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新神诞生（2/2）

他轻易地修复了地球的创伤，清除了大部分高维污染。其手段，超越了能量，超越了物质，直接作用于规则与信息本身，宛若……神明。

然而，在这无所不能的伟力之下，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空洞与冰冷。

没有喜悦，没有成就感，没有对逝去战友的哀悼，没有对守护成功的欣慰。甚至……没有“自我”。

他是规则，是天道雏形，维系宇宙的运转是他的本能，守护其中的生灵是他的职责（源于林夜献祭前最后的守护执念所化的底层指令），但这一切，都与他“个人”无关。

他尝试着，将那浩瀚的规则意志，稍微收敛，凝聚成一个熟悉的形态——黑发，金银异瞳，人类的外表。

一个与林夜一般无二的“个体”，出现在了“新纪元”空间站的观测平台上，出现在了姜漓、苏晚晴、以及刚刚从医疗舱中苏醒、挣扎着赶来的林枫面前。

他的出现，没有引起任何能量扰动，仿佛他本就该在那里。

“林夜！”苏晚晴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惊喜与激动，几乎是扑了过去，想要抓住他的手。

然而，她的手，却径直穿过了他那看似凝实的身影，如同穿过了一道逼真的全息投影。

苏晚晴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化为错愕与……逐渐蔓延的冰冷。

姜漓、林枫，以及周围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心头都猛地一沉。

那“个体”平静地（或者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看着苏晚晴穿过自己手臂的动作，用那与林夜一般无二，却冰冷空洞如同宇宙背景辐射的声音说道：

“此身，乃规则显化之临时躯壳，并非实体，亦非……尔等所认知之‘林夜’。”

他顿了顿，似乎在检索某个遥远的、几乎被彻底覆盖的数据碎片，然后补充道：

“承载‘林夜’因果与执念之‘规则聚合体’，或许……是更准确的称谓。”

他的话，如同最终的审判，彻底击碎了苏晚晴眼中最后一丝希望的光芒。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却不再是喜悦，而是无尽的悲恸。

姜漓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林枫紧紧握住了右拳，空荡荡的左肩微微颤抖，低下了头。

楚风通过通讯听到这一切，狠狠一拳砸在指挥椅上，将合金扶手砸得扭曲，虎目之中，血光与痛苦交织。

他们知道，他们赢了。文明得以延续，宇宙迎来了新生。

但他们也永远地……失去了他。

那个曾经有血有肉，会笑会怒，会为了保护他们而拼尽一切的……林夜。

新神已诞，高悬于规则之座。

故人已逝，永葬于时光彼岸。

希望的曙光，染着无法言说的……永恒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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