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维系生命(1/2)

当电荷踏入月使塔时,冰冷的沉寂如潮水般将他吞没。预想中萤迦兰焦急等待的场景并未出现,塔内唯有空荡的回音与他作伴。

起义军显然已将这里彻底清扫,那个房间里除了角落那具已开始僵硬的月使本尊尸体,以及散落在地的几件私人物品——一枚失去光泽的银月胸针、半截断裂的檀木梳——整个空间干净得令人心慌。

阳光从高高的琉璃窗斜射而入,在光滑的黑曜石地面上拖出一道苍白的轨迹,正好掠过月使尸体的指尖,仿佛在为她举行一场无声的告别。

“她还活着……”电荷低声自语,这结论更像是一种自我鞭策的命令。倘若萤迦兰已死,主上交托的任务便在根源上断裂,他此前的冒险、“死亡”与重生都将沦为一场苍白的闹剧。“但她究竟去了哪里?”

这个念头让他喉咙发紧。若此刻退回商阳,或许能保全自身,可主上那盘跨越时间距离的“万世津计划”是否会因此崩坏?他不能赌,也不敢赌。

更棘手的是身份的重叠。此刻的西域,竟同时存在着两个“月使”——一个是他,顶着完美的复刻之躯;另一个则是萤迦兰,依靠精巧却脆弱的人皮面具伪装。

两张相同的脸,如同镜子的两面,随时可能映出毁灭性的破绽。他想更换身份,可在这森严的长老殿核心,寻找一个合适的“脸孔”且要完成悄无声息的替换,其难度不亚于在雷暴中捕捉一缕特定的电光。

思绪如齿轮般咬合,转向那个最根本的生存问题:如何为萤迦兰续命?他倚着冰冷的石壁,以科技圣地的严谨逻辑剖析这“伪科学”的反噬。

圣火教的技法以生命本源为柴薪,燃烧的是细胞最深处的活力,其终点是全身器官系统性、不可逆的衰竭。死亡降临时,肉体因神经网络的全面瘫痪或许已无知觉,但是——

“大脑会是最后的堡垒。”他闭上眼,仿佛能模拟出那种可怖的过程:意识被困在逐渐黑暗、寂静的囚笼中,眼睁睁感受着“自我”的边界一点点崩解,心理时间被绝望拉长成永恒的凌迟。这种终结方式,其残酷性远超单纯的肉体痛苦。

破解之道何在?

上策:效法长老殿,利用血灵感池重塑身躯。这是最彻底的解决方案,对“复活者”而言,意识连续性的体验足以绕过哲学上的身份悖论。

但且不论池水是否足够再次启动那古老阵仪,以萤迦兰的性情,她宁可自己化为灰烬,也绝不会踏着上千具无辜者的尸骸走出那池血水。此路不通。

中策:寻求生物学领域的专修者。他们或许能像修补破损电路般,暂时维系生命系统的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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