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竹屋夜话,初显锋芒(1/2)
夜色像浸了墨的棉絮,沉沉压在竹坊顶上。虎娃端来刚温好的米酒,给文轩斟了小半碗:“尝尝这个,自家酿的,解乏。”
文轩双手接过,酒液清冽,带着淡淡的竹香,抿一口,暖意从喉咙一直淌到胃里。他放下碗,看着院里晾着的竹篾——白日里虎娃教的“人字纹”他练了一下午,此刻那些竹篾在月光下泛着浅白的光,像一排整齐的琴键。
“虎娃姑娘,”文轩忽然开口,“编竹器时,您总说‘顺其性’,这和写文章‘言之有物’是不是一个道理?”
虎娃正给竹芽补衣裳,闻言抬头笑了:“差不多呢。竹篾有它的韧劲,硬拗只会断;文字有它的魂,堆砌辞藻反而显得空。你看这竹篾,交叉缠绕时得顺着它的弧度,文章里的字句,不也得跟着意思走吗?”
竹芽趴在桌上,用文轩送的竹笔在竹片上画小人,闻言插嘴:“就像我编小篮子,想让它圆就得慢慢绕,硬拉就会变形!”
文轩若有所思点头,忽然从行囊里掏出一卷纸:“我带了些抄录的古籍,里面提到‘竹可为简,亦可为器’,以前总觉得是说竹能写字能做东西,今天才算懂了几分——不管是刻字还是编器,都得懂竹才行。”
林澈刚劈完明日要用的竹料,手里还拿着砍刀,闻言道:“道理都是通的。你学竹艺,顺带也能悟悟文章的理,不亏。”他说着,把一块削得极薄的竹片丢给文轩,“试试用这个练字,比纸韧,能反复写。”
文轩接过竹片,只见上面光可鉴人,边缘打磨得光滑无刺,竟比书院里最好的宣纸还趁手。他蘸了点水,在竹片上写了个“竹”字,笔锋竟比在纸上更显劲挺。
“好物件!”文轩眼睛亮了,“这竹片能保存多久?”
“只要不泡在水里,放个十年八年没问题。”林澈擦了擦刀上的竹屑,“比纸经用,就是费点力气削。”
虎娃补完最后一针,把衣裳递给竹芽:“文轩是读书人,倒也不必总练劈篾,先把基础的编法学会,能编个结实的竹篮,就算过了第一关。”
文轩连忙应下,指尖摩挲着竹片上的水痕,忽然觉得这竹坊的夜晚,比书院的烛火更让人心里踏实。月光透过竹窗洒进来,照在满地的竹篾上,像铺了一层碎银,每一片竹屑里,似乎都藏着说不尽的学问。
月光透过竹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虎娃将补好的衣裳叠整齐,抬头看见文轩正对着竹片上的“竹”字出神,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这字有风骨,就是太急了些,笔锋收得仓促,像没站稳的竹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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