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净化序曲，帝都危城（2/2）
“生物监测网络异常！范围内所有生命体出现强烈‘存在性焦虑’、生命力活性下降、灵魂波动趋于僵化！”
刺耳凄厉的警报声瞬间响彻帝都星的每一个军事要塞、每一艘战舰、每一个指挥中心，刚刚因捷报而平息的恐慌，以十倍、百倍的猛烈态势，如同海啸般再度爆发开来！这一次的恐惧，更加深沉，更加无助。人们惊恐地发现，他们引以为傲的科技造物——悬浮车无故坠落，能量武器输出极不稳定，通讯时断时续甚至出现乱码，连最基础的照明设备也忽明忽暗。而更可怕的是自身，许多人感觉呼吸变得困难，思维开始迟滞，情绪难以波动，仿佛某种生命的鲜活本质正在被悄然抽离，自己正在变成一具僵硬的、按固定程序运转的空壳。
“是它们……它们终究还是来了……”万事通老莫那带着沉重杂音、充满了疲惫与无力感的叹息，在同盟最高军事指挥中心内响起，让所有听到的人心头蒙上厚厚的冰霜，“‘净化序列’……已经开始执行……‘环境标准化’预处理程序……这是……最终‘净化’的前奏……它们在……修改战场的‘规则’……”
炎靖天帝站在指挥台前，脸色铁青，往日沉稳如山的气质此刻凝重如铁。他周身皇道龙气不受控制地冲天而起，试图以帝王意志、以人道气运对抗那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秩序压制。然而，那浩瀚堂皇的龙气冲入那片无形的力场，却如同泥牛入海，被那种绝对的、冰冷的“秩序”无声无息地分解、同化，他的力量在这更高层面的规则压制面前，竟显得如此渺小与无力。凤歌元帅试图调动近卫舰队转向迎敌，却发现庞大的战舰如同被冻结在无形琥珀中的虫豸，动力全开也只能艰难挪动；岳昆仑将军怒吼着想要启动行星级歼星炮，却连能量聚集都无法完成。
绝望，如同宇宙最深沉的黑暗，无声地笼罩了整个帝都星，扼住了每一个生命的咽喉。那是一种面对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终极力量时，所产生的根本性绝望。
就在这万物凝滞、希望将熄的至暗时刻——
咻！！！
一道混沌色的流光，如同在绝对黑暗中逆射的流星，燃烧着自己全部的生命与意志，以一种一往无前、决绝无比的姿态，悍然冲入了那片被“绝对秩序”力场彻底笼罩的、死寂僵化的星域！
是清风！是驾驭着洪荒号，不惜一切代价，燃烧道基，跨越无尽星空赶回来的清风！
洪荒号的出现，就像一颗炽热燃烧的陨石，狠狠砸入一片绝对平静、冰冷死寂的湖面！混沌的力量与那绝对的秩序发生了最直接、最激烈、最本质的碰撞！
滋滋滋——！
仿佛亿万根烧红的钢针插入冰水！又像是两种绝对对立的法则在相互湮灭！混沌道域与净化序列的秩序力场交界处，爆发出无数细密的、呈现为黑白色裂纹状的法则冲突火花！空间在那里扭曲、破碎、又瞬间被两种力量强行弥合，发出令人牙酸的嘶鸣。混沌道域所代表的“变数”、“演化”、“不确定性”，与净化序列所代表的“恒定”、“基准”、“绝对秩序”，如同天生的死敌，一见面就开始了你死我活的吞噬与对抗！清风带来的“可能性”，在顽强地抵抗着被“格式化”的命运！
“道君！”
“是万象道君！他回来了！”
“道君来救我们了！”
帝都星上，无数透过观测设备看到这一幕的人们，发出了混合着绝处逢生的希望、对拯救者的无尽感激，以及对其处境的深深担忧的呼喊。那混沌的光芒，在此刻的他们眼中，就是撕裂黑暗的唯一曙光！
清风立于洪荒号舰首，身形挺拔如松，衣袍在混沌气流与秩序力场的撕扯下猎猎作响。他看着远方那几颗如同冰冷宇宙法官般的几何晶体，感受着那无处不在、试图将他、将他脚下的洪荒号、将整个帝都星域都“校正”、“格式化”的恐怖力量，他的眼神冰冷、沉静，却又燃烧着足以焚尽星河的火焰。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这几颗“净化序列”晶体所蕴含的力量层次，远超之前遭遇的任何收割者衍生体，远超监督者舰队的科技武器，甚至比噩梦之主那诡谲难测的分身，更加接近这个宇宙的底层法则！它们本身似乎就是某种法则的具现化，是“收割者”那维护“绝对秩序”意志的直接延伸与执行工具！面对它们，就像是面对整个宇宙的“修正”机制本身。
“想净化这里？想将我们所珍视的一切，都变回你们那冰冷‘基准’上毫无意义的一个点？”清风的声音并不如何响亮，却透过混沌道域的共鸣，清晰地传递到帝都星域的每一个角落，传递到每一个惶恐不安的灵魂深处。那声音里，带着一种历经血火淬炼的沉稳，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担当。
“先问过我手中的剑……”
他缓缓抬手，并非召唤任何神兵，而是并指如剑，指向那冰冷的净化序列。指尖之上，混沌气缭绕，隐约有开天辟地、万物生灭的异象沉浮。识海之中，混沌道种不顾裂痕，疯狂旋转，吞吐着一切力量；那枚根源印记剧烈震荡，与冥冥之中、无尽遥远之处那幅源初星图产生着前所未有的强烈共鸣。他将连日苦战残留的力量、将一路奔袭消耗的元气、将神魂的疲惫与伤痛、将所有对“存在”的眷恋、对“文明”的守护、对“未来”的期盼，尽数点燃，化为燃料，凝聚于这一“指”之间。
他知道，这或许只是“收割者”那庞然巨物真正力量的冰山一角，是它漫不经心投下的一缕目光。但他更知道，在他身后，是帝都星亿万万生灵最后的家园，是秩序同盟文明传承的火种，是他道心所系、誓言守护的一切。他已无退路，也从未想过退路。
这一战，不是为了功勋，不是为了荣耀，甚至可能也无关胜负。
这一战，是为了生存！
为了脚下这片土地上，每一个鲜活的生命，每一段动人的故事，每一份值得守护的情感与文明！
也为了，验证他这条“变数”之路，究竟能否在这冰冷的、既定的“秩序”铁壁上，撞出一线生机！
面对这宇宙级的“净化”之力，面对这试图抹杀一切“错误”的冰冷审判，万象道君清风，唯有一战！
剑未出，意已决。
混沌开天，在此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