的娇笑声和陆砚深低沉的、听不出喜怒的回应。
在厨房,我用干净的毛巾默默擦拭着身上的酒渍。周姨快步走过来,眼圈通红,声音哽咽:“清弦!她们……她们也太欺负人了!”她拿出干净的佣人服想给我换。
我摇了摇头,动作没有停。酒渍很难完全擦掉,在灰色的布料上留下了一片深色的、难看的印记。
“没事,周姨。”我轻声说,声音像羽毛一样轻,“一件衣服而已。”
擦得差不多,我拿起拖把和水桶,重新回到客厅。那摊泼洒在地上的红酒,像一小滩凝固的血。艾米和陆砚深已经移步到沙发区,似乎刚才的小插曲只是助兴的节目。
我跪下来,用湿布仔细地、一寸寸地擦拭着地板。动作专注,专业,仿佛在完成一项重要的艺术品修复工作。红色的酒渍被一点点吸干,地板恢复光洁。
自始至终,我没有再看沙发方向一眼。没有理会艾米偶尔投来的、带着胜利者意味的目光,也没有理会陆砚深那始终如影随形、探究中带着越来越浓重烦躁的视线。
极致的羞辱,像重拳打在棉花上。
你期待她哭泣,她沉默。
你期待她愤怒,她顺从。
你甚至用最轻蔑的语言否定她的感受,她依旧毫无波澜。
这种彻底的、油盐不进的麻木,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让人感到无力,甚至……一丝恐惧。因为你不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或者说,她是否还有底线。你所有的攻击,都失去了靶心。
当我终于将地板清理干净,提着水桶准备离开时,我听到陆砚深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抑的火气:
“站住。”
我停下脚步,转身,安静地等待吩咐。
他盯着我,目光锐利得像要剖开我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一片空白。良久,他才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去酒窖,拿一瓶90年的罗曼尼康帝上来。”
酒窖在宅邸最底层,阴冷,空旷。来回需要不少时间。
“是,先生。”我应道,没有任何疑问。
转身走向酒窖时,我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目光,一直死死地钉在我的脊背上,灼热,却无法穿透我早已冰封的内心。
我知道,他用尽方法羞辱我。
想看我崩溃,想证明我还在乎。
可他不知道,当一个人连心都可以死去的时候。
外在的羞辱不过是一场与自己无关的荒诞闹剧。
而我只是这场闹剧里一个面无表情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