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玄宸问鼎..(1/2)

玄宸问鼎

第五章 龙渊剑鸣

玄宸的指尖抚过龙渊剑的纹路时,寒铁的凉意顺着血脉直抵心脉。这柄伴随他从边陲战场杀回帝都的古剑,此刻正震颤着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在呼应他胸中翻涌的血气。御书房的青铜灯在夜风中摇曳,将案上摊开的密信照得忽明忽暗——北境蛮族铁骑已冲破云隘关,前锋距幽州城不足百里。\陛下,镇北将军昨夜连发十二道羽书。\内侍总管李福全的声音压得极低,苍老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道猩红轨迹,\蛮族此次由大祭司亲率八部联军,所过之处...够了。\玄宸打断他时,指节已在剑柄上捏出了白痕。铜镜里映出的面容依旧俊朗,只是眼角的细纹比三年前登基时深了许多。他想起十年前在云隘关戍守的那个雪夜,彼时还是皇子的他与蛮族少主拓跋烈在雪地里以刀拄地,相约十年后一决高下。如今故人如约而至,只是这场对决早已关乎万里江山。三更梆子响过第三声时,玄宸独自登上了观星台。北斗第七星摇摇晃晃地坠向紫微垣,钦天监昨日密报的\帝星飘摇\之兆犹在耳畔。他忽然解下腰间玉佩,用力掷向台下——那枚传自先帝的暖玉在空中划过一道绿光,竟在落地前化作一只青鸟,振翅冲向北方夜空。

第六章 血染幽州

幽州城门被撞开的刹那,沈清辞正将最后一道符篆贴在城楼的鸱吻上。朱砂混着她指尖的血,在青瓦上画出繁复的雷纹。城下的蛮族骑兵如黑色潮水般涌来,当先那匹白马上的拓跋烈,银甲上还沾着云隘关守将的血。\沈小姐,城破了!\副将赵虎的吼声被箭雨撕碎。沈清辞转身时,看见拓跋烈的长槊已刺穿了他的胸膛。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太学的桃树下,那个总爱偷摘先生墨宝的少年曾说:\若有一日边关告急,我赵虎定当为大夏流尽最后一滴血。\雷纹在此时骤然亮起,城楼的石砖缝隙里渗出金色光流。沈清辞咬破舌尖,将一口心头血喷在桃木剑上:\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尊,闻吾呼召,速降神威!\刹那间乌云汇聚,紫电如蛇般缠住蛮族前锋的骑兵,那些凶悍的蛮族战士在雷光中化作焦炭,唯有拓跋烈周身泛起黑气,硬生生扛住了这一击。\原来是玄宸的小师妹。\拓跋烈的长槊指向她咽喉,\可惜这上古雷法,终究护不住一座孤城。\他身后的蛮族巫师们开始吟唱古老的咒文,沈清辞看见幽州城内的百姓魂魄正被无形的锁链拖向天空,化作巫师们手中的血色念珠。

第七章 青鸟传书

青鸟落在玄宸肩头时,左翼的羽毛已被血染成暗红。它抖落的不是信笺,而是半片沾着冰晶的甲片——那是沈清辞三年前在皇家武场送他的生辰礼,甲片内侧还刻着\平安\二字。玄宸猛地攥碎了手中的狼毫,墨汁在御案上漫开,竟化作幽州城的舆图,其中代表城门的朱砂点正一个个熄灭。\传朕旨意。\他的声音比殿外的寒冰更冷,\镇国公率神机营即刻北上,禁军统领领三千铁骑直插蛮族后方粮仓,朕要御驾亲征。\李福全扑通跪倒在地:\陛下三思!钦天监言帝星犯冲,此行恐有不测...不测?\玄宸拾起案上的龙渊剑,剑鸣震得窗棂簌簌作响,\朕的江山,岂容蛮族放肆。\他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母后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阿宸,这龙椅看着风光,实则是拿天下百姓的性命做垫子。若有一日你坐上去了,别忘了看看垫子底下的血。\大军开拔那日,玄宸在城门口遇见了须发皆白的太史令。老臣捧着一册泛黄的竹简,颤声道:\陛下,此乃前朝《推背图》真本,第四十三象云:'紫微星动,青鸟衔血,真龙战于野,血染青天半。'\玄宸接过竹简时,忽然听见天际传来一声凄厉的鸟鸣——那只受伤的青鸟正盘旋在军阵上空,左翼的伤口还在滴血,却固执地朝着幽州方向飞去。

第八章 月下相逢

拓跋烈在帐中擦拭长槊时,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冷梅香。帐帘被夜风吹起,玄宸的身影出现在月光里,龙渊剑的剑锋映着他半边染血的脸颊。\你终究还是来了。\拓跋烈放下长槊,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那是十年前雪夜赌约的信物,\当年在云隘关,你说若有一日沙场相见,定要分个胜负。\玄宸没有接玉佩。他看见帐外的蛮族士兵一个个倒下,咽喉处都插着淬毒的银针。沈清辞的身影在帐外的火光中一闪而过,白色道袍已被血浸透,手中桃木剑却依旧稳定。\我不是来跟你分胜负的。\玄宸的剑尖挑起拓跋烈的银甲,\我是来告诉你,你们大祭司用活人魂魄炼制的血珠,破不了大夏的龙脉。\长槊与龙渊剑碰撞的瞬间,整个蛮族大营突然剧烈震颤。拓跋烈看见玄宸的瞳孔里浮现出九条金龙虚影,那些盘旋在大营上空的血色怨灵,竟在龙吟声中化作点点金光。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大祭司说必须在月圆之夜炼化幽州百姓的魂魄——今日的玄宸,早已不是十年前那个需要靠师妹掩护才能突围的少年皇子。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沈清辞的惊呼声从帐外传来。玄宸转身时,看见一支淬毒的骨箭正射向他后心,而拓跋烈的长槊,却在此时横亘在他与骨箭之间。\我们的账,下次再算。\拓跋烈的银甲裂开一道血口,\先解决你身后的老鼠。\

第九章 万魂窟骨

箭落地的脆响惊动了整个营地。大祭司枯瘦的身影从篝火后显现,黑袍下伸出的手指泛着青紫色:\少主忘了族规?与中原皇族结交者,当入万魂窟受噬魂之刑。\他手中的血色念珠突然暴涨,幽州百姓的哀嚎声从珠串中溢出,化作无数怨魂扑向玄宸。\老东西倒是会挑时候。\拓跋烈长槊横扫,银甲上的血珠顺着槊尖滴落,在地面烧出滋滋白烟。沈清辞踏着七星步掠过篝火,桃木剑在空中画出太极图,那些怨魂撞上光壁便如冰雪消融,\大祭司用活人炼制血珠,就不怕遭天谴?天谴?\大祭司桀桀怪笑,黑袍突然鼓起,露出胸口狰狞的图腾——那是用八部战俘的头骨拼凑成的魔神像,\本尊早已借魔神之力修成不死之身!\他猛地扯断念珠,十二颗血珠化作十二道红光射向三人,玄宸突然发现自己的龙气竟被血珠压制,龙渊剑的嗡鸣也变得微弱。\快毁祭坛!\拓跋烈突然嘶吼,长槊掷向营地中央的黑石台。玄宸这才看见,那高台上捆着数百名幽州百姓,他们的头顶悬浮着半透明的魂体,正被石台上的符文缓缓剥离。沈清辞咬破手指在掌心画符:\玄宸哥,借龙气一用!\当龙渊剑的金光与雷法的紫电在祭坛上空交汇时,大祭司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他黑袍下的身体开始溃烂,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色虫群。拓跋烈的银甲突然崩裂,胸口浮现出与祭坛符文相同的印记:\原来...我也是祭品...\

第十章 青鸟泣血

黎明时分的幽州城飘起细雪。玄宸抱着沈清辞跪在雪地里,她胸口的箭伤还在渗血,桃木剑上的雷纹却已黯淡无光。拓跋烈坐在坍塌的祭坛边,将最后半块玉佩塞进沈清辞手中:\当年在太学...我见过你给皇子送平安符...原来那时你就...少主!\幸存的蛮族战士跪在他面前,\八部联军已退回北境,云隘关的冰雪封了退路...告诉族人。\拓跋烈咳出一口黑血,银甲上的图腾正在剥落,\百年内不得南下。\他转向玄宸,忽然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十年前的赌约...是我输了。\青鸟的悲鸣从天际传来。玄宸抬头看见那只伤鸟正从云端坠落,左翼的羽毛已落尽,露出森白的骨茬。它在落地前突然化作人形,竟是沈清辞的模样,只是面容更显稚嫩——那是三年前送入皇宫的替身灵鸟。\师兄...平安符...\灵鸟的手指蜷曲着指向玄宸怀中的沈清辞,\她不让我说...怕你分心...\沈清辞的睫毛颤了颤,虚弱地抓住玄宸的衣袖:\别难过...我师父说...雷法修到第九重...就能化作青鸟...以后每年生辰...我都...\话音未落,她的身体突然化作点点荧光,与灵鸟的残魂融为一体,最终凝成一枚新的平安符,落在玄宸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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