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考试记(1/2)

考试记

台灯把客厅的瓷砖照得发亮,林默攥着铅笔的手心里全是汗。明天就是期末考,他面前的数学卷子上,最后一道几何题像座没通路的迷宫,辅助线画了又擦,草稿纸揉成了团。

“爸,这题我真不会。”他第无数次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林建军。林建军放下报纸走过来,老花镜滑到鼻尖,手指点在题目上:“你看,这两条边相等,是不是可以构造个全等三角形?”他拿起铅笔,在图上轻轻画了一条线,“把这个角平移过去,是不是就有思路了?”

林默盯着那条突然出现的辅助线,脑子像被通了电,公式和定理顺着线全串了起来。他飞快地写下解题步骤,笔尖在纸上沙沙响。林建军没再多说,转身回了沙发,只是把客厅的灯又调亮了些。

这样的夜晚,从林默上小学起就成了常态。林建军是工厂里的老技术员,一辈子跟图纸和公式打交道,教孩子做题总有自己的办法。但他从不多说,只在林默卡壳时,用最省劲的方式推一把。

考前最后一晚,林默复习到十一点,眼皮开始打架。林建军端来一杯热牛奶,杯壁上还沾着水珠:“明天考试,别慌,就跟平时做作业一样。”林默点点头,却瞥见父亲眼角的红血丝——前一晚,他起夜时,看到客厅的灯还亮着,林建军正戴着老花镜,在他的错题本上标重点,铅笔尖在纸上顿了又顿,像是怕写错一个字。

第二天进考场前,林建军把准考证塞进他兜里,又替他理了理衣领:“文具都带齐了?”林默“嗯”了一声,却突然发现父亲的手在抖。他想起小时候,每次考试,父亲都会提前半小时在考场外等他,夏天手里攥着冰棒,化了的糖水顺着指缝流到手腕上;冬天揣着热水袋,怕他出来冻着手。

考试铃响的瞬间,林默深吸一口气。拿到数学卷,最后一道大题果然和昨晚那道几何题很像。他稳稳地画出辅助线,笔尖流畅地在纸上移动,心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父亲当年在工厂里画图纸,是不是也这样,总能在复杂的线条里找到最清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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