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5章 地脉深处的稻种与三滴融心之液(1/2)

械角族老巢藏在横断山脉的废弃矿道里,入口被厚厚的铁皮封死,铁皮上焊着扭曲的牛头怪图腾,像在嘶吼。小星举着程禾的青铜镜照过去,镜面上浮现出矿道的剖面图——地脉稻种就埋在地下三百米的矿脉交汇处,周围缠绕着废弃的电缆,电缆上还留着程禾当年用稻壳做的标记。

“这里曾是‘黑矿时代’的重灾区。”墨蹄的蹄子踏在矿道的碎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程丫头说,那时候的矿渣把土地毒得连野草都长不出,她十八岁来这里种树,树苗活了三茬才扎根。”

矿道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是械角族幼崽们在清理塌方的石块。它们的机械外骨骼上还沾着矿渣,却小心翼翼地避开石缝里冒出的青草——那是地脉稻种的根系透过岩层滋养出的第一抹绿。

领头的牛头兵(如今大家叫它“铁犁”)用机械臂扒开一块锈铁,底下露出块龟裂的石碑,碑上刻着程禾的字迹:“地脉稻种,非力不能破,非诚不能醒,三液融心,方见生机。”

“‘三液’就是忏悔之泪、包容之心、守护之血。”小星摸着石碑上的刻痕,突然发现字迹的凹槽里嵌着细小的稻壳,“程禾阿姨把稻种的基因片段藏在了这里,得用三种液体激活。”铁犁的机械臂突然剧烈抖动,它转身冲进矿道更深处,那里堆着几十个破损的机械义肢——都是被蚀念族强迫改造失败的幼崽留下的。“这是我弟弟的。”铁犁捡起一个断角的义肢,机械眼眶里渗出铁锈色的液体,滴在义肢的关节处,“他改造时才三个月大,疼得直哭,我却帮着按住他……我以为那是为了‘纯种’,其实是在帮着蚀念族杀人。”

铁锈泪滴落在石碑的稻壳上,稻壳突然裂开,释放出一段程禾的记忆投影:年轻的她蹲在矿道里,给受伤的牛头怪幼崽包扎,“疼就哭出来,眼泪不是软弱,是把心里的脏东西洗干净的水。”

“我错了……”铁犁的机械臂抱着断角义肢,身体蜷缩成一团,像头受伤的小牛,“我不该信蚀念族的话,不该劈碎村民的竹匾,更不该……让那么多幼崽活在痛苦里。”

它的眼泪越流越多,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水洼,水洼里倒映出矿道外的稻浪——那是小星用“共生稻”种子在矿渣上种出的试验田,此刻正迎风生长,金黄的谷粒压弯了穗子。

“你看,”小星蹲在铁犁身边,指着水洼里的倒影,“眼泪落地的地方,就能长出新东西。”老村长带着村民们送来的米酒和米饼,颤巍巍地走进矿道。他的胳膊上缠着绷带——那是今早帮铁犁修补机械臂时,被掉落的石块砸的。“程丫头当年总说,‘包容不是忘了疼,是记得疼还愿意伸手’。”他把一碗米酒递给铁犁,碗沿还留着他的指印,“这酒是用后山的新米酿的,你弟弟要是还在,该尝尝。”

铁犁的机械指节碰了碰碗沿,突然跪下,额头抵着地面:“我们……不配。”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老村长把米酒倒进矿道的裂缝里,“你看这地,我们种了一辈子稻,它从不管种稻的人是啥模样,只要肯弯腰,就给你结穗。”

裂缝里的地脉稻种突然发出微光,根系顺着米酒渗透的方向蔓延,在石壁上画出人类与牛头怪牵手的图案。老村长的掌心泛起柔和的光,一滴金色的液珠从他掌心渗出,落在图案中央——那是“包容之心”凝结的液滴,带着人类血脉里与土地共生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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