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永夜低语（2/2）

就在这时，那充斥脑海的混乱低语，陡然一变！

所有的杂音瞬间消失，只剩下一个声音，一个仿佛由无数宇宙悲鸣汇聚而成、带着古老沧桑与极致威严的声音，直接在所有人的灵魂本源处轰鸣：

“吾即终极，吾即归宿。”

“林夜……汝剥离情感，化身规则，追寻所谓超脱，可知‘空’之极致，亦是‘无’之深渊？”

“楚风，汝渴求力量，拥抱杀戮，兵主之道，终将为杀戮所噬，化身只知毁灭的傀儡，这便是汝所求？”

“苏晚晴，理性并非万能，汝燃烧生命编织之希望，不过是绝望深渊前，最后之幻影。”

“姜漓，生命终将凋零，守护终成虚妄，汝之温柔，在永恒之暗面前，何其可笑？”

“还有……那窃取‘暗渊’之力的小家伙……汝可知，汝所持之物，终将反客为主，吞汝魂，噬汝魄……”

这声音，不再仅仅是蛊惑与扭曲，而是带着一种直指本心、拷问灵魂的力量！它精准地揭露着每个人内心最深处的不安与弱点，将其血淋淋地剖开，放大！

尤其是对楚风！

那声音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放大着他因无法彻底保护同伴而产生的暴戾，放大着他内心深处对更强力量的渴望，放大着虎魄刀被重铸前那萦绕不散的凶煞反噬记忆……

“闭嘴……闭嘴！！！” 楚风猛地抱住头颅，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周身原本稳定的杀伐规则开始剧烈波动，隐隐有失控的迹象！他额头上，那道原本只是细微裂缝的痕迹，此刻竟然缓缓张开了一丝，露出其下一点令人心悸的……暗红！

“楚风！稳住道心！” 姜漓见状，焦急万分，试图靠近。

“力量……我需要……更强的力量！” 楚风猛地抬起头，双眼已是赤红一片，充满了疯狂与偏执，他死死盯着规则壁垒之外那无尽的黑暗，低吼道，“只要能杀光它们……只要能赢……化身修罗……又如何？！”

永夜低语，终于找到了联军中最锋利，也最不稳定的一把刀，并且，正在将其引向自我毁灭的深渊！

林夜悬浮于空，规则之眸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低语同样在他意识中回响，却如同石子投入深潭，只泛起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便被绝对的理性所吞没、解析。他看到了楚风的异状，看到了联军的崩溃，数据流在眸中飞速闪过。

“精神污染指数持续升高，联军崩溃概率超过百分之七十。常规手段已无法遏制。”

他缓缓抬起了手，并非针对那无形的低语，而是对准了那在疯狂边缘挣扎的楚风，以及……楚风背后，那柄被重重封印，此刻却因宿主心神失守而再次散发出缕缕凶煞之气的——虎魄刀胚！

是阻止，还是……顺应？

理性的计算，在冰冷地运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