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枣核入土(2/2)

夜风带着点凉意,却吹不散灶房的暖香。狼崽趴在饼筛旁打盹,小奶狗蜷缩在它怀里,虎娃的碎碎念混着饼子的甜香,在第101个日子里,慢慢往土里钻,像那颗刚种下的枣核,藏着个关于春天的盼头。

后半夜起了点风,吹得竹篱上的木牌“叮咚”响。慕容雪披衣起来关窗,见灶房还亮着灯,林澈正蹲在灶门前,手里捏着块没吃完的酸枣饼,对着火光出神。

“怎么还没睡?”她走过去,见案上摆着个新刻的小木牌,上面是个歪歪扭扭的“芽”字。

“想着明早给枣核浇点水,”林澈抬头,眼里映着跳动的火光,“刚才梦见它冒绿芽了,顶着层薄土,跟虎娃刚睡醒的样子似的。”

慕容雪忍不住笑:“你比虎娃还急。”她拿起那块“芽”字木牌,系在“百一”木牌旁边,“等真发芽了,就把这牌换下来,再刻个‘叶’字。”

“成。”林澈把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往灶膛添了把柴,“明早蒸红薯粥,就着剩下的酸枣饼吃,暖乎。”

第二天天刚亮,虎娃果然踩着露水跑到后院,手里拎着个小水壶,往种枣核的土里轻轻浇了圈水,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睡着的芽。“小枣树快醒醒,”他对着土堆小声说,“我给你带了最干净的井水。”

林澈和慕容雪站在廊下看着,晨光落在虎娃毛茸茸的头顶,也落在湿润的土地上,泛出淡淡的金光。“你说它真能发芽吗?”慕容雪轻声问。

“肯定能,”林澈望着那片土地,语气笃定,“咱拌了豆饼,浇了井水,还带着盼头,哪有不发芽的道理。”

早饭时,酸枣饼的酸混着红薯粥的甜,在嘴里漫开。虎娃啃着饼,忽然指着院外:“看!哑叔来了!”

哑叔背着个竹篓,里面装着些新鲜的山药,见了他们,比划着往灶房走,意思是要做山药枣泥。慕容雪赶紧把剩下的野枣拿出来,去核捣烂,哑叔则把山药蒸熟碾成泥,两者混在一起,拌上点蜂蜜,盛在粗瓷碗里,白的白,红的红,甜糯里带着酸香,吃得虎娃直咂嘴。

日头爬到半空时,林澈去翻整辣椒地,慕容雪坐在廊下缝补虎娃的衣裳,哑叔则蹲在枣核地边,用树枝在周围画了个圈,像是在给小树苗划地盘。风穿过院子,带着山药的香、枣泥的甜,还有新翻泥土的气息,一切都像那埋在土里的枣核,安安稳稳地,等着一个抽芽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