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跨越手冢的迹部（1/2）

平等院凤凰与波尔克那撼动场馆的异次元对决，其散发出的恐怖威压甚至穿透了选手区的隔音屏障，让每一位在场的选手都感到心悸。那是属于另一个维度的战争，是凡人难以企及的领域。

而在日本队的选手休息区内，气氛却有些异样。一部分人紧盯着屏幕上那超现实的比赛画面，另一部分人的目光，则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角落里的那个身影——迹部景吾。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微微低着头，华丽的银发有些凌乱地垂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手臂上搭着毛巾，但他并没有擦拭汗水，只是任由其顺着下颌线滴落，在光洁的地面上晕开小小的深色痕迹。

沉默。与平日里那个无论胜负都张扬喧嚣的冰之帝王截然不同的、沉重的沉默。

脑海里，如同走马灯般反复回放着刚才与手冢对决的最后一球。天衣无缝的光芒，零式短球的诡谲，以及……自己那拼尽全力，甚至触摸到了“预见未来轨迹”门槛，却最终功亏一篑的“维克尔特利的启示”。

（又输了……）

（在全国大赛之后，在世界最强的舞台上，依旧……）

（本大爷的网球……到底缺少了什么？）

“洞察力……看穿弱点……预见轨迹……”迹部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些他赖以成名的能力，“这些……难道真的无法触及‘境界’的本质吗？”

他想起了手冢开启天衣无缝时，那清澈纯粹、不受外物所扰的眼神。那不是依靠“看穿”就能瓦解的状态，那是源于内心最深处的、对网球最本真的热爱。

（热爱……吗？）

（本大爷对网球……）

迹部扪心自问。他热爱网球吗？答案是肯定的。他享受在球场上掌控一切的感觉，享受击败强敌的快感，享受万众瞩目的欢呼。但他的热爱，似乎总是与“胜利”、“掌控”、“证明”紧密捆绑在一起。这与手冢那抛开一切、仅仅享受网球本身的“无垢”，似乎存在着本质的区别。

（是因为这样吗？所以本大爷的‘眼’，始终无法真正穿透那层光芒？）

一丝迷茫，如同水底的暗礁，悄然浮现。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不甘心吗？”

迹部猛地抬头，对上了鬼十次郎那双如同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眼眸。鬼抱着双臂，如同铁塔般站在他面前。

“鬼前辈……”

“你那是什么表情？”鬼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输了一场球，就连身为王者的骄傲都丢掉了吗？”

迹部抿紧了嘴唇，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