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来拉钩（2/2）

\弟子在。\

\夜叉族虽退，但魔界通道打开。\太武望向之井的方向，\为防其他七族蠢动，必须修复之墙。\他拂尘轻点地面，\此事祖师爷已预作准备。将蜀山沉下封堵之井。\

山风突然变得凛冽，太武的白须飞扬：\之后，催动神器之力，恢复女娲血玉灵气，为整个山体加上三皇封印。\他目光扫过众人，\修复封印者共需八人，七圣之外尚少一位。\

\是，弟子领命——\

\此事并非命令，乃是请求。\太武突然加重语气，\封印一启，任何法术都将无法通过。\他袖中的手微微发抖，\但封印初成甚为脆弱，需我等八人结阵守护这封印，以防妖魔破坏。\

小蛮猛地抓住龙幽的衣袖：\——！\

\直到数百年乃至上千年......\太武的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封印彻底固化之前，不能离开蜀山半步。\他转身时道袍翻卷，\......若你真的下定决心，就到璇光殿来。\

待太武身影消失，小蛮拽着龙幽的袖子不停摇晃：\臭龙幽，他说......封印完成后......任何法术都无法通过......是什么......意思？\

暮色笼罩下的蜀山，最后的抉择时刻已然来临。血玉在姜云凡掌心泛着微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某个温暖的约定。

暮色中的山风吹起龙幽的紫袍，他凝视小蛮良久，终是抬手轻抚她的发顶。少女的银饰在夕阳下叮当作响。

\喂，你去哪里——？！\小蛮的呼喊带着哭腔。龙幽脚步微顿，却未回头，只是抬手挥了挥：\……笨丫头，照顾好自己。\

\混蛋龙幽，你给我回来！\小蛮的泪水砸在地上，\什么呀……就……这样……算什么……\她突然蹲下身，放声痛哭：\讨厌、讨厌、讨厌啊啊啊啊——！\紫色的身影渐行渐远，小蛮也跑走离开。

姜云凡沉默地望着这一切，转身向璇光殿走去。山道转角，草谷的青色道袍在风中轻扬。

\我有件事想问。\草谷的声音平静如水，\二十年前，破坏封印阵的那个少年，就是你吧？\

姜云凡浑身一震：\什么……我……\

\『诸幻湮灭』对我没有完全起效。\草谷指尖拂过腰间药囊，\不过，也只是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你而已。\

\师伯，那是……\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必多说了。\草谷突然深深作揖，\……多谢你。给了那孩子二十年的时间。\

山风卷起落叶，草谷轻声道：\如果说——只是如果，她可能回来的话。你愿意等吗？\

\回……来……？\姜云凡手中的血玉突然发烫。

\就算可以，也要花上数百年。\草谷望向锁妖塔方向，\相比之下，进入轮回会轻松得多。但是我想她这么做，一定是有理由的。\她转身时留下一问，\所以，不管是几百年还是几千年，不管那孩子回来的时候，是以什么形态，你都愿意等下去吗？\

\是。\回答没有半分迟疑。

草谷回应：“我知道了。”

池塘边，小蛮捂着眼睛抽泣。水面突然泛起涟漪，水灵珠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小姜你看。\小蛮指着池塘。

池塘上水灵珠喷涌着清泉，\师父说，这种程度的话，修复地下水脉……已经没问题了。\

姜云凡望着水珠中折射的彩虹：\啊……\

\我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够变得像现在这么厉害。\小蛮的泪水滴入池中，\可是，为什么真走到这一步的时候，你们却都不在我身边了呢？\她突然抓住姜云凡的衣袖，\这样的话……再厉害……又有什么意思？\

\还是老样子啊，爱哭鬼。\姜云凡揉了揉她的脑袋，\车到山前必有路。而且，我总觉得……\

\觉得什么……？\小蛮转头问道。

\没什么。\姜云凡望向苗疆方向，\你要回苗疆的吧？\

\嗯。不过外公说了，随时可以回来。\小蛮突然眼睛一亮，\哎，小姜你说，要是我能帮师父更多的忙，她是不是就可以有时间到蜀山来了？\

\……嗯。一定会的。\

\小姜，你要去守那个封印……？\

\……嗯。\

小蛮突然伸出小指：\那就这么定了。我带师父来蜀山的时候，你要帮我盯住外公！\她晃着手指，\不许拒绝，来拉钩。\

他笑着勾住那根纤细的小指。：“好啦好啦。”