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至死方休!(1/2)
皇宫东侧,泰拉过去最大的、最繁荣星港,此刻早已成为亵渎与忠诚角力的血池。
破碎的舰船骸骨堆积如山,空气中震颤着白色疤痕摩托引擎的尖锐嘶鸣、死亡守卫沉重的步伐,以及一种更底层、更令人作呕的甜腻腐败之声,这是仅有纳垢慈父才能在现实世界边缘发出的低语。
先前仅剩的怯薛护卫队战士们如同躁动的银色风暴,在废墟间穿梭,他们用速度与弯刀对抗着步步紧逼的、沉默而坚实的瘟疫洪流。
这些巧高里斯勇士的目光不时投向星港中央那片被刻意留出的、如同古老角斗场般的废墟空地,那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寂静与更浓郁的恶臭。
他们在等待,等待他们驾驭闪电的可汗,与那自腐朽中升起的、不可名状的阴影,进行一场注定被传唱或遗忘的对决。
污浊的光线被彻底遮蔽了。
他降临了。
升魔的莫塔里安,其存在本身便是对生命与健康概念的嘲弄。
臃肿如移动肉山的巨躯撑破了昔日的铠甲,青灰色皮肤上溃疡与丰饶的增生竞相绽放,一对硕大、湿滑、布满脉络与霉斑的蝠翼在背后缓缓扇动,洒下闪烁的孢子尘。
他手中那柄名为“寂静”的巨镰,锈迹下流淌着终结的绿光,猩红的目镜在兜帽阴影下燃烧,锁定了废墟另一端那个白色的身影。
察合台可汗站在那里,不知何时突然站在那里!
他卸去了所有不必要的累赘,仅穿着核心的动力甲“飓风之怒”,红色的长巾在充满孢子的微风中纹丝不动,仿佛已被粘稠的空气禁锢。
他没有骑乘战术摩托,此刻,速度将不再依赖于机械,而将完全源于自身,那柄修长的“白虎刀”在刀鞘中能不断嗡鸣,剑柄上挂着的翡翠反射着晦暗的天光。
“他的体型变得异常庞大……”
可汗的思维如冰河流淌,冷静地评估着那噩梦般的形体,“不仅仅是体积,来自混动的力量赐福扭曲了物理规则,他周围的空气……像胶,像蜜。我的速度,会被拖慢。”
他不由得想起了圣吉列斯给自己讲述的幻象中“被蜂蜜粘住的翅膀”,心中不由得思考起来:“不能游斗消耗,他的‘生命’近乎无限。正面对抗?这身板……恐怕只有费鲁斯的钢铁或伏尔甘的顽强能硬撼,而我,只有风。”
“察合台……” 升魔的纳垢王子用如同无数粘湿洞穴的回响,带着猫捉老鼠的残忍愉悦声音喊道:“我亲爱的、总在逃逸的兄弟……终于无路可逃,准备接受慈父的永恒拥抱了吗?还是说,你终于厌倦了奔跑,向往停滞的安宁?”
可汗抬起头,脸上扯起那标志性的、带着野性与讥诮的弧度。
“莫塔里安。或者,该叫你‘苍蝇王’?” 他故意用刀尖虚指那对缓缓扇动的巨翼,“说真的,这装扮糟透了!圣吉列斯才配得上翅膀,毕竟他很优雅,迅捷。而你?”
“哼~”
他嗤笑一声,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就像只刚从最肮脏的粪坑里捞出,翅膀粘着脓浆的肥硕绿头蝇。除了噪音和病害,一无是处。”
白色疤痕的阵地里传来压抑不住的、极其轻微的气音。
莫塔里安翅膀的扇动骤然一滞,洒下更多发光的孢子。
那猩红目镜的光芒炽盛起来:“伶牙俐齿!但言语改变不了你终将腐朽的命运!看这力量!这永恒!我的死亡守卫,也已超脱血肉脆弱的桎梏!我,是他们唯一的主宰与道路!”
“主宰?” 可汗捕捉到了那庞大精神波动中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协调的涟漪。
他笑了,那笑容异常冰冷且锋利。
“主宰?道路?” 他扬声,声音清晰穿透污浊的空气,直指死亡守卫军阵后方那团最浓郁的瘟疫云雾,“得了吧。我们都清楚,是谁在你背后,替你打理那个发霉的花园,指挥那些行尸走肉——”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是泰丰斯,对吗? 你真正的‘军团长’,而你,我亲爱的兄弟,不过是个沉浸在自怜与所谓‘真理’中的……傀儡,你快把他叫过来,让我们军团长之间好好交流一下~”
“你——找——死!!!”
暴怒的咆哮伴随着实质化的瘟疫灵能炸开!
莫塔里安被彻底激怒了,那不仅仅是颜面的损伤,更是被精准刺入灵魂最敏感、最溃烂的脓疮!
那庞大的身躯以不符合体型的狂暴速度猛扑而下,名为“寂静”的巨镰撕裂空气,带着终结一切的瘟病法则,斩向可汗立身的废墟!
战斗,在狂怒与精准计算的碰撞中爆发。
可汗动了。
他没有后退,而是在巨镰临头的最后一瞬,身体如同失去重量般向侧方滑开,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
白虎刀铿然出鞘,幽蓝的分解力场激活,剑光化为一道湛蓝的疾电,沿着莫塔里安因挥击而略微软肋的巨臂外侧疾掠,直刺腋下装甲接缝!
“铛——!”
火花与腐臭的粘液四溅!触感反馈让可汗心头一沉。
“这装甲的‘韧性’不对劲……覆盖的瘟疫涂层在腐蚀力场!再生开始了……比预想快得多!”
他身形毫不停滞,借力弹开,险险避开紧随而来的、裹挟着黄绿色毒云的巨掌拍击。
紧接着,冰蓝天穹之主化身为一道白色的幽灵,在莫塔里安周围穿梭、闪现,刀光每一次亮起,都精准指向关节、目镜、翼根等理论上的弱点。
他不求重伤,只求干扰、激怒、测试。
“速度被拖慢了至少15%……空气阻力异常,他的攻击预判在变强……瘟疫力场有粘滞心智的效果。” 可汗冷静地记录着每一项数据,内心却逐渐绷紧,传统的闪电战术,正在这具不朽的瘟疫化身面前逐渐失效。
莫塔里安的感受则截然不同,他不断戏谑地大喊道:“跑吧,像只受惊的草原鼠,但在这丰饶的领域中,你能逃多久?”
他享受着可汗攻击带来的、混合刺痛与新生快感的奇异刺激,伤口迅速被蠕动的血肉与新生痂皮覆盖。
纳垢王子缓慢调整,吐息、挥镰、扩散瘟疫云雾,编织一张逐渐收紧的、粘稠的网,他能够清晰感觉到可汗的动作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因环境侵蚀和持续爆发带来的凝滞。
“快了……你的迅捷,要停了。”
可汗再次从一次惊险的贴地翻滚中避开横扫的巨镰并反击,白虎刀的锋芒在莫塔里安小腿上留下一道深痕,但却依旧无法阻碍其动作。
这使得他不得不喘息着拉开距离,而动力甲的关节也在这时传来了过载的微鸣。
“累了?厌倦了这无用的舞蹈?”
莫塔里安的声音带着满足的嗡鸣,他刻意缓慢地扇动那对令人作呕的巨翼,展示其存在,“看,这才是慈父的恩典!超脱脆弱的循环!我不再需要你那可怜的速度,我拥有的是增长的体魄与不竭的生命!你的刀,连让我记住疼痛的资格都没有!”
“速度的极限……我碰到了。他的防御和再生……常规方法无法击穿。”
雄鹰的思维在电光石火间推到绝境,目光扫过战场,白色疤痕的勇士们正在用生命拖延着死亡守卫的推进,每一秒都在流逝。
圣吉列斯与长赢预示的终点,必须由他亲手抵达。
就在这时,一个疯狂、决绝、将自身也化为武器的终极方案,在他那如精密计时器般的大脑中瞬间成型,这是观察、试探、计算后唯一的解。概率渺茫,近乎自杀。
但,这就是他的博弈,他的自由与翱翔!
察合台可汗缓缓站直身形,不再试图掩饰喘息,他将白虎刀竖于身前,做了一个巧高里斯战士决死一击前的起手式,那张豪迈的脸上呈现的讥诮在消失,它们被一种近乎神圣的专注与平静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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