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彼岸血火(1/2)

建安十三年的那个秋天,长江的波涛,吞噬了太多生命与希望。张伟与徐元直,这两个被时代洪流裹挟的微末存在,在经历了九死一生的渡江后,踏上的并非乐土,而是另一个更加复杂、危机四伏的舞台。

南岸:荆棘之地

张伟和石头相互搀扶着,从冰冷刺骨的江水中爬上岸,瘫倒在泥泞的滩涂上,咳出呛入的河水,浑身冻得失去知觉。劫后余生的庆幸尚未持续片刻,尖锐的呵斥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便从岸上传来!

一队约十余人的兵卒,手持长矛弓箭,迅速将他们包围。这些兵卒衣甲制式与江北曹军和荆州军皆不同,更加精悍,眼神锐利,带着一种混合着警惕与审视的彪悍之气。

“什么人?!敢擅闯防区!”为首的小队长厉声喝道,口音带着浓重的吴地腔调。

江东兵! 张伟心中凛然。他们果然到了江东地界,但眼前的处境,绝非想象中的安然无恙。

“军爷息怒!”张伟强撑起身体,将吓得发抖的石头护在身后,用尽最后力气,按照早已想好的说辞,沙哑地回答,“小人是北地流民,家乡遭了兵灾,曹军屠城,不得已才冒死渡江,只为求条活路!绝无恶意!”他刻意突出曹军的残暴,点明自己难民的身份。

那小队长上下打量着衣衫褴褛、面黄肌瘦、除了腰间柴刀别无长物的两人,尤其是看到石头还是个半大孩子,神色稍缓,但警惕未消。他示意手下搜查,自然一无所获。

“北边来的?”小队长皱了皱眉,“如今这世道,奸细混杂,难辨真假。按律,尔等需羁押查验身份!”他一挥手,“带走!”

张伟心中一沉,却不敢反抗。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和石头被兵卒推搡着,离开江边,押往不远处的一个临时哨卡。沿途所见,让张伟心头更紧。江岸高处,营垒林立,哨塔密布,兵卒巡逻频繁,气氛紧张,显然正处于高度戒备状态。这绝非承平之地,而是战争前沿。

他们被关进哨卡旁一个临时围起的木栅栏里,里面已有二三十个同样渡江而来的流民,个个面带菜色,眼神惶恐。待遇极差,每日只有两碗照得见人影的稀粥,看守的兵卒态度冷漠,动辄呵斥。

接连几天,陆续有流民被提审,有的被释放,安排去后方做苦役;有的则一去不回,据说被当作奸细处置了。恐惧在栅栏内蔓延。

张伟心中焦急,知道必须尽快证明自己的“价值”,否则凶多吉少。他仔细观察,发现营中兵卒多有因江边湿气重而患有关节酸痛或湿疹者,苦不堪言。他瞅准一个机会,对一个前来送饭、不停捶打膝盖的老兵恭敬地说道:“军爷,您这腿疾,可是遇寒加重?小人略通草药,或可缓解一二。”

那老兵将信将疑,但病痛难忍,便道:“你小子真懂?若敢戏耍军爷,小心皮肉受苦!”

张伟让他采来些常见的艾草和生姜,捣烂加热后敷在膝盖上。连续几日,老兵的疼痛竟真的有所减轻。消息传开,陆续有兵卒偷偷来找张伟讨要土方。张伟来者不拒,悉心指点,分文不取,只求一口饱饭或打探点消息。

渐渐地,看守对他们的态度缓和了些许。从兵卒零碎的交谈中,张伟拼凑出信息:此处属江东鄱阳 郡边境,对岸便是曹军控制的荆州江夏。孙权已与刘备联合,正与曹操大军隔江对峙,大战一触即发!对所有北来者盘查极严。

“石头,记住,”张伟低声告诫,“在这里,我们是来逃难的,只管治病,莫问军事,更别提江北之事。”

生存的考验,从渡江成功的这一刻,才刚刚开始。他们需要在这剑拔弩张的战争前沿,找到新的立足之道。

北岸:绝境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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