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暗潮涌动，风雨欲来（1/2）

万象王府核心静室的混沌气流骤然散去。

清风一步踏出，衣袍无风自动。炼虚后期巅峰的修为不再刻意收敛，混沌秩序心三位一体的道韵自然流转，让整个王府范围内的灵气都随之共鸣。庭院中的古木无风自动，叶片沙沙作响，仿佛在回应主人的意志。

福伯已等候在静室外，这位向来沉稳的老管家此刻眉宇间带着罕见的凝重：“道君，议会紧急会议已在‘天枢殿’召开。三位长老、炎靖天帝、铸造之主等均已到场。”

“走。”清风只说了一个字。

两人身影化作流光，瞬息间穿越帝都上空。此刻的秩序同盟首府已不复往日的宁静祥和——虽然市井街道上的民众尚未知晓具体危机，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高空之中，帝都的三重防御矩阵已全部激活。最内层的“秩序之壁”呈淡金色，由无数六边形能量单元拼接而成，缓缓旋转；中间层的“灵能护盾”泛着幽蓝色波纹，那是融入了幻梦境技术的新型防御体系；最外层的“混沌迷障”则呈现出灰蒙蒙的流动质感，正是基于清风带回的混沌法则开发的最新防护。

而在更远的星空背景中，不时有细微的光芒一闪而逝——那是边境星域交战的能量余波，经过数十光年的传递后，在帝都上空化作无声的闪光。

天枢殿，秩序同盟最高议事厅。

当清风踏入大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而来。大殿中央，一副覆盖整面墙壁的星图全息投影正在实时更新战况。

“清风道君。”大长老微微颔首，手中权杖轻点地面，星图立即放大至铁壁、听风、落霞三大边境星域。

可以看到，代表敌军的猩红色标记如潮水般涌来，与代表同盟舰队的湛蓝色防线激烈碰撞。每一次碰撞，都有蓝色标记黯淡消失，但红色标记的数量却在不断增加。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炎靖天帝的声音沉稳，但眼中跳动的金色火焰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三个时辰前，‘铁壁’星域外围哨站率先失去联系。一刻钟后，‘听风’与‘落霞’几乎同时遇袭。敌军舰队风格统一，但战术战法各不相同——这绝不是试探性攻击，而是有预谋的全面进攻。”

铸造之主的金属躯体发出低沉的嗡鸣，他调出一段战场影像：漆黑的星空中，数百艘造型奇特的战舰正以诡异的阵型突破防线。那些战舰通体呈暗银色，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任何可见的武器端口，但每当它们舰身某处亮起幽光，就必有一艘同盟战舰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裂。

“这就是‘监督者’的主力舰队。”铸造之主沉声道，“我们的探测器无法解析它们的攻击原理，初步判断是某种法则层面的直接干涉。常规护盾对其效果有限，只有融入了秩序本源或混沌特性的新型防御体系能勉强抵挡。”

“伤亡如何？”清风问道。

“三大星域驻防舰队已损失三成。”二长老的声音有些沙哑，“所幸我们提前部署了新型灵能跃迁通道，大部分居民正在向第二防线疏散。但照这个速度，最多十二个时辰，第一道防线将全面崩溃。”

这时，星图一角突然剧烈闪烁——那是“无尽漩涡”方向。

“掠食者舰队开始移动了。”三长老调出监控画面，只见那个着名的宇宙险境中，无数扭曲的生物质舰体正从漩涡中挣脱而出，数量之多，远超以往任何一次袭击，“它们的目标很明确，是‘守望长廊’——那里是我们连接三大工业星域的主要航道。一旦失守，后方补给线将被切断。”

几乎是同时，灵能监测部门的紧急通讯接了进来。全息影像中，一位灵能者议员脸色苍白：“幻梦境方向检测到高浓度恶意灵能凝聚！现实壁垒正在被侵蚀！七个边境世界的灵能者报告出现集体噩梦，已有低阶灵能者因灵能反噬而失控！”

噩梦之主……果然也出手了。

大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三方同时发难，这绝非巧合。监督者主力、掠食者大军、噩梦之主的灵能侵蚀——这是要将秩序同盟彻底围剿的架势。

“它们是在逼我们分兵。”炎靖天帝冷冷道，“无论我们重点防御哪一方，另外两方都能趁虚而入。若平均分兵，则处处薄弱。”

“或许……”清风忽然开口，目光凝视着星图上那三个主要的攻击方向，又缓缓移至那个尚未被攻击、但同样重要的坐标点，“它们的真正目标，并非要一举歼灭我们。”

众人看向他。

“三大攻击点虽然凶猛，但你们看——”清风抬手，一缕混沌之气在星图上勾勒出几条虚线，“铁壁、听风、落霞三大星域，呈扇形分布于同盟东北边境。无尽漩涡位于西北，幻梦境渗透集中在东南。这三方攻击，恰好形成了一个……”

“包围网。”大长老接话，眼中闪过明悟，“它们要将我们的主力舰队和高端战力，都吸引到边境去。”

“然后呢？”铸造之主问。

清风的手指，点向了星图中央，那个代表着秩序同盟腹地的位置——更准确地说，是距离腹地不远处的某个特殊坐标。

“宇宙基准点。”清风缓缓道，“万事通老莫曾言，监督者对‘偏离预设轨迹’的世界会进行‘校准’。而宇宙基准点，正是这个宇宙最重要的‘坐标原点’。谁控制了它，谁就在某种意义上，掌握了定义这个宇宙‘基准’的权力。”

大殿内温度骤降。

“它们真正的目标……是宇宙基准点。”炎靖天帝一字一顿，“一旦被监督者控制基准点，它们就能以此为支点，对整个宇宙的法则参数进行‘调整’。到时候，不需要一兵一卒，整个秩序同盟的存在的‘合理性’都可能被从根源上否定。”

“而我们现在的主力被牵制在边境，”二长老脸色难看，“即便立刻回援，也来不及了。监督者既然设下此局，必然已在基准点附近布下重兵，甚至……可能有更可怕的东西在等着我们。”

“所以必须有人去。”清风平静地说，“去宇宙基准点，守住那里，或者至少，弄清楚监督者到底想做什么。”

“可我们哪还有多余的力量？”三长老苦笑，“边境每一处都岌岌可危。高端战力中，我与二长老需坐镇中枢，维持全域灵能网络与防御矩阵；炎靖天帝是前线总指挥，不可轻动；铸造之主必须保证军工生产不断……”

“我去。”清风说。

众人看向他。

“我有三个理由。”清风不待他们开口，继续道，“第一，我修为已达炼虚后期巅峰，距离合道只差一线，单兵战力足以应对大多数突发状况。第二，我身负混沌、秩序、梦境三种本源之力，对监督者的‘法则干涉’类攻击抗性最高。第三——”

他顿了顿：“我对‘根源印记’与世界之树的联系有所感应。宇宙基准点作为宇宙的‘原点’，或许能让我对这份联系的真相，有更深的了解。这关系到我们是否能在与监督者的对抗中，找到真正的破局之法。”

大殿内再次沉默。每个人都知道，清风说的是事实，但这任务太过凶险——孤身深入敌方真正目标所在，面对的可能不只是监督者主力舰队，更可能是某种超越常规理解的威胁。

“我会带‘洪荒’号去。”清风补充道，“经过幻梦境之行后的改造，它已具备短时间内在高维层面潜航的能力。如果情况不对，我可以尝试脱离。”

炎靖天帝深吸一口气，重重拍了拍清风的肩膀：“小心。如果事不可为，以保全自身为要。秩序同盟可以失去一片星域，但不能失去你。”

大长老权杖顿地，一枚晶莹的玉符飞到清风面前：“这是‘混沌信标’，以混沌之气炼制。无论身处何地，只要激发，我们就能锁定你的位置。必要时……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接应你。”

清风收起玉符，拱手一礼：“边境就拜托各位了。我会尽快赶回。”

没有更多告别，清风转身化作流光，直冲云霄。

星港，洪荒号。

经过改造后的洪荒号外形更加古朴内敛，原本银白色的舰体如今呈现出一种灰蒙蒙的质感，仿佛随时会融入背景的星空。舰体表面，秩序同盟的徽记旁，多了一道混沌气旋与梦境涟漪交织的纹章。

“道君，一切准备就绪。”舰载ai的合成音响起，“新型混沌引擎预热完毕，高维潜航模块已激活，随时可以出发。”

清风走上舰桥，最后看了一眼舷窗外繁忙而有序的星港。无数运输舰正在将物资运往前线，新下线的战舰正一批批离港，年轻的将士们面容坚毅，奔赴属于他们的战场。

“启动潜航模式，目标——宇宙基准点。”清风下令，“全速前进。”

“遵命。”

洪荒号轻轻一震，舰体表面那灰蒙蒙的光泽骤然加深。整艘战舰仿佛化作了水中的倒影，开始变得模糊、透明，最后彻底从现实宇宙中“淡出”，进入了一种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奇特状态。

这是基于混沌法则开发的高维潜航——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空间跳跃，而是让战舰暂时“脱离”当前维度的锚定，在更高层面上移动。在这种状态下，几乎无法被常规手段探测，也不会引发空间波动，但代价是能量消耗巨大，且无法长时间持续。

舷窗外，星空变成了流动的光之河流，现实宇宙的一切都化作了抽象的线条与色块。清风盘坐在指挥席上，心神沉入识海，那缕梦境本源传来的警示波动虽然已中断，但最后传来的方向，他牢牢记住了。

就在洪荒号离开秩序同盟疆域约三个时辰后，舰载ai突然发出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