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舞后阳台情相吻(2/2)
她的竖瞳在夜色里泛着琥珀色的暖光,却让陈健想起龙谷深处那些未被踏足的洞穴——他曾跟着她去过三次,每次都只走到洞口,她总说太黑了,凡人的眼睛受不住。
在想......陈健喉结滚动,指尖无意识摩挲她手背上的鳞片,那道伤疤是去年替他挡刺客时留下的,你总说龙族的记忆能装下整片星图,可我连你成年礼那天的月亮是圆是缺都不知道。
摩莉尔的龙尾突然顿住。
晚风掀起她的裙角,露出一截裹着薄鳞的小腿——那是她极少示人的部位,陈健记得第一次见时,她红着耳朵用斗篷把腿裹得严严实实,说人类总盯着奇怪的地方看。
此刻那截小腿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像块被岁月打磨过的玉。
去年冬天在龙谷,你发烧说胡话。摩莉尔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落在龙晶上的雪,你抓着我的手腕喊别烧面包,可我明明只烤焦过你半袋黑麦。她低头用龙尾尖卷起他一缕发丝,后来我翻了龙谷的记忆水晶,才知道你七岁那年,你娘用最后半块面包换了药,你蹲在灶台前哭了整夜。
陈健的手指猛地收紧。
他想起自己从未对任何人提过那段往事——父母早逝,在面包房当学徒时总被苛责,寒冬里缩在灶台边闻着麦香入睡。
原来她早把那些他刻意遗忘的碎片,悄悄收进了龙晶铸就的记忆里。
你看,摩莉尔仰头,月光在她睫毛上凝出细霜,我知道你所有藏在面包香里的噩梦,可你连我第一次飞起来时摔断过左翼都不知道。她的龙翼在身后微微展开,月光透过半透明的膜翼,映出几道淡青色的疤痕,那时我才三百岁,觉得自己是最没用的龙。
陈健的呼吸一滞。
他突然意识到,他们所谓的,不过是各自掏出了记忆里最柔软的边角。
他知道她会在他批公文时偷偷烤鹅肝,却不知道她曾为学人类礼仪摔碎过七只茶盏;她知道他听见定音鼓就会想起童年面包房的揉面声,却没说过她数节拍时咬谱子,是因为龙谷的老龙说专注的龙要咬碎阻碍。
两人的目光在夜风里相撞。
摩莉尔耳尖的鳞片泛起粉晕,陈健的后颈也热得发烫。
他下意识要抽回手,却被她的龙尾轻轻缠住手腕——那尾尖还沾着方才跳舞时蹭到的樱桃酱,甜丝丝的,像某种无声的挽留。
下面那只龙崽,陈健突然指着在酒渍里打滚的小金龙,上个月在龙谷,它偷了我的羽毛笔,你追着它跑了三里地。他的拇指抚过她手背上的鳞片,你说龙族最讨厌被抢东西,可你后来把笔熔了重铸成龙晶镇纸,说凡人的字歪歪扭扭,需要压一压
摩莉尔的尾巴轻轻晃了晃,扫过他的手背:那镇纸现在还在你书房,压着去年的税收账单。
陈健笑了,笑声混着下方秋奥多拉斯的打呼声:你看,我们早把对方的习惯刻进骨缝里了。他望着她颈间的银链——那是他用税收凭证熔铸的,此刻正贴着她的锁骨轻晃,可每次看你用龙息烤面包,我还是会想起初见那天,你蹲在废墟里啃焦面包,说龙族不欠凡人
摩莉尔的竖瞳缓缓收缩成温柔的细线。
她想起初见时陈健的模样:浑身沾着大耳怪的黏液,举着把锈剑挡在她身前,明明抖得像片叶子,还喊这是我的领地,要抢面包先踩过我的尸体。
后来她才知道,那时他刚被村民怀疑是冒牌领主,连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
命运真会开玩笑。陈健轻声说,指尖顺着她的龙翼边缘游走,那里的鳞片比别处更薄,能摸到下面细微的血管跳动,我本以为要守一辈子麦田,你本以为要当一辈子孤龙。
摩莉尔突然踮脚,龙尾缠上他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陈健的喉结擦过她的龙鳞甲,听见她心跳如擂鼓——龙族的心跳比人类慢三倍,此刻却快得像要冲破胸腔。
陈健。她的龙息裹着樱桃和龙晶的香气,喷在他耳垂上,我想......
话没说完,陈健已经低头吻住她。
这次没有星光的提醒,没有舞曲的节奏,只有他发间沾着的玫瑰香,和她龙鳞下传来的体温。
摩莉尔的身体瞬间僵硬,竖瞳猛地睁大,连龙尾都忘了缠他——她想起龙谷的老龙说过,龙族的吻是要交换龙晶的,可眼前这人什么都没带,只带着满脑子关于她的碎片。
陈健却得意地勾了勾嘴角。
他早发现她每次紧张时,龙尾尖会轻轻颤抖——此刻那尾尖正一下下戳他的后腰,像在敲摩斯密码。
他搂着她的腰慢慢下沉,直到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上次你说要等凡人学会真心话,现在我学会了。
摩莉尔的龙翼地展开,在两人头顶搭成银色的穹顶。
月光透过膜翼的缝隙漏下来,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的手指揪住他的衣领,指甲轻轻陷进布料里——龙族的指甲本可以刺穿钢铁,此刻却连布纹都没扯乱。
你......她刚开口,陈健突然皱起眉:手酸。
摩莉尔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她的龙尾条件反射地缠住他的脖子,龙晶发簪地掉在地上,却顾不上捡。
陈健抱着她靠在栏杆上,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这样就不酸了。
摩莉尔的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她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快得像刚跑完三公里,可他的手臂却稳得像铁铸的——这凡人总说自己弱,可每次抱她时,手臂的肌肉都绷得像铁匠铺的钢条。
陈健。她轻声唤他,龙尾悄悄绕住他的手腕,你知道吗?
龙族认定伴侣后,会把最珍贵的宝藏放在对方的巢穴里。她的鼻尖蹭过他的耳垂,我的宝藏,在哈蒙代尔的书房,在烤焦的面包里,在你补好的节拍谱上。
陈健的手臂紧了紧。
他望着下方,秋奥多拉斯已经抱着酒桶睡着了,小金龙正往他鼻孔里塞樱桃,奥里森叼着鸡腿蹲在窗台上,龙翼扑棱着要飞却又舍不得肉。
月光漫过阳台,在摩莉尔的龙鳞上镀了层银,连她睫毛上的细霜都泛着暖光。
那我的宝藏,他低头吻她的额头,在龙谷的晨雾里,在你数错节拍时咬谱子的样子里,在现在,你在我怀里的样子里。
摩莉尔的眼睛慢慢闭上。
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混着玫瑰香和麦香,像极了哈蒙代尔春天的阳光。
龙尾尖轻轻扫过他的后颈,那里有块淡粉色的胎记——她早把它的形状刻进了龙晶记忆里。
不知过了多久,陈健的手臂突然一沉。
他低头,看见摩莉尔闭着眼,龙尾软软地垂在他臂弯里,呼吸轻得像片羽毛。
月光落在她的龙鳞上,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连发间的龙晶都失了颜色。
睡着了?陈健轻声笑,抱着她往城堡里走。
守卫们看见这一幕,慌忙低头装没看见,却又忍不住嘴角上扬——谁不知道龙后向来凶巴巴,现在倒像只被摸顺毛的猫。
他把她放在卧室的龙鳞毯上,替她摘下龙晶发簪,又捡起她方才掉落的节拍谱。
谱子边角还留着她练习时咬出的牙印,现在多了他用红笔标着的易错小节,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摩莉尔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龙尾卷住他的手腕。
陈健坐在床边,望着她沉睡的模样——龙鳞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色,睫毛投下的阴影像对小翅膀,连嘴角都微微翘着。
他突然想起她说过,龙族睡觉要蜷成球,可她在他身边时,总把龙尾摊开,像要给他留片温暖的地方。
夜风掀起纱帘,带进来一缕玫瑰香。
陈健轻轻握住她的手,龙鳞的温度透过掌心传进来,像块捂了千年的玉。
他望着她颈间的银链——那是用他的税收凭证熔铸的,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轻晃,撞出细碎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陈健也靠在床头睡着了。
摩莉尔在睡梦中动了动,龙尾悄悄缠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月光透过纱帘,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银斑,连龙鳞毯上的鳞片都泛着暖光,像撒了把碎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