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幽窟集市（2/2）

而活动于其中的“居民”，更是让布莱泽瞳孔收缩。

他看到了身高不足一米、皮肤如同粗糙树皮、正在叫卖着发光蘑菇和古怪虫子的地侏，看到了身形佝偻、披着破烂斗篷、在角落里用沙哑嗓音交换着模糊预言的洞穴先知，看到了几个穿着残破皮甲、腰间挂着各种奇形怪状武器、眼神凶狠的流放者或佣兵，甚至在一个较大的洞窟门口，他还瞥见了一个体型庞大、覆盖着岩石般甲壳、正在慢吞吞咀嚼着某种矿石的穴居巨怪。

这里简直就是纳尼亚所有非人或边缘生物的聚集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乱、原始而又充满危险活力的氛围。

交谈声使用的是各种拗口的方言或非人语言，交易的方式也千奇百怪，有的以物易物，有的使用某种打磨光滑的骨片或奇异宝石作为货币。

“欢迎来到‘幽窟集市’，喵。”卡拉巴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和警惕，“收起你的惊讶，猎人。在这里，好奇和软弱只会让你变成货架上的商品。跟着我，别乱看，也别乱闻。”

布莱泽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个初来乍到的“菜鸟”。

他紧跟着卡拉巴斯，沿着石窟边缘一条相对人少的小径向前走。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带着审视、好奇，甚至……贪婪。那些目光来自阴影中，来自那些奇形怪状的洞窟里，让他背脊发凉。

卡拉巴斯显然对这里轻车熟路。他带着布莱泽穿过熙攘的“市场”区域，来到了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这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洞穴，入口处挂着一串用各种细小指骨和羽毛制成的风铃，随风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微碰撞声。

洞穴内光线昏暗，只点着一盏用某种巨大昆虫甲壳制成的油灯，燃烧着散发出辛辣气味的油脂。一个极其衰老、皮肤皱得像千层饼、眼睛浑浊得几乎全是眼白的老地侏，正蜷缩在一张铺着肮脏兽皮的石头后面。他面前摆着几个陶罐，里面装着颜色可疑的粘稠液体或干枯的植物。

“老瘸腿，”卡拉巴斯说道，“还认得老朋友吗？”

那老地侏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似乎聚焦了一下，落在卡拉巴斯身上。他咧开几乎没牙的嘴，发出如同砂纸摩擦般的笑声：“咯咯……是……是那只‘金皮猫’？你……你还没被哪个炼金术士抓去剥皮抽筋？真是……命大……”

“我的命硬得很，喵。”卡拉巴斯跳上石台，尾巴尖轻轻扫过那些陶罐，“废话少说，我来买消息。”

老瘸腿浑浊的眼睛眯了眯，伸出枯瘦得像鸡爪的手，搓了搓手指：“规矩……你懂……”

卡拉巴斯从随身的小囊袋里掏出一枚闪烁着暗金色光泽、并非纳尼亚官方制式的钱币，丢在石台上。那钱币上的图案，布莱泽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