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终局之门（1/2）

达拉然的夜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紫红色，永恒监牢的奥术屏障在经历剧烈震荡后，如同受伤的巨兽般发出低沉的嗡鸣。吉安娜跟随暗夜精灵少女穿过紫罗兰城堡幽深的回廊，每一步都让她的心跳更加沉重。聚焦之虹冰冷的棱角紧贴着她的掌心，既是武器，也是警示。

监狱最底层的空气粘稠得几乎能拧出奥术能量。六人议会的成员们精疲力竭地靠墙而坐，卡德加的法袍被汗水浸透，却仍死死盯着监牢中央——那个躺在奥术平台上、浑身布满金色纹路裂痕的身影。

瓦里安和萨尔如两尊守护雕像般立在监牢两侧。当吉安娜的白发出现在阶梯尽头时，两人同时绷紧了身体。国王的手按在剑柄上，兽人的指节在毁灭之锤上泛白。

\让她过来。\卡德加的声音沙哑却坚定，\她收起了聚焦之虹。\

吉安娜对所有人的戒备视若无睹。她的目光穿过透明的奥术屏障，落在陈默身上。那些裂痕中的金光像是某种未知的文字，在皮肤下缓缓流淌。这景象本该令人恐惧，却莫名让她想起库尔提拉斯灯塔上镶嵌的晨曦水晶。

\他做了什么？\她问，声音是自己都没预料到的干涩。

\重构了封印。\卡德加的法杖轻点地面，一组全息影像浮现——灰白能量与金色圣光形成完美的莫比乌斯环，\不是压制，而是共生。他将'碎片'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萨尔突然开口，声音如砾石摩擦：\就像兽人接纳恶魔之血，但反过来。\

这个比喻让吉安娜瞳孔微缩。她想起在塞拉摩的废墟上，萨尔是如何形容加尔鲁什的：\他被仇恨变成了另一种存在。\而现在，眼前这个陌生人却将灾厄变成了自己的力量？

仿佛回应她的思绪，监牢中的身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黑色血块溅在奥术平台上，立刻被金光吞噬。陈默的眼睑颤抖着睁开，露出两轮黯淡的、如同被灰烬覆盖的星辰。

\吉...安娜...\他的声音像是从深渊底部传来，每个音节都带着血腥气，\塞拉摩...不是...我...\

\别说话！\卡德加厉声制止，法杖亮起治疗符文，\你的声带正在被能量腐蚀！\

但陈默挣扎着抬起手。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手臂上的裂痕迸开，金光照亮了整个监牢。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那些光芒在空中凝结成一幅全息影像——

燃烧的塞拉摩。但视角很奇特，像是从高空俯视。影像快速拉近，穿过邪能火焰，穿透法师塔的墙壁，最终定格在一个被阴影笼罩的人形轮廓上。那轮廓正在撕裂空间，而撕裂处涌出的不是绿色邪能，而是与陈默身上如出一辙的灰白光芒。

\这才是...真正的...凶手...\陈默的嘴角不断渗血，\它在...找我...\

吉安娜踉跄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石墙上。八年了，她第一次看清那天的真相——塞拉摩的毁灭不是误伤，不是战争必然的残酷，而是一场针对眼前这个人的精准狩猎。她的城市，她的人民，不过是诱饵和路障。

\为什么...\她的指甲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为什么不早说？\

全息影像变换，展现出一段记忆：年轻的陈默跪在潘达利亚的雪山上，双手插入大地。无数灰白色的\洞\在他周围开合，每个洞里都传出非人的尖啸。一个熊猫人长老摇着头说：\告诉他们真相，只会让恐惧成为另一种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